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貴
參加安徽省第五屆篆刻展時,劉鋼兄帶給我一本自拓印稿。晚上,在旅館和北京的張新寶兄就細細的品讀起來。對劉鋼的印稿,見仁見智,各有側重。這文章的名字,就是新寶兄起的。
認識劉鋼兄,是在前年徽錦樓一次書友聚會時。劉鋼思維敏捷、口才好、話語直,是一個標準的淮北漢子。那次劉兄就與紅星兄就書法“技”與“道”的問題,展開了熱烈而深層次的探討,讓我一個鄉下書人大飽了一次耳福。以至我后來在《云林舊侶》一文中說:其口才一點也不比電視臺的那個主持人劉剛遜色。劉鋼是結廬印社的中堅,說起結廬印社,這名字真好,結廬在人境。社里的人物:王亞洲、方有新、陳兵、陳道林,個個是我敬重的藝術家。我每次去合肥,書友的相聚,幾乎都有劉鋼兄。
“相見亦無事,不來常憶君”。細讀印稿,確實能感到劉鋼兄嗖嗖的刀風以及內心涌動的激情。
元人提出“印宗秦漢”,這一思想延至今日,已成定式。劉兄的印章取漢風、路數古、氣格高、刀法凝重,有一種沉靜古穆,空曠大氣之感。如“唯謙書印”、“牧民”、“王維中印”、“胡海印信”,結篆穩重、用刀干凈、轉角適度、古樸醇厚、典雅大方。
“涂冬平印”、“陶氏”、“子謀”、“賢海”,在用刀上加以“澀”字,結體上加以“動”勢,使印章發生了流變,使我看到了“思想”的變通。
“閑云萬里”、“隨緣”、“抱素軒”、“田唯謙印”、“此心安處是吾鄉”又透露出吳昌碩“蒼”的理解,能縱能收,虛實相生。
王亞洲和戴武對劉鋼這本印稿,評論有嘉。當問其印路的發展時,戴武言其印大氣,當向吳昌碩靠一下。看來劉鋼兄的印取法乎上,有大、蒼、厚的韻致。
黃牧甫是流派印大家,于皖浙之間另辟蹊徑,別出新裁。在取得漢法的基礎上,劉鋼兄看中了這一富礦。學而代之,是一個精明的藝術家。細讀劉鋼的《中國傳統節日》印譜,使我認識到了他的精明。無論是運刀的徐疾,章法的虛實,還是字法的選擇運用,與黃家有合有離,似與不似,既有先賢的遺風,又有時代的精神。他能努力追求一種平淡無華的致高境界。在本質上較好地把握了篆刻“度”的分寸,既不犯古,也不違古,游刃之間,心手雙暢。印中求印,印外求印。一個好的作品,不僅章法有獨到之處,對線條的處理亦要別具匠心、勁挺光潔自不待說,線條中所涌動著的豐富情感才是印章的靈魂所在。“靜氣”、“心游萬仞”、“敏學”、“雅趣”、“康福”諸印,儒雅中透露著性情,是為佳品。
我曾就“靜氣”一印問過劉鋼:這線條是咋刻的。劉兄回答:憑感覺。好一個憑感覺。是的,沒有感覺的印人,怎么能刻出有感覺的作品呢?這感覺后面又有著作者多少年艱辛的技法錘煉。
劉鋼兄印章面貌是獨立的。這種獨立是其清靜、清醒的表現,這種清靜、清醒保證了其篆刻沿著自己審美理念的軌道去發展、去完善。劉鋼字礪之,意取“寶劍鋒從磨礪出”。他有著十五年的戎軍經歷,當然有著軍人的毅力。更有著軍人的果敢,加之,他詩、文、書、畫多方面的修養。日久礪之,必有鋒出。
游刃流剛,祝劉鋼兄更上層樓。
蠹父于淝上吟壇
2013年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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