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芬奇、拉斐爾、卡拉瓦喬、倫勃朗、戈雅……他們創作的藝術作品“如何成為經典、成為標志”?藝術史上標志性的作品如何影響當代藝術?美術館歷史與杰作、與藝術史又有怎樣的聯系?
正在芬蘭國家美術館的阿黛濃美術館舉行的展覽“啟示——當代藝術與經典”,將以當代藝術與經典杰作“對話”的方式試圖解答上述問題。阿黛濃美術館館長瑪利亞· 薩卡里說,觀看這場展覽,人們會更切實地理解“藝術何以成為鮮活的生命體,鮮活的奇跡”。
一件藝術品能夠流芳百世,成為經典圖像,原因是多樣且復雜的。博物館征集的獨特品味,收藏者的話語分量,都是影響因素。
幾個世紀以來,每一代藝術家都從習畫前人經典起步。盡管19世紀末期起,總有人打破藩籬,挑戰權威,但毫無疑問,那些最著名的“標志性”圖像,至今仍在施以影響。
“啟示——當代藝術與經典”正在芬蘭國家美術館的阿黛濃美術館舉行(展至9月20日),呈現瑪莉娜·阿布拉莫維奇(Marina Abramovi?)、查普曼兄弟(Jake & Dinos Chapman)、南希·福茨(Nancy Fouts)、馬克·卡拉西克(Mark Karasick)等當代杰出藝術家,如何從達·芬奇、拉斐爾、卡拉瓦喬、倫勃朗、戈雅等前輩創作的經典中獲得靈感,激發創造力。

南希·福茨(Nancy Fouts) 《夏娃與夏娃》(Eve and Eve) 2014

南希·福茨(Nancy Fouts) 《亞當與亞當》(Adam and Adam) 2014

加文·圖爾克(Gavin Turk)《馬拉之死》(Death of Marat) 1998

南希·福茨(Nancy Fouts)《思想者》2014,受羅丹、德加啟發而作。

阿道夫·馮·貝克(Adolf von Becker) 《圣母升天圖》(The Assumption of Mary) ,仿牟利羅(Murillo)同名畫作。
芬蘭國家美術館為展覽錄制了視頻,阿黛濃美術館館長瑪利亞· 薩卡里(Marja Sakari)博士為觀眾導覽。薩卡里介紹道,阿黛濃美術館建于1887年,1888年開館。當時,歐洲正處于興建美術館的大潮中。19世紀的美術館被人們視為藝術神殿。展覽“啟示”不僅道出“藝術品如何成為經典、成為標志”,更“呈現了標志性的藝術品如何影響當代藝術,以及美術館歷史與杰作、與藝術史的聯系”。觀看這場展覽,人們會更切實地理解“藝術何以成為鮮活的生命體,鮮活的奇跡”。

馬特·克里肖《單身母親的夜晚》(Single Nights,Annabelle) 2007
長久以來,馬特·克里肖(Mat Collishaw)巧借著名藝術家和作品的圖像,持續不斷描摹現代主題。16至17世紀法國畫家喬治·德·拉·圖爾(Georges de la Tour)常以屋內陷入沉思的女子入畫,尤以描繪瑪麗亞著稱。克里肖的《單身母親的夜晚》(Single Nights)便以此為藍本,但將原作中受天主教會詆毀的女子,改畫為現代社會中同樣備受詬病的“單身母親”群體。燭火點亮的黑暗中,單身母親懷抱嬰孩,陷入沉思與凝視。“她們思考未來將發生什么,如果沒有這個孩子,自己此刻會在何處。”克里肖說。

馬特·克里肖 “死囚區的最后一餐”系列 (Last Meal on Death Row)
另一組富于悲劇性的攝影“死囚區的最后一餐”系列,主題雖異,卻同樣發人深省。2011年,馬特·克里肖在德克薩斯的監獄拍下這組照片。30多年前,克里肖在雜志上見到一組同樣主題的攝影,照片鮮艷奪目,卻出奇駭人。克里肖想到,他可以用17世紀勸世靜物畫的風格再現,當人們看到這樣的作品,會重新審視一切,塵世之物的無意義,生命的短暫……“當人們看著乳酪漢堡而產生了那些聯想,就是成功了。”克里肖說。當然,因為克里肖的圖像與現實的囚徒息息相關,它們也暗示著殘暴和對美國司法體系的偏見。

因卡·修尼巴爾采用纖維織品,以顛覆性的方式再現了卡拉瓦喬1597年的繪畫《美杜莎》
因卡·修尼巴爾(Yinka Shonibare) 運用了標志性的藝術圖像探索文化身份的構建,殖民主義、后殖民主義的影響。在修尼巴爾2015年的一組美杜莎數碼印刷作品中,他將原作中的美杜莎頭像,換成四位不同種族的婦女頭像,每人的頭發都用非洲織物替代盤蛇。因卡·修尼巴爾出生于英國,成長于英國和尼日利亞,這些織品,同樣來歷復雜。盡管被視為非洲織品,但它們最初源于印尼,通過荷蘭工廠加工,最后銷往非洲市場。“這些混合不同文化背景的織品,就是流落異鄉的非洲人的完美隱喻。”修尼巴爾說。

查普曼兄弟(Jake & Dinos Chapman)模仿戈雅的版畫,創作出《戰爭災難》(Disasters of War )

戈雅版畫
展覽中,既有受名作啟發而創造的現成作品,也有阿黛濃美術館策展人專門委托藝術家新創作的作品,例如,馬克·卡拉西克(Mark Karasick),就受到米開朗琪羅《十字架上的基督圣像》啟發,創作出《導航者》(The Navigator)。


馬克·卡拉西克 《導航者》(The Navigator) 2018-2019
卡拉西克說,“整體上看,有勝利和耶穌升天的感覺,但它并不完全關乎宗教。”狀似基督的造型安上翅膀,還讓人想到希臘神話中的伊卡洛斯。然而,卡拉西克還暗示了飛行先驅奧托·李林塔爾(Otto Lilienthal),他最早設計和制造出實用的滑翔機,人稱“滑翔機之父”。盡管人類的飛行夢想不乏傲慢,但卡拉西克更將之視為百折不屈與滿懷希望。
據瑪利亞· 薩卡里館長介紹,展覽由古代藝術部分引入,最先看到的作品包括當代藝術家莎拉·馬蘇格(Sara Masüger)仿效拉奧孔群像雕塑的一件新作。1506年,拉奧孔雕塑原件在羅馬被發現,此后,它被一再模仿。

莎拉·馬蘇格(Sara Masüger) 《無題》2019,仿效拉奧孔群像雕塑。
“美,理想之美,也是展覽主題之一。藝術塑造了我們對美、美好事物的認知。在這個主題中,我們展示了蒙娜麗莎與納芙蒂蒂(埃及王后)。”薩卡里說,此外,觀念藝術家約瑟夫·科蘇斯(Joseph Kosuth)也是展覽委托創作的藝術家之一,他以創作思考視覺藝術的意義和重要進程。

約瑟夫·科蘇斯(Joseph Kosuth) 《全神貫注 第53號》Cathexis #53 (series 1981)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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