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葛濤,安徽渦陽人, 研學于北京畫院、中央美院。合肥市美協副主席,安徽省青年美協副主席,安徽省文聯國畫創作院畫家,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
山下,前世的鄉愁
文/余子昧
皖南靈山的那場雨,像是仙履急降,來如山雨還魂之勢,痛快、徹底,卻又在榆柳下,發瘦的宣紙上,留下淡淡的痕影,是古燈照著現代建筑的魅惑,那情感是浮在云上的,于是便舒朗如滿月下的蟬鳴。

皖南寫生系列作品2
提到皖南寫生,不得不提到被靈山雨澆濕的那幅畫,它左右皆成喜劇效果。一撮頑皮的云朵,翻了身,輕輕軟軟,就魔化了葛濤先生快速疾馳的畫筆,雨倒成了畫作的完成者。

皖南寫生系列作品3
那次靈山采風,一幅、兩幅……蘸著心靈之墨,一切似乎都是注定。這也是畫家葛濤先生前世鄉愁的初嶄,一位北方人心里束之高閣的江南遺風。

皖南寫生系列作品4
無論是工作室擺滿古燈,于時代隱約火光中,煮一室明亮,還是一支畫筆行走天下的隱士俠風,多年來,葛濤先生在多重身份中轉換自如、游刃有余,但近些年,他似乎更靜默了,每半年總有數個月把自己鎖在山上的行蹤,更像一個隱忍的哲人。

皖南寫生系列作品5
如果靈山繞村而過的水街是一個畫家研不開的溫柔與疑團,那么置身祖源的跌宕起伏,就是霧氣裊裊中,遮斷天空的冷秋。他對山谷雨露的貪婪,正是暗中對自身的研磨。

皖南寫生系列作品6
靈山、水街、土樓……葛濤先生迷失在真誠樸素的人類文明中,把自己作為一輪秋,撲入茶園蓋天的土地上,他并不計較身邊存在的是哪棵樹,又有哪一片葉子真正從一草一木的不幸中爬出,正如木心先生所說,靈智到極點,形相到極點,都會成為偉大的藝術家。

皖南寫生系列作品7
在喜歡的地方呆著,思想會停頓的,太恬淡、嫻雅,又太靈動深刻。于葛濤先生而言,推窗而出的畫,在眼前;鳥鳴聲不斷的畫,卻在心里沉下陰影。沒有一幅畫不孤獨,這孤獨寫著大大的俗世,炊煙,榆樹葉子,變枯了的后山,失了鎖的門,遠吠的狗……

皖南寫生系列作品8
有人想把山留在屋后,卻發現只有遺失遙遠的山,才是心里的仙山。這讓我想起第一次去葛濤先生的工作室,一樓的窗戶,恰當而節制,陽光卻毫無防備,拐過窗外香樟的身子,一大團一大團,暖暖地涌過來,鳥鳴適時鳴起,聲音落在鋪開的畫布上,遠遠近近是在亙古中呼吸過的古燈。

皖南寫生系列作品10
只有心里有山的人,才知道如何擁有山,并且將眼前擁有的事物變成一座山。

創作中
所有的藝術都是在層巒疊嶂中辨識、吸納,以博得新的羽翼,躍至更高處遠眺。這與畫家筆下皖南的土樓相得益彰,密密麻麻的編排,是一種內在秩序與外體的和諧,它氣質渾然,心腸古熱,又心甘情愿與青石板的地基一起擺渡這煙火人間。

皖南寫生系列作品12
土樓是青山外的壁畫,刻滿了畫家心頭的質樸與人間的善意,它是活絡絡的清泉,打在人的腳背上,只有親切與歸途。土樓的擁擠,又是俗世中被升騰過的世外桃源,是一種真正的熱鬧,為所有孤獨者迷戀。

皖南寫生系列作品11
葛濤先生的皖南山水畫,就像是一種前世鄉愁的探訪,是偶爾的任性,將今世撇之腦后的孩子氣。他骨子中的山水情結,成全了他在畫境中嘗試捋順俗塵精神的多領域交叉,把精神還歸心靈,把俗世落得塵定。

皖南寫生系列作品15
骨子里的鄉愁,是覆水難收的。那一日,偶爾見到葛濤先生畫作中一幅奇虬波濤,不解,遂詢問,得知是故鄉渦陽河灘邊,一汪沙丘困惑人世的沉落,漩渦迭起,又渾厚動人。無論如何,它們終將歸于海洋,即便海洋遠在夢里的故鄉。

皖南寫生系列作品19
一個北方人蹲在故土河岸邊,凝視著沉默封存的沙丘,面面相視間,一股熟絡的皖南之風輕輕送來。這樣的畫面竟讓我如此感動。畫家也是游子,處處用筆墨歷險,臨淵而不懼。或許,這是精神的支點——新的開始,也是葛濤先生的烏托邦……
2019年1月

皖南寫生系列作品13

皖南寫生系列作品14
筆者簡介:
余子昧,青年詩人,合肥電視臺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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