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書并非只是有錢人和有閑人的消遣,藏書講究的是方法,而非金錢的多少。我認識的很多收入中等的朋友就收藏了很多很重要的書。和經(jīng)常買書的人相比,他們也沒花更多的錢。”——英國作家繆爾

分享會現(xiàn)場 嘉賓:崔瑩、汪家明、魯明靜、潘采夫
北京九月的第一天,崔瑩帶著她的新書《英國插畫書拾珍》來到單向空間,和資深出版人汪家明、裝幀設(shè)計師魯明靜、資深媒體人潘采夫,以及許多二手書發(fā)燒友們暢聊插畫書的文化和歷史、插畫與設(shè)計、英國淘書經(jīng)歷。這本《英國插畫書拾珍》,精選22本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的古舊插畫書,再現(xiàn)了英國插畫書黃金時代的面貌,這其中很多圖書插畫,都是崔瑩從二手書店淘來的。

我為什么就跟插畫一見鐘情?
崔瑩:其實還是有點原因的,當(dāng)時最初主要是因為蔣彝,是蔣彝在上個世紀的40年代畫的愛丁堡,1948年出版的。這是一個很意外的發(fā)現(xiàn),有一次我在街上走的時候,看到一個二手書店窗口擺了這本書,然后一下就喜歡這個插畫了,因為它有東方的這種色彩技法,但展現(xiàn)的是西方的一個情景,就是城堡,這也是它的一個特點。我們中國,就是由我們東方的水墨方式或者水彩的方式來體現(xiàn),而西方有它的建筑,有它的西方的情景。我非常喜歡這種東西方藝術(shù)的融合。

蔣彝為什么現(xiàn)在更重要?因為就在最近,應(yīng)該在上個月7月份的時候,英國給他居住過的地方掛了一個藍牌,在英國擁有藍牌的,關(guān)于華人只有三位中國華人,可能第一個大家都知道的是老舍,第二個是孫中山,第三個就是蔣彝。所以我們看蔣彝還是很重要的,其實我也很有意思,通過這么一個方式來認識了蔣彝,而且我覺得是他帶著我打開了一個喜歡插畫的窗戶。因為我就喜歡蔣彝的畫,然后開始去二手書店尋找更多這種書。我為什么喜歡他的畫,除了他展現(xiàn)的情景,還有因為當(dāng)初是版畫印刷的,當(dāng)時的色彩,我感覺當(dāng)時的印刷的質(zhì)感就比現(xiàn)在的平面是要好一些,當(dāng)然就是說有可能不同的這種技術(shù)可能效果就不太一樣的。

正是源于此,崔瑩在愛丁堡踏上了對于古舊插畫的淘寶之路,也結(jié)識了許多二手書店的主人,比如被譽為“世界舊書之都”的海伊小鎮(zhèn)的“國王”理查德·布斯,正是他讓海伊小鎮(zhèn)一夜之間聞名英倫,如今,這個僅有1300多人的海伊小鎮(zhèn)出現(xiàn)了39家舊書店,平均34人就開一家,書店的書架加起來長達17公里,迄今為止陳列了100多萬冊圖書。
崔瑩也是海伊小鎮(zhèn)的常客,她甚至還為愛書之人制作了一張?zhí)詴貓D,里面有她走過的二手書店,也有網(wǎng)評極高的店,每到一處,崔瑩都會和書店里的貓主子合影。

簡單說一下什么是插畫?
崔瑩:每個人對插畫的定義也不太一樣的,首先插畫是圖書或雜志動的一個圖畫,第二插畫是用來裝飾的,跟文字相結(jié)合起來更傾向含義,也更清晰。我們可以想一想象形文字它是插畫還是文字,插畫是讓故事更加清晰,然后是一個視覺表達。

早期插畫藝術(shù)多是宗教主題的,比如在埃塞俄比亞一座修道院發(fā)現(xiàn)的世界上第一本基督教圣經(jīng),就是非洲傳道的傳教士奧巴·格里瑪所手繪的插圖。早期識字率尚且不高的年代,正是插畫這種具象直觀的方式推動了信息的傳播,而在今天,這些插畫則打破了語言的隔閡,不同國家的人都能欣賞。現(xiàn)在福音書還存在在埃塞俄比亞的一個修道院里。
在這些二手書店淘書的過程中,崔瑩收獲頗多,并開始了對于插畫藝術(shù)的系統(tǒng)分類,尤其是對于英國古舊插畫的介紹,在《英國插畫書拾珍》,崔瑩還出版了一本《英國插畫師》。入選《英國插畫書拾珍》的包括諸多插畫大師的作品,比如倫道夫 · 凱迪克、沃爾特 · 克萊恩、凱特 · 格林納威、莫里斯 · 德 · 蒙維爾、約翰 · 坦尼爾、彼得 · 阿諾、肯尼 · 梅多斯等,風(fēng)格各異,有的畫面輕盈浪漫、色彩明媚,有展現(xiàn)繁華都市和市井文化的,有的古老神秘,有的寧靜抒懷。
那么插畫是大人的藝術(shù)嗎?不是兒童繪畫嗎?
插畫打破了語言的隔閡,是世界交流的“語言”。
我推薦大家去大英圖書館
崔瑩:去倫敦可能很多人都愛去大英博物館,但是去大英圖書館的人比較少,其實大英圖書館是非常推薦的,如果你喜歡書喜歡插畫書的話。因為在大英圖書館也有一個特別展示,就放著很多的插畫書,大概有百分之七八十都是跟宗教主題有關(guān)的,這種插畫大部分是手繪,比較可惜的是它不能拍照,有一些可以在網(wǎng)上看到小圖,我也會在網(wǎng)上下來源。中國的金剛經(jīng),也是大英圖書館一個重要的一個展品。

插畫書是不是童書?
崔瑩:因為之前我們看到一些宗教性質(zhì)的,還有一些詩歌的插畫,我的書出來之后有一個好朋友說封面怎么這么嚴肅,如果是給小朋友看的應(yīng)該是要鮮艷一些,我覺得他就是一個最大的誤解。
我覺得其實這個插畫書不光是給兒童或者小朋友看的,我們成年人或者是學(xué)者也拿它作為研究的一個題目對象,然后后面我就選了這些,這是童書,也是童謠。
比如我有一本關(guān)于植物的書,是一個對植物很感性的英國女作家來撰寫的,但這本書就非常專業(yè),但這本書里有兩三百幅這樣的插畫,全是她手繪的。所以我們想這本書肯定不會給小朋友看的,小朋友看不懂,包括我去看那些其中的內(nèi)容因為太專業(yè)了就不是很懂。然后這個是在就是一百四五十年前,英國人到中國旅行,他們對中國人的一些感官。其中很多木板畫,這個也不是面向兒童的。還有英國首相寫的一個諷刺小說里面也有插畫。
就是說這本書里除了兒童、小朋友感興趣的繪本插畫,還有更多的是值得你去研究、去分析或者去理解歷史,通過這些插畫來了解更多當(dāng)時的那種情景,當(dāng)時的文學(xué)歷史藝術(shù)的一些一個途徑,一個窗口,我想把它的功能更廣闊一些。
插畫是一種記錄的方式。通過一張一百多年的插畫,可以看到是英國人到北京旅行期間的見聞,關(guān)于城市風(fēng)情的,英國人眼中的中國人。得以保存到現(xiàn)在,這些記錄式的插畫早已經(jīng)成為重要的文獻資料。

喜歡一本插畫書,如同喜歡一個人——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喜歡一本插畫書也不需要理由,兩者唯一的區(qū)別是——我可能會喜歡很多人,但我不可能同時追求他們;我喜歡的插畫書有很多本,而我可以同時擁有它們。
10多年來,我陸續(xù)淘到200多本出版于19世紀后期、20世紀初的英國插畫書。隔著歷史,隔著文化,對我來說,這些英國插畫書如同一個個謎。我選擇其中我最喜歡的、比較有代表性的22本插畫書一遍遍地賞析,去發(fā)現(xiàn),去刨根問底,從各個角度了解它們,挖掘謎底。這些書的內(nèi)容、出版背景、印刷方式、作者或者插畫師的生平、書的影響力等點點滴滴的信息都在幫我一點點地接近謎底,在解謎的過程中,22篇隨筆小文應(yīng)運而生……


這是一本關(guān)于書的書,一本讓人愛不釋手的書。一本送給愛書人的書。作者尋訪英國插畫書已超過10年,難得英國有那么多的二手書店,尤其在海伊小鎮(zhèn)。在這本書里,作者慷慨地與讀者分享了其中22本插畫書,本本堪稱經(jīng)典,圖畫美妙,故事有趣,熱愛插畫書的讀者在欣賞之余,還可充實自己對兒童繪本發(fā)展史的了解。——汪家明(資深出版人)



分享會當(dāng)天,崔瑩在分享插畫故事、淘書過程中的奇遇之外,還在現(xiàn)場為讀者舉行了《英國插畫書拾珍》簽售會,讓更多的人愛上古舊插畫,愛好淘書之樂,愛上讀書。

分享會合影

《英國插畫書拾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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