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25-27日,三瓜公社全國書畫名家“東籬畫秋”采風活動舉行。書畫名家張根虎、馮聚成、徐晉平、徐豪、翟承海、周圣祥等在游覽三瓜公社景區美景之后,在東籬花圃采風寫生,并在文化小院舉行“東籬畫秋”筆會,翰墨筆觸書寫出一幅幅美麗畫卷,用藝術的語言表達對三瓜公社的熱愛。

徐豪
1963年6月生于山東泰安,安徽財經大學文學與藝術傳媒學院教授 , 碩士生導師。享受國務院特殊專家津貼,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文化部青聯藝委會委員,農工黨安徽省書畫院副院長,農工黨蚌埠市書畫院院長,蚌埠市美協副主席。作品多次在國家級美術展覽中獲獎,被中國美術館,日本東京都美術館,古元美術館,上海美術館,蘇州美術館,江蘇美術館等收藏。
豪氣磅礴繪真情
幾年前,專習花鳥的畫家徐豪突然改換“門庭”,轉為人物畫。我頗為驚異,中年變法,決非易事。但他竟然舉重若輕,一路瀟灑走來,被譽為當代最具潛力和發展前途的中青年畫家。
我想,這或許是出于他的古道熱腸和對人的深深摯愛。
認識徐豪的人,都覺得他“人氣”很旺,走到哪里,都有一幫朋友簇擁。在五岳獨尊的泰山腳下,曾經有一間屬于徐豪的辦公室,因其專業為繪畫,也便成了他的畫室,也順理成章的成了我們許多朋友聚會的中心。他的朋友,并不限于文人雅士,而是三教九流,五行八作,“類型”齊全。畫室里,朋友們閑聊,看他作畫。他專業學的是花鳥,卻對人物和超現實主義更感興趣。那時我正熱衷于寫詩,他的許多畫作便成了我靈感的來源。記得他畫過一幅人頭像,一只眼睛睜著,大而空洞,一只眼睛閉著,卻似能夠看穿一切。我寫道:一只眼睛睜著,看世間似無物;一只眼睛閉著,看內心宇宙澄澈,星光燦爛。他那時作畫,毫無功利目的,喜歡什么畫什么,往往能夠更接近人生、事物的本質和核心,也就更能打動人心。那時,他所住的一個單間平房,幾乎成了接待中心,朋友們常常在那兒聚餐,用暖瓶打散啤酒,用電爐做菜做飯,常常喝得醉馬倒槍;外地同學、朋友來訪,他便會讓出房子,自己擠學生宿舍。有些學生仗著跟他年齡差不多,與他稱兄道弟,也常常端著缸子過來“打秋風”,蹭啤酒,端的是熱鬧非凡,快樂無比。不一樣的面孔,不一樣生活,混雜在一起,斑駁絢爛,熱氣騰騰。

《青山土墻有世界》徐 豪 / 作
幾十年后的今天,徐豪經常憶起那段光陰,畫面中多了一些溫馨、明亮的底色。他雖多畫少數民族人物,但我總得,他們身上,總有朋友們獨特的影子和氣息。
徐豪自小跟伯父、著名畫家徐枯石學畫。徐老是三十年代北平美專高材生,王青芳是班主任,齊白石、李苦禪是老師,徐枯石原名徐熙章,后慕兩位先師之名,各借兩位先生一字,改名為徐枯石。老人畫雞、鷹,深得兩位大師真諦。其中心得與技巧,都悉心教于徐豪,可以說,徐豪從幼年起,便深受大師熏陶,當然他那時還無從認識大師分量和價值,只知道伯父教他,嚴格、認真,比學校老師嚴厲得多。徐豪后來經常憶起,老人教他畫小雞,十八筆畫出,不能多,也不能少。大學時,徐豪師從山水、花鳥名家黃墨林、孟石先生。當時招生異常嚴格,他那個班,全省只招十幾位學生,真正是寧缺毋濫。徐豪就是其中一名學生。有一次在課堂上孟老師給學生布置了畫竹作業,當堂評比時,孟老師吃驚不小,隨即展示給同學們,有些生氣地批評:這個同學膽子太大了,竟拿老師的畫來交作業!座中徐豪一臉壞笑,那畫是他受某位不愿畫竹的同學之邀代畫的,那位同學給他五元菜票作為報酬,當時一月生活費才十幾元呢!孟老師最拿手畫竹,自己的畫被老師錯認,徐豪感到特別自豪。此事傳揚開來,徐豪因而“成名”。
九十年代初,徐豪突然調入安徽財貿學院,任教于廣告藝術系,他是追著愛情去的,此前毫無征兆,老母親是第一個反對者。朋友們也不能適應,紛紛勸他趕緊打消主意,打道回來。他卻一直笑而不答,頗看得出于家鄉、愛情均心有戚戚焉。其后,我們聯系就少了。
2006年某日,徐豪突然從北京來電,說已經在國家畫院杜大愷工作室學畫了。其時,我對于杜先生幾無所知,忙上網搜尋,知其乃清華大學美術學院教授、博導、北京美協副主席,多年前曾率隊為泰安火車站、泰山大酒店繪制大型壁畫,那兩幅壁畫可謂與泰山氣息相通,我曾多次觀摩,可惜如今已不見蹤影。有次跟一位畫家詩友談及杜先生,頗為清高的他高調聲稱,當今畫壇,他最佩服杜先生,吳冠中之后,就是杜老了!杜先生在我心中,也一子高大起來,跟著這么一位卓有建樹的大家學習,我很替他高興。相約到京,進入徐豪租住的畫室,墻上掛著的一批人體寫生一下子擊中了我,皆是女性,無論老幼,均十分壯碩,卻并不顯肥胖;或蹲或立,正面、背面、側面,似每一面都閃耀著陽光。至今還難忘其中兩幅,一幅是女子側蹲著,一只巨大的乳房十分謙卑的垂露著,一道陽光從臉部射下,雖然年輕,卻全然是一幅蘊含無限生機的大地母親形象;另一幅是一位仰躺的老年裸女,在我看來是上述年輕女子的母親或者就是那女子的老年形象,豐腴的肌肉已被艱辛的生活抽走,渾身骨骼裸露,卻更顯出山石般的意志,給人以壯美之感。到國家畫院后,徐豪聽從杜先生建議,棄花鳥而專攻人物,這是他第一批作品。杜先生對他的這批寫生作品頗為看重,曾在其中一幅畫上題詞褒獎。后來,他在總結自己的創作經驗時說,人物創作,就是要畫出人物大山般的情懷和性格,要有大美、大情、大義,寫生并不是單純的摹寫,而是一種再創造,應使對象“陌生化”,以使作品成為“有意味”的形式。上述作品,正是他對自己創作理念的成功實踐。
創作上的突破,使徐豪更加意識到學習的重要。從杜大愷工作室結業,他接著進入國家畫院首屆課題創研班劉大為工作室,該班為期兩年,劉大為時任中國美協副主席,是中國人物畫創作最有成就的畫家之一,能夠成為其入室弟子,是許多中青年畫家夢寐以求的,競爭十分激烈,徐豪得以順利進入,可見其人物畫創作已經登堂入室。結業后,徐豪又進入了北京鳳凰嶺美術館劉大為創研室,成為助教班畫家,確立了他在中國人物畫領域的實力派畫家地位。
其間,徐豪數次赴甘肅、西藏、廣西、湖南、云南等地寫生、創作,探名山大川,訪各類人物,納萬象于胸中,創一家之獨言。又得以隨杜大愷先生遠赴希臘等國,追尋藝術源頭,體味西方藝術,以融合中西,貫通古今。所到之處,無論多累,徐豪總會選擇時機,沉下心來,精心創作,一批批繪畫精品隨之誕生。最近,他又突破人物畫創作,以皖南等地富有特色的古鎮古村為素材,創作出一批形式獨特的小品,線條俊雅,意境清新,觀之如夏飲高山清泉,沐天外來風,通體爽泰。
習畫幾十年,徐豪總覺得不夠成熟,朋友們多次勸他舉辦畫展,他都沒有同意。不滿意的作品,他決不輕易拿出。
2009年9月,經過精心準備,他終于在合肥亞明美術館舉辦了第一次畫展 —“心跡·黑像”;2010年,又在蚌埠圖書館舉辦了“筆墨豪情”作品展。杜大愷、劉大為分別題寫展名,同時分別召開了作品研討會,杜大愷、張江舟、郭曉川等著名畫家、藝術評論家都對他的創作給予了高度評價,一致認為,徐豪創作領域廣泛,社會責任感強,筆墨傳統功力深厚,又具有強烈的時代感。他的作品,既不同于他人,也不同于前人,而是一個特出而獨立的藝術存在,這在創作同質化的當下,尤其難能可貴—細讀徐豪的一系列作品,這些評價可謂中肯。

人物寫生 徐 豪 / 作?
作為徐豪的資深畫迷,兩次展覽我都有幸參加,其中一次,展出了十幾幅小品,我頗喜歡,用手機拍下發給山東一位知名收藏家,他比我更喜歡,當即囑我通知徐豪,這些畫他要全部收藏,并當即將款打來。這位先生還喜歡一幅西藏題材的大畫,也想收藏,可惜已被他人捷足先登。徐豪向來不重“市場”,只重“學術”,但有人喜歡他的畫,能看到他露出欣慰的笑。
徐豪喜剃光頭,留半部胡須,可惜已被妻女禁止;因長年低頭伏案作畫,頸椎疼痛,只好作低頭狀,他的畫卻越發昂揚大氣,透著一股強烈的生命力量。他沒有絲毫滿足,一直步履匆匆地行走在華夏大地,尋找著、發現著、創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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