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斌把細膩逼真的寫實主義和怪誕奇異的超現實主義地融為一體,沒有章法的思維擴展和出其不意的手法革新的確帶有某種放肆,表達出的是一種帶有游戲意味的創造哲學和一種另類的力量沖動。在他的畫中,由帶有浮世物化特征的女性為主體建構的虛擬世界,身體突顯了性別的差異,在現實世界中卑微如塵埃,肉體和靈魂在異化著、展示著,甚至是是被解放著。它們似乎被書寫成一種生命的粘性,正如福柯所指責的監測控制“健康、生存方式、生活條件以及存在的各種空間”的“生理權力”在起作用。畫家和福柯一樣,以非凡的方式對于現代社會做出了驚人的批判性的“隨時隨地的抵抗”的口號。

后園-煙花160x140cm
文斌的系列油畫給人的最大沖擊是把荒謬、矯情和找不到定位的世俗女性的獨舞,上演在中國古典園林環境中,傳統的場域被破壞,如同Julie Taymor的影片《Titus》中對莎士比亞戲劇進行全新詮釋所使用的時空錯亂的另類造型構成,或者顧長衛的《立春》中被強迫拼貼在一個視覺圖景中的相互沖突的“下里巴人”和“陽春白雪”,一種支離破碎的隨意拼湊,雜亂無章卻深具匠心、出奇制勝,強烈的不協調的張力噴然釋放而出,構成了一種具有荒誕色彩的另類場域景象,演奏出一曲富有彈性的造型時空組織形式,蘊涵著特殊意義的美學。

玉蘭花開(08年)150x80cm
我們跟著畫家的腳步穿梭于蘇州古宅的庭院空間中,徘徊于現代女性的迷茫柔媚舒展間,注視著這些荒誕怪異的圖景,在意象碎片中完成一種對生活的想象和思考。繪畫作為畫家的表意話語,背后凝聚著對人類自身處境的一種演示和追問,其可能性和必然性正是來源于對其所揭示的結果之中,因此表述為“異化”和“荒誕”是很正常的。在對真實的戲謔模仿和肆意分解中,移植嫁接使之成為一種新的形態,它使自己在文本層面上獲得更為寬泛的余地,以復雜性和矛盾性去洗刷單一性,探究和關注它們在某一時刻的橫剖面上的相互關系,從而呈現一種無具體限定的永恒現在,建構一種非常規的美學觀念。可以看出,畫家一直在思考如何把自己魂牽夢縈的異質意象組合在一起,在令人意外的配置中傳達特殊意義,采取與常規不同的和相逆反的方式來完成機智而巧妙的形式表達,在造型肢解的片段中獲得新的藝術生命。混雜在一起的性質相異的地域和人物,構成了一個獨異的場域,展示出幾種不同的生命樣態和藝術世界,獨特的設置和方式昭示出另類的場氛和自由的審美。在這個維度上,它的突破意義確為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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