
永恒史:毛旭輝四十年回顧展 1980-2021
The History of Eternity - Forty Years of Mao Xuhui 1980-2021
策展人:戴卓群
2021.7.10 - 8.26
Tang Contemporary Art Beijing 1st & 2nd space
7月10日,“永恒史:毛旭輝四十年回顧展 1980-2021”在當代唐人藝術中心北京雙空間同步開幕。
展覽由戴卓群擔任策展人,從毛旭輝藝術生涯的各個階段,精選超過200余件包括布面與紙本以及木板油畫、紙上水墨、手稿、布面綜合材料等多元媒介的作品,回顧毛旭輝跨度四十年來的不懈創造力。
整個展覽依據不同時期的內容與風格,分布為四個章節,分別是“生命·具象”“權力·家長”“意志·剪刀““圭山·寫生”。以下正文節選于毛旭輝手記。

藝術是從每一個個體呈現出的生命形式,可以把它稱之為心靈的具象和生命的具象表述,它的出現不是界定某種形式而倡導一種精神,這種精神將起到一種催化作用,使藝術進入藝術本體,即一個特殊的視覺世界的建立。



展覽現場
生命是活的機體,它在我們感知之中,也在我們的意識之外,它的變化莫測和不重復性常把認識甩在后面。它自由地向前或者衰弱,像夢一樣展開著,“不合邏輯”地推動我們走向未知。在經驗面前它總是干著越軌行為,干著掃盲工作。在我們的理性看來它一直在闖蕩世界,過著冒險生涯。
我選擇了一個“主題”,或者說是它選擇了我。它漸漸地形成、擴展、推開其它的問題,意志力因它而煥發出來。我不斷地畫“家長”這個東西(1989年以來我幾乎全身心投入其中),并沒有完全感到滿足,至今還被激發著,要做很多工作。這是身不由已的事情,在這個過程中我更加了解自己的力量和過去不甚明確的東西。人的力量有一個突破口,就像火山這樣的現象。有張明信片寫得很好“會有這么一天……破出。”這很重要,一個藝術家全靠這種突破而對這個世界有所貢獻。

我所理解的藝術家是一個“圖式”的創造者。我相信形的力量,因為有形,才使我們感受到無形的東西。一個形逐漸地在我們腦海中形成、展開,并非一下子從石頭里跳了出來。這需要一個不斷的漸變過程,而這種過程是用時間無法計算的,它一點點地冒出來,或者當初僅僅是朦朧一團,就像大自然中任何事物一樣,隨著你的不斷企及便逐漸走了出來,變得愈來愈鮮明、愈來愈有力量。




一把剪刀——一個日常用品,誰都在使用它,我現在經常在使用——在繪畫上,就像別人常使用人的臉和軀體一樣。對我來說,“剪刀”便于塑造和作視覺上的各種變化。開始畫剪刀時(大概在1994年),我把剪刀作為上個創作階段,即“家長系列”(1989—1993)意向上的某種變化來把握。“家長系列”關心的是權力問題,后來想通過一個日常用品——一把剪刀來體現權力的力量,即這種力量無所不在,即使在日常生活中也是如此。有時我也把剪刀作為一怪異的符號來使用,將它拼貼在各種現實生活的場景中,以表達我的某種憤怒和不安的情緒,通過這樣的階段之后,我現在畫剪刀已用不著去想權力的問題,我更加關注于剪刀的造型因素,一把剪刀的造型會使人聯想到剪刀的功能,其實現在我以為,重要的不是去談論它(剪刀)要去剪掉一些什么,而是這個造型的感覺——它的意義——形的意義——它作為造型而不是實際意義的那種效果。確切地說,我畫的不是剪刀,而是一些剪刀的造型。
今天我的創作仍然在兩個方面進行著,家長的黃昏感、日常中的詩意、平涂剪刀的抽象性和符號價值、動蕩的筆觸和潔凈的平涂的方式都交叉地出現在各個階段的作品中。有時我也因為這種矛盾的狀態而不安,但反省自己從學生時代一路過來,都在這種矛盾的邏輯中成長。


你可以說是一種分裂的狀態,但對我卻是自然現象,這些矛盾和分裂其實讓我獲益匪淺,它使我思考問題更加全面,對這種狀態的認識和體驗也是對人性的理解,人是這樣的動物——感性和理性、玄學和科學、社會性與個人隱私,再說極端點就是善與惡、黑暗與光明,都會同時存在一個生命體中,或者如傳統文化中的陰陽學說,都是對人和事物中的兩重性的深度探討。所以即使我近期畫的簡約和硬邊的繪畫里,仍有人性的感覺。

很多年來,創作的感覺基本來自我生活的這個城市,作為中國最邊遠的省份之一,它始終培養著一種個人的純粹內心的東西和一種原始力量。在這樣的地區,個人的創造欲望一旦醒悟,它更多只能依靠內心的力量去開辟通往夢想的道路,在一個缺乏應有文化氛圍和關注藝術的現實中,外來的信息要么來得太遲,要么充滿混亂。除了來自自然的啟示、古老的信念以及那些陌生國度的思想,個人的獨立思考顯得尤其重要。當然往往遇到的情況是,靈魂在漫長的孤獨中燃燒和熄滅,很少有人穿過高原這道“窄門”。
回到圭山是一種時間的重復,一種感覺和生命的重復。生命其實就在幾處打轉轉,糯黑村民大多數一生就在百十公里的范圍內——在土地上勞動,吃自己種的山里長的,睡在自己蓋的石頭屋里,燒著柴禾、樹根、荒草、牛糞,狗是看家的……生活可以如此簡單缺少變化。在圭山起伏彎曲的紅土路上,感覺自己在往回走,在回去……回到二十八年前初到這里的感覺……為什么就不能往回走……往前就那么正確無誤?
寫生——它是一種讓自己心里踏實的辦法,油畫的傳統不在我們這里,其經典都在異國它鄉,寫生多少能夠彌補這種缺失的感覺。面對大自然、面對一個物體、一種空間和質地,它就在眼前發光發亮,得通過自己的眼睛觀察和手上的活計,才能畫下來。光憑看畫冊和美術館是不夠的,得動手寫生,積累出自己的經驗,才能保證一個畫家的價值得到體現。總之,我畫寫生就是出于這個目的,當然我沒有停留在寫生上,而且我有影響力的創作都不是寫生,但那一切都與經常寫生有關。

開幕當日,由當代唐人藝術中心出版的畫冊《永恒史:毛旭輝四十年回顧展 1980-2021》,也同步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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