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壇城者,石甫先生書齋也。
石甫先生幼愛石,取石齋;弱冠從軍,得馳斗軒;而立時以礪室自勉;不惑后心性平達,號閑庭。甲午歲初,因數(shù)歷變故,命懸一線,手幾近殘,退而思之,心愈向佛,反省己非,常生歡喜心,遂號曰云月壇城。月者心也。云者蔽月物也。壇城者自修之處也。所以求修身除蔽得自性圓明者也。
石甫先生之友甚夥,訝于云月壇城之名,或謂子陵釣臺,或謂夫子杏壇,或謂五柳桃源,先生自謂返照觀心,清凈之所也,概由心作相,隨緣而適也。
書貴靜氣,心凈則靜生。古之書有成者皆有大志。所謂慧于中而秀于外。每于困頓途窮之時,專致于書,或有成者。才志不逮者,雖終生勤苦,亦流于匠氣,無個人面目。
古人云,大隱隱于朝。大書家亦大隱也。
人世間之鉤心斗角、浮躁求利、黨同伐異,極物欲之縱,盡心性之肆,無逾于在朝者。然則圣者教化導民,建萬代不移之業(yè),賢者治國安邦,培國家棟梁之基,能者著書立說,成齊家修身之言,亦非依于廟堂而難有為也。大隱士身處其中,以經(jīng)世濟民之心觀人情之冷暖,其于世故洞悉,豈常人之可比;所悟之清凈安詳,豈燕雀之可見。發(fā)諸心而表諸書,自然氣象萬千,窮天地之義理。 結廬人境,于江湖之遠而能明心得道者,小隱也,許由、伯夷、淵明、竹林諸賢是也。居廟堂之高而能以心役物者,大隱也,子房、魯公、東坡、陽明是也。
石甫先生隨緣應世,慕先賢之所為,但求滌心潔性,不計利害,斯亦隱者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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