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藝術的道路上從來都不乏孤獨而執著的探索者,但能清舉于流俗之外,凜然于高標之上者,卻又總是曲指待數,寂寥難尋,尤其是在傳統文化日見頹消的今天。
劉光是一位悟性天開,真情自啄的青年俊少,早在其中學時代,就表現出自己不同尋常的藝術稟賦,這或許是出于人生的偶然,又或許是上蒼深情的眷顧。劉光的性格一向開朗隨和、樸實率真。所以他的畫風,亦如他的人品,簡凈古直、清新淡遠。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他的作品少了幾分“繩墨之審分、斧斤之斫削”的僵硬與刻板,多了一抹“心動而墨發,援筆以含情”的天縱之趣。
劉光畢業于天津美院,初以漆藝入道,而后兼功國畫寫意,得諸多名師的點撥佐教,其藝精進,不紹時賢。觀劉光的畫,處處流露出一種刻骨銘心的美感,讓人情不自禁地產生一股心理沖動——在春風如儀的訴說中,悄悄的自我消解和本能的精神洗濯——尤其是劉光近期所作之國畫小品,或人物、或風荷、或山川舟楫、或花木禽異,皆能妙法獨造,涉筆成趣。劉光最大的可貴之處,就在于從不囿于筆墨技巧,故習陳規,而常常能自解鎖鑰,于墨象外突發奇構,到水窮處自來白云,但又不是矜奇炫技 賣新弄巧。這既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聰慧,更是通過千辛萬苦的歷練,所獲得的必然回贈。劉光通過自己的水墨世界,所帶給我們的不啻是一種單純的感官享受,而是隱含在筆墨造象中,關于自然與人生的深層的精神思考。在極其簡約的線條背后,使人強烈地感受到來自畫家內心深處的審美機智與哲學張力。這種力避物態造化的寫實性描摹,則更能啟發觀者對繪畫空間的自由聯想,以及天人合一、物我兩忘的價值指歸。劉光不僅在線條的把握上,分寸合度、進退容與,其對色彩的處理也能做到輕重兼施,繁簡并舉。東漢王延壽在他的《魯靈光殿賦》中說:“隨色象類,曲得其情”,劉光無疑是這一美學原則的藝術踐行者??v觀他的作品,尤其是重彩墨荷,凝重、典雅、詼諧、樸茂,將文人畫的爛漫天性鋪張到極致。應物象形,隨類賦彩,深得謝赫六法之藝旨,同時又極富于古典哲學儒道釋之意趣,完美地詮釋了中國畫大寫意的精神內涵。
劉光是幸運的,出生于書畫之鄉,幼年便受到藝術的浸染與熏陶,后入高等學府深造。研究生畢業后,入職安徽建校最早的高等學府——安徽師范大學。劉光也是幸福的,在他的成長道路上,有這么的人關注他的進步,給予他的幫助,使他盡情地享受上天所賦予他的無限機遇。當然,劉光更是艱辛的,今后的藝術之路還很漫長,仍然需要篳路藍縷的開拓和風雨如磐的堅守。自古有大成就者,無不殫精竭慮,窮而后工。墨子《修身》有云“志不強者智不達”,想來劉光早已了然于心,倘能如此,是為幸甚!
愚師 張誠為記
丁酉年歲末于杭州寓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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