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國家博物館研究館員朱萬章在雅昌講堂“書畫鑒藏中的真偽辨——辨偽實例”中講到了一個故事,有人找他鑒定器物,說自己的祖父是原來民國政府的一個要員隨從,曾經追隨國民政府從北平將北京故宮博物院的文物南遷,在南遷過程中,他的祖父開了小差,帶了一件文物出來。聽到這個故事,朱萬章已不打算讓他過來。但對方堅持,并帶來了所說的“南遷文物”,只見包裝盒上寫著“故宮博物院”“押運部隊七十二軍”等字樣。朱萬章說,“有這么一個封條,這是完全不了解當時的史實,應該是后人做的偽,而且這個后人可能是最近這幾年的人。”打開包裝盒以后,里面是署款“王武”《搜山圖》,實際上跟王武的風格風馬牛不相及。所以看到這樣的作品之后,不管故事如何精彩,我們都可以忽略不計,主要是看這個作品的本身,像這樣的作品我們幾乎隔一段時間就能看到,現在我們看到的是一個局部,完全是一件很低劣的仿品。

這樣類似的“文物”在市場上可以說是到了司空見慣的地步,對一件從價值上說已經無謂真假的東西進行“包裝”,編造一個有模有樣的故事,做上一些看起來具有時代性特征的標識,不了解具體史實的藏家很容易被唬住,對于他們來說,這件包裝品就變成了一件值得出手的高昂藝術品。這類事情大家見得最多的,可能就是街邊賣“出土文物”的人,一身樸素裝扮作為標簽,說偶爾挖出文物的故事,一旦你信了,就很容易花錢買個說是“商周”其實是“上周”的青銅器。說起來,下至基層街邊,上至海內外拍賣市場,都有著各種各樣的故事,有些嚴格說起來,不是故事,而是史實,是流傳有序的證明,具有厚重的歷史意義;相反有些則是無稽之談,純粹為了抬高作品身價而獲利。

就如朱萬章所述,不管故事多么的精彩,我們主要是看文物或者藝術品本身,過度的包裝或許能帶來短期的利益,但是一旦回歸本身,便會陷入毫無收藏意義的境地。不得不說,在現在的文物藝術品市場里,這樣“包裝”的東西出現實在太多,已經對市場的正常秩序產生了沖擊,人們經常打趣“交學費”,但收藏背后辛苦的又何嘗不是自己。面對這些天花亂墜的包裝,我們還是應該提高自身的知識水平,不求人人達到“徐半尺”的境界,只求面對這些擾人耳目的“華麗”外表時,能慧眼識“包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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