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漲！漲！漲！

黃金又漲回了六年前的價格，當年打敗華爾街的“中國大媽”終于開始賺（jie）錢（tuo）了。

黃金，誰見了都想囤，特別是兼具藝術(shù)性、歷史文化價值的古代金銀器。

回望2008年，金融風暴背景下，張曉剛、岳敏君、徐冰等多位當代藝術(shù)家刷新其作品的拍賣紀錄，特別是曾梵志《面具系列No.6》以6700萬元成交，創(chuàng)造了中國當代藝術(shù)的新高；縱觀整體行情，當年最熱的竟不是“當代藝術(shù)”，而是金銀器！

明宣德金胎鏨趕珠云龍紋嵌寶石三足蓋爐 寬18.5cm、重量1.28kg

香港蘇富比2008年春拍

成交價：116，807，500港幣

創(chuàng)下中國金銀器世界拍賣紀錄，至今無人超越

這件明宣德金胎鏨趕珠云龍紋嵌寶石三足蓋爐在香港蘇富比2008年春拍 （2008年4月11日）“帝廷金輝—珍貴明清御制金器”專場上以1.16億港幣成交，創(chuàng)下中國金銀器世界拍賣紀錄，至今無人超越！拍品以咨詢價形式上拍，從5000萬港元開拍，5200萬、5500萬、6500萬港幣，很快加價至1億港幣，加傭金最終以1.168億港元順利易主，現(xiàn)場響起一片掌聲，創(chuàng)下中國金銀器世界拍賣紀錄，遠高于6000萬港元的底價，據(jù)傳得主為倫敦古董商Richard Littleton。

Lot 104 牡丹紋龍首金杯，宋代

2008年倫敦蘇富比 成交價￡692500

571 元 金刻纏枝牡丹紋龍首柄杯

寬11.2厘米 72.1克

估價：60-80萬美元

佳士得紐約“金紫銀青-中國早期金銀器粹珍”2019年9月12日舉槌

一個月后，倫敦蘇富比拍賣行舉行了最為驚人的中國藝術(shù)品拍賣——“中國珍貴金屬作品杰作： 早期黃金和白銀” ，銷售額總額為930萬英鎊（約合1809萬美元），126個拍品僅有3件未售出。

548 唐 銀局部鎏金鏤空鴛鴦蓮紋釵一對 長28厘米

估價：4-6萬美元

佳士得紐約“金紫銀青-中國早期金銀器粹珍”2019年9月12日舉槌

這些讓人眼花繚亂的差不多100件唐宋年間的銀器、還有一小部分更早的金器，其來源被蒙上了一道神秘的面紗。這些藏品的主人的名字并沒有出現(xiàn)，盡管在市場上這方面的藏品并沒有出現(xiàn)過。

倫敦蘇富比圖錄中，緊接著封面頁出現(xiàn)的一則短消息加重了這種神秘氣息。標題是“卡爾?坎普博士（Dr。 Carl Kempe）”，這則短消息寫道：“本目錄和2008年4月11日在香港銷售的另一冊目錄中展示的這批中國金銀制品，是于20世紀上半葉組建而又碩果僅存的一個中國珍貴金銀器藏品序列，由瑞典實業(yè)家、成功的商人約翰·卡爾·坎普博士 （1884-1967年） 組建的收藏。 ”

547 唐 金銀箔鳥獸形飾一組32件 最大者寬4.3厘米

估價：3-5萬美元

佳士得紐約“金紫銀青-中國早期金銀器粹珍”2019年9月12日舉槌

這場拍賣空前成功，總成交額遠超拍前估價，主要歸功于卡塔爾王子Sheikh Saud，他把大部分金銀器以估價的數(shù)倍收入囊中。

“當手持L090號牌頻頻舉牌，單槍匹馬輕松獨攬前20件藏品的時候，可能就連初學者都能意識到一場史無前例的傳奇拍賣即將誕生。那些認出舉牌的卡塔爾王子Sheikh Saud的行家們也都感到十分驚訝，因為海灣藝術(shù)買家從未親自如此高調(diào)的公開涉足拍賣領(lǐng)域。”

著名古董商朱塞佩·埃斯卡納齊

509 公元前5-3世紀 金彘形飾一對

長3.2厘米 9.8、9.5克

估價：4-6萬美元

佳士得紐約“金紫銀青-中國早期金銀器粹珍”2019年9月12日舉槌

這是Sheikh Saud這場拍賣買下眾多藏品的第一件。當朱塞佩·埃斯卡納齊試圖拍下一件公元前5世紀帶有強烈 “斯基泰”影響的作品時，卡塔爾王子將其碾壓并把價格抬到了33.41萬英鎊，超出估值區(qū)間高值的13倍以上。

鑲金箔鐵鏡，東漢-六朝

佳士得紐約“金紫銀青-中國早期金銀器粹珍”2019年9月12日舉槌

拍賣進行了很久以后，才有競爭對手成功從王子的手上搶得藏品。朱塞佩·埃斯卡納齊是卡塔爾王子購買的其中八件的Underbidder（第二名）。埃斯卡納齊把一個3-4世紀的嵌金鐵鏡從估價 4000 至 6000 英鎊抬到 90500 英鎊讓王子買下，在王子的持續(xù)壓力之下，Eskeanzi隨后又不得不忍痛放棄了一件13世紀的金盤，最后價格為 41.25萬 英鎊，是最高估價的9倍多。

570 宋 金刻花紋盤 直徑13.5厘米 103克

估價：30-50萬美元

佳士得紐約“金紫銀青-中國早期金銀器粹珍”2019年9月12日舉槌

埃斯卡納齊以1，588，500英鎊競得唐代鎏金銀碗成交，

超低估價5倍多，成全場最高價拍品，并創(chuàng)造了唐代金銀器的世界紀錄

Eskenazi官網(wǎng)截圖，該碗2010年時參展埃斯卡納齊畫廊五十周年紀念展

埃斯卡納齊在前面8件拍品的出價上都沒能超過卡塔爾王子的出價，所以埃斯卡納齊更為迫切的期望購藏頂級藏品——一件華麗的唐代鎏金銀蓋碗，也是當時已知唯一一個帶原配蓋子的鎏金銀碗，這是他38年來夢寐以求的東西，結(jié)果這件鎏金銀碗以1，588，500英鎊成交，超低估價5倍多，創(chuàng)造了唐代金銀器的世界紀錄。據(jù)說此碗是1930年被歐爾瓦·卡爾貝克的朋友在東蒙古巴林的一座古墓里發(fā)現(xiàn)的，后來這件金銀器參展埃斯卡納齊畫廊五十周年紀念展。

“只有最精美高級的東西出現(xiàn)時，埃斯卡納齊才會出手不放。他購得了一件最華麗的唐代鎏金碗……并以158萬英鎊創(chuàng)造了唐代金銀器的世界紀錄。這位古董商說他買入是為了存貨，這標志了一位重要買家的進入，將會把早期金銀器市場引上一段新的歷程。”紐約時報評論員麥金在回憶這場拍賣時寫道。

卡塔爾王子Sheikh Saud bin Mohammed Al-Thani舊照

（1966年2月-2014年10月）

作為1997年卡塔爾的文化藝術(shù)遺產(chǎn)部部長，于2005年離職，卡塔爾王子的責職是收集大量的藝術(shù)品，為卡塔爾世界級博物館建立收藏序列，包括多哈伊斯蘭藝術(shù)博物館、卡塔爾國家圖書館和自然歷史博物館，一個影像博物館以及傳統(tǒng)服飾和紡織品博物館。

有意思的是埃斯卡納齊在2000年見過卡爾塔王子Sheikh Saud，《埃斯卡納齊中國藝術(shù)品經(jīng)眼錄》中回憶道兩人首次見面的情景：“奧利弗·豪是一位專攻伊斯蘭藝術(shù)的專家，也是我的同事和老朋友。在他的幫助下，王子Sheikh Saud建立了卡塔爾伊斯蘭藝術(shù)博物館的收藏。一天奧利弗將艾爾塔尼帶到畫廊，我們一起坐在公司的圖書館里，過了一會兒他聽說我們存有一些品質(zhì)超群、精美絕倫的藝術(shù)品，便要我們拿給他看。在展示了幾件東西之后我發(fā)現(xiàn)，盡管他并不了解中國藝術(shù)的相關(guān)知識，卻對藝術(shù)品有著十分敏銳的眼光，憑著直覺就能挑出最好的東西。我又驚又喜地見證了這一切。”

佳士得專家Michelle Cheng女士解讀“金紫銀青-中國早期金銀器粹珍”專場重要拍品

那場拍賣過后，卡塔爾王子擁有99 件金銀器藏品，這位阿拉伯王子完全有能力建立一個最好的關(guān)于早期中國金銀器的博物館。但是他并沒有，2014年，這位王子悄然離世，享年只有48歲。將于9月12日舉槌的佳士得紐約亞洲藝術(shù)周“金紫銀青-中國早期金銀器粹珍” 所呈現(xiàn)金銀器便是卡塔爾王子Sheikh Saud當時在倫敦蘇富比所拍得之物。

一個非常罕見的金頭飾，唐朝，公元7至9世紀 寬31厘米 

估價：60，000-80，000美元

佳士得紐約“金紫銀青-中國早期金銀器粹珍”2019年9月12日舉槌

這件公元7世紀至9世紀的金頭飾展現(xiàn)了黃金工藝的巔峰期，從這件器物可以看到當時中國境內(nèi)發(fā)生的跨文化交流：頭飾末端的奔馬圖案參考了生活在中亞大草原上的部落的游牧文化。駿馬的蹄子幾乎沒有碰到地面，事實上，它已被提升到神話般的狀態(tài)，火焰從它的臀部跳躍。另一方面，頭飾上的花卉圖案讓人想起唐代編織紡織品。

中國西北地區(qū)，公元前6世紀至5世紀，金蟠虺紋刀鞘首、高5.3厘米

估價：300，000-500，000美元

佳士得紐約“金紫銀青-中國早期金銀器粹珍”2019年9月12日舉槌

此物是公元前六至五世紀中原西北部的制品，本拍品原配的刀與鞘，未必用于實戰(zhàn)，而是裝飾之物，藉此向臣民或鬼神展示器物主人的權(quán)勢與財富。本拍品的視覺、風格與審美特征，俱與梁帶村出土的金鞘首以及大英博物館藏刀柄遙相呼應，也與寶雞益門出土的嵌綠松石及配金柄的寶劍一脈相承，由于這兩件近似例均斷代為公元前六或五世紀的作品，所以本拍品很可能也出自同一時期。

非常罕見的鎏金蓮紋銀盌，唐朝，直徑為24.5厘米‘

估價：2，000，000-3，000，000美元

佳士得紐約“金紫銀青-中國早期金銀器粹珍”2019年9月12日舉槌

此例唐代 （公元618至907年） 鎏金蓮紋銀盌乃錘揲而成，是同期金屬器中的圭臬之作，其主人可能是皇親國戚。唐代金銀器的審美標準，脫胎于奢華的古伊朗貴重金屬器，它們經(jīng)舉世聞名的絲綢之路流入唐代古都長安 （今西安），而這些自伊朗進口器物的雛型則泰半來自古羅馬金銀器。就風格相近的鏨花鎏金錘鍱銀盌，可參考華盛頓特區(qū)弗利爾美術(shù)館藏、密蘇里州堪薩斯城的納爾遜-亞特金斯藝術(shù)館 、紐約亞洲協(xié)會洛克菲勒三世伉儷舊藏、瑞士蘇黎世鄔德禮珍藏及日本神戶白鶴美術(shù)館藏。

唐朝鎏金蓮紋銀盌局部

一般來說，此類盌僅于器腹飾一道蓮瓣，但每件作品的瓣形略有差異，花瓣數(shù)目也多寡不等 （其數(shù)目以多于八瓣者居多）。相比而言，何家村金盌獨樹一幟，它不僅飾兩層蓮瓣，外撇圈足底沿更飾連珠紋。本拍品更別出心裁，其盌壁飾三層蓮瓣，且瓣紋輪廓清晰、區(qū)隔分明。此外，近似例的垂直蓮瓣內(nèi)泰半飾纏枝花卉，瓣尖與敞口之間襯飛鳥瑞獸，而纏枝花卉、飛鳥、瑞獸皆以魚子紋為地。若干近似盌 （包括何家村出土銀盌） 內(nèi)底凸起的紋飾無不生動活潑，有的像何家村銀盌般飾以雙獅，有的以龍嬉海獸為題，地子鏨刻各式圖案。這些盌各有不同，本拍品更是不落窠臼，足證每器皆是單獨構(gòu)思及手工制作，而且銀器作坊享有一定的創(chuàng)作自由。

512 春秋 金虎首形飾

高3.2厘米 34克

估價：6-8萬美元

佳士得紐約“金紫銀青-中國早期金銀器粹珍”2019年9月12日舉槌

說到這，想必大家對這批堪比“何家村金銀器窖藏”的原主人卡爾·坎普感到好奇吧。他又是如何收藏到這樣一批質(zhì)量精絕的金銀器呢？

546

唐 銀鏨刻卷草紋杯

高4.5厘米 53.3克

估價：5-7萬美元

“就外國人收藏中國文物而言，最著名的是英國倫敦的帕西瓦爾·大維德（Percival David），另外還有兩位，一般人不甚了解，這就是瑞士日內(nèi)瓦的阿爾弗萊德·鮑爾（Alfred Baur）和瑞典的卡爾·坎普。”北京故宮博物院研究員、著名瓷器專家呂成龍曾說。

我相信，收藏之心幾乎人皆有之。…… 我在收藏領(lǐng)域的首批收獲可追溯至學生時代，但當年的我野心不大，只是一門心思地搜羅鋼筆尖。…… 大約三十年前，我對中國藝術(shù)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門藝術(shù)如斯純粹，然其變化和造型之多卻讓人浮想聯(lián)翩，觀賞之際，我心中頓生高山仰止之嘆。

—— 卡爾?坎普 （1953年2月于埃高松）

摘錄自紀侖華于1953年在斯德哥爾摩發(fā)表的《卡爾?坎普珍藏中國金銀器圖錄》

卡爾?坎普

卡爾?坎普 （全名為Johan Carl Kempe，但通常簡稱為Carl Kempe） 1884年出生在瑞典北部一個富有的家庭， 祖上經(jīng)營木材、造紙工業(yè)。他在市內(nèi)的北方中學畢業(yè)后，1903至1905年期間赴烏普薩拉大學深造。據(jù)他憶述，其大學生涯基本上都用于打撲克、學跳舞和打網(wǎng)球。他對網(wǎng)球下的功夫也沒白費，后來更為他與搭檔Gunnar Setterwall贏得了1912年斯德哥爾摩夏季奧運會的室內(nèi)網(wǎng)球雙打銀牌，在國際體壇備受矚目。

514

東漢 金珠兩顆

直徑14、1.7厘米  10.9、15.4克

估價：5-7千美元

而卡爾?坎普對中國藝術(shù)的愛好始于1920年代，1935-6年期間更與夫人聯(lián)袂訪華，據(jù)說此行合共購入中國藝術(shù)品約250件，日后成為了他的核心珍藏。卡爾· 坎普與眾不同，似乎一開始便以天生的敏銳走上了獨特的道路，他對一般收藏家鐘情的明清青花、彩瓷興趣不大， 而執(zhí)迷于人們不太關(guān)注的所謂單色粗瓷和極為少見的玻璃， 更為狂熱的是尋找中國古代金銀器。色彩斑讕的彩瓷對他沒有吸引力， 造型簡潔、清潤光澤的素瓷卻使他迷戀， 這使人覺得多少有些古怪。當時一般古董商人認為中國瓷器產(chǎn)生在宋代，而卡爾· 坎普很快在他得到的定窯瓷器中發(fā)現(xiàn)了唐代的器物， 因此他越來越渴望得到白色粗瓷和白瓷， 果然他收集到許多。緊接著他開始將藏品系統(tǒng)化， 試圖勾畫出中國白瓷從唐代到清代的發(fā)展歷史。卡爾· 坎普的另一個古怪行為是經(jīng)常不顧別人的建議， 搜羅貴金屬器，因為他心中的目標是要建立一個系統(tǒng)藏。

1935-1936年倫敦皇家藝術(shù)學院舉行“中國藝術(shù)國際展覽”，坎普或因古斯塔夫王儲與大維德爵士的交情，也向中國藝術(shù)展覽會借出了12件藏品，這些作品泰半為白釉陶瓷，其中也有一例宋代銀鎏金蓋盌。

當時與會藏家合影

值得注意的是，卡爾·坎普是斯德哥爾摩“ 中國俱樂部”和“ 倫敦東方陶瓷協(xié)會”當?shù)胤植康臅T， 俱樂部的成員均是當時重要學者與藏家，也是坎普交流探討其藏品的對象。以英國為例，東方陶瓷學會于1921年成立，與坎普同期的著名英國藏家和學者人才濟濟，如英國的大維德爵士、尤默夫（Eumorfopoulos）、加納爵士（Sir Harry Garner）、霍布遜（Hobson）、拉菲爾（Raphael）、羅素（Charles Russell）、賽維格夫人（Mrs。 Walter Sedgwick）、瑞士藏家鮑爾及活躍于巴黎的盧芹齋。

紀侖華教授1992年在北京天壇

而在瑞典學者當中，與坎普感情最深的是紀侖華教授（Professor Bo Gyllensv?rd，1916-2004年），坎普曾資助他的生活和學術(shù)研究，紀侖華教授既是坎普的鑒藏顧問，也為他的珍藏編撰了兩本重要圖錄，即《卡爾?坎普珍藏中國金銀器圖錄》 （1953年），以及《卡爾?坎普珍藏中國陶瓷》 （1964年） 。紀氏向斯德哥爾摩大學提交的博士論文以唐代金銀器為題，其研究依據(jù)便是坎普珍藏。1955至1973年期間，紀侖華兼任古斯塔夫六世的中國藝術(shù)鑒藏顧問，國王于1973年辭世后，其珍藏皆移交遠東古物博物館保存。

紀侖華教授編寫的《卡爾?坎普珍藏中國金銀器圖錄》 （1953年）

上世紀70年代，卡爾·坎普去世。坎普并沒有像他們共同的朋友——瑞典國王古斯塔夫·阿道夫那樣把自己的收藏捐贈給國家，他把所有藏品留給了女兒黛安娜（后嫁與列夫。托爾斯泰之孫）和維羅妮卡，而是在遺囑中規(guī)定一旦出售，藏品必須被展示在一個瑞典的博物館里。

550

唐 銀局部鎏金鏨刻蓮紋蓋罐

高6.5厘米 136克

估價：5-7萬美元

然而，維羅妮卡和她的妹妹戴安娜·坎普在如何處理他們的共同財產(chǎn)問題上意見不一，分歧越來越大，大到只剩下一個選擇——賣了。姐妹倆對這個序列的商業(yè)潛力有些許了解。1993年，姐妹倆請求朱塞佩·埃斯卡納齊協(xié)助評估所有藏品。這是一項復雜的任務，陶瓷存放于埃克爾桑達城堡，部分金銀器在明尼蘇達的銀行保險柜里，其余的則在多倫多。經(jīng)過幾個禮拜的努力，朱塞佩·埃斯卡納齊、菲利浦和丹尼爾一起遍訪這幾處地點，并為姐妹倆準備了一份詳盡的評估報告。

552 唐 銀鏤空鸚鵡紋香囊

直徑5厘米 46克

估價：10-15萬美元

佳士得紐約“金紫銀青-中國早期金銀器粹珍”2019年9月12日舉槌

可隨后幾年，埃斯卡納齊再沒聽到來自這對姐妹的消息，直到1998年才聽說一位名叫安德烈斯·維蘭德森的實業(yè)家買下了整個收藏，存于烏爾里瑟的一家小型博物館。購買者保證會將藏品展出至少十年，以供公眾參觀，這或許是姐妹倆遵循遺囑的最佳處理方式。

563

10-13世紀或更晚 金累絲花鳥紋釵一對

長19厘米 35.8、34.3克

估價：3-5萬美元

一晃十年快過去了，蘇富比宣布將在香港、倫敦和巴黎三處不同地方對整個收藏舉行專場拍賣。原來，安德烈斯·維蘭德森將整個收藏賣給了一群遠東的投資合伙人，而經(jīng)營蘇富比中國部門幾十年的朱利安·湯普森（Julian Thompson）當時正是該組織的顧問，所以就有本文開頭那一幕。

佳士得紐約“金紫銀青-中國早期金銀器粹珍”專場

拍賣時間：紐約時間2019年9月12日

拍賣地點：佳士得紐約 洛克菲勒廣場20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