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面題字 杜鵬飛 | 《征伐之三》畫家:凌曉星
本 期 目 錄
1、特別推薦 凌曉星:日記六則
2、圓桌談話 張健初VS薛墨VS梁麗君:每人一個凌曉星

凌曉星,1972年12月生于安徽歙縣,現為安慶師范大學美術學院副教授,中國美協會員,安慶市美協副主席,安徽工筆重彩畫學會理事,南京師范大學藝術學碩士。
凌曉星的藝術簡歷
2001年6月,中國畫《湮滅》獲“新時代全國中國畫展”優秀獎。
2001年9月,中國畫《秋暝》獲“2001全國中國畫展”優秀獎。
2001年11月,中國畫《騎射圖》入選“第五屆全國體育美展”。
2002年5月,中國畫《野柿》獲“紀念毛澤東延安文藝座談會發表60周年全國美展”安徽展區銀獎。
2003年12月,中國畫《如訴》獲“2003全國中國畫展”銀獎。
2005年9月,中國畫《那年花開》入選“第十六屆國際造型藝術展 . 美術特展”。
2005年10月,中國畫《公孫大娘舞劍圖》入選“第六屆全國體育美展”。
2005年11月,作品《秋之舞》入選‘第二屆全國美協會員精品展’。
2005年12月,作品《山語》入選‘2005全國中國畫展’。
2006年6月,作品《唐人詩意》入選‘2006全國中國畫提名展’。
2006年6月,作品《如戲》入選‘第六屆全國工筆畫展’。
2007年8月,作品《徽山秋》入選“建軍八十周年全國美展”,作品被國防大學收藏。
2007年9月,作品《驚蟄》獲湘潭文化藝術節“齊白石獎”全國中國畫展銀獎。
2007年9月,作品《五月花》入選“紀念葉淺予誕辰100周年全國中國畫提名展”。
2007年11月,作品《晚歌》獲“第四屆中國美協會員展”優秀作品獎(唯一獎項)。
2008年11月,作品《尚武》被中國美術館收藏。
2009年9月,作品《中華武藝之一》入選“第七屆全國體育美展”。
2009年10月,作品《十月鄉事》入選“第十一屆全國美展”。
2009年11月,作品《落花》入選“第五屆中國美協會員展”。
2010年11月,作品《中華武藝》獲“激情盛會 翰墨流芳 迎亞運全國中國畫展”優秀獎(唯一獎項)。
2011年1月,作品《尚武圖》入選“第六屆中國美協會員展”。
2012年,參與“安徽省重大歷史題材美術創作工程”,獨立完成巨幅國畫《兄弟碧血映紅旗》。
2013年10月,作品《粉墨登場》入選“安徽省第三屆青年美展”,獲優秀獎。
2014年6月,參加北京榮寶齋“中國當代水墨邀請展”。
2014年7月,作品《盛世徽班》獲“第五屆安徽省美術大展”銅獎。

凌曉星 |《碧山秋》
日 記 六 則
記錄者:凌曉星
六則日記,只是隨意選的一組而已。

凌曉星 |《吃瓜圖》
| 1 |
雖然秋高氣爽,空氣卻異常干燥。摸摸臉上的皮膚,竟然干枯如樹皮,不時還有皮屑掉落。專家說要經常補充水分,多喝水,多吃水果。可水喝多了要經常跑廁所,多吃水果我又嫌其麻煩。其實我是個很無趣的人,不抽煙不喝酒不打牌不逛街不下棋不打球連自行車都不會騎,最適合我的工作可能是和尚或道士,但人實在是個很難伺候的玩意,真要寂寂無人,我心里又憋得慌,電腦電視輪番上陣,一看就是一午半天。不知哪本書上看到,明代一位仁兄,為了安心做學問竟然揮刀自宮,徹底根絕 欲望騷擾。猛人的極端行為固不可取,但在如今這個社會,能靜心做學問實在是件艱難的事。
我寫日記的目的,是想讓時間留點痕跡。如今看來,也僅僅是“痕跡”而已。我對自己的認識越來越清醒:我,終究不過一個俗人。畫畫,僅僅是我的手藝。假如憑我的手藝能混個溫飽,養家糊口,那已經是上天造化,祖宗墳頭冒煙了。
我很害怕看藝術家的評論文章,華麗的辭藻讓人眼花,深奧的理論叫人犯暈,一篇看完還是不知所云。直觀感覺這人一定是神仙,其藝術思想之深邃,筆墨手段之精妙,堪稱“此曲只應天上有”。待誠惶誠恐地拜讀作品,仍然一頭霧水,不明白這么平常甚至低劣的畫作,跟剛才的評論文章有什么關系。
人不能妄自菲薄,但也不能自我膨脹。畫家是個什么鳥呢?什么都不是,充其量是社會的附庸。是人們吃飽喝足閑來無事的游戲,一旦被招安,又成了國家政權的喉舌吹鼓手。我們看藝術家的寫真照片,或手持巨筆立于畫前,氣宇軒昂玉樹臨風,讓我等丑男自慚形穢。然而那畫早已完成,而且以其細密之畫風,似乎用不上他那如椽巨筆; 或手持香煙一縷,在黑暗中眉頭緊縮,表情深沉,(黑白照效果更佳)仿佛全人類的苦難都讓他一人擔著,“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讓人好生景仰。反倒是一些長發或光頭們,穿著對襟唐裝,捧著紫砂壺對著大家傻笑,真實自然,天真爛漫。人,還是自然些好。

凌曉星 |《紅裳》
| 2 |
畫畫,勾線。傍晚去柏子橋新華書店看書。一中年男子坐在地上看《朝鮮戰爭》,破衣爛裳,卷發謝頂,鼻梁上架一厚如瓶底的眼鏡。走近他時,一股濃烈的汗溲味撲鼻而來。我下意識地皺眉躲避,一瞬間我又覺得羞愧:我也曾經是民工,天天挑磚挑沙,與他一般模樣。我倆還誰嫌誰呢?假如我當年不去高考,與他又有什么分別?即使是現在,我也沒有任何心理優勢,我沒有資格去歧視他人。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盡管我自責半天,但他的臭味實在不能讓我如沐春風。假如我不避其臭與他并肩讀書,是否也是一種作秀?

凌曉星 |《桃源行》
| 3 |
“昨夜一晚得一夢,夢見鮮花落凡塵。”
人不能沒有白日夢,假如連做夢的權利都沒有,人活著又有什么意趣?現在的中國人沒有宗教信仰,對一切都沒有“敬畏”之心。一方面無法無天,漠視一切社會規則;另方面又心靈空虛,轉而迷戀賭博吸毒。像我等膽小乏味之人,只好去做夢。夢是心靈的自我安慰,每一個如花美夢的背后,都隱藏著內心的欲望。古代的迷信是夢的延續與擴展,它使我們的精神迷幻有了現實的依托,讓我們擁有更多的希望。有時思量,“無神論”真是害死人,科學有時好心辦壞事,它是我們夢境荒蕪的罪魁禍首。

凌曉星 |《空谷》
| 4 |
畫畫,上色,每天的任務。
下午上街散步,從紡織廠走到市府路,我特意從二環路所謂的“紅燈區”繞過去。白天“小姐們”沒什么生意,幾個人一伙躲在店里搓麻將、看電視。一片稀里嘩啦聲,夾著唧唧喳喳聲,倒也挺愜意。一位在門口織毛衣的女人在背后喊我過去,我不敢回頭,夾緊尾巴逃之夭夭。
從集賢路走到柏子橋,進新華書店轉一圈。一樓在盤點,只好上二樓,二樓多是理科書籍,匆匆一瞥,又匆匆下樓,“隔行如隔山”,在理科書籍面前,我就是一文盲。

凌曉星 |《觀滄海》
| 5 |
早上大霧,一切朦朦朧朧,人們在霧中行走,個個都顯得異常神秘。
昨晚又夢見潭渡。我總是做著大致相同的夢:回到潭渡,回到昔日的房間,里面破敗不堪,堆滿了別人的東西,沒有棉被,沒有炊具,我開始為吃飯和睡覺發愁,想想還是發揚革命傳統,走路去縣城解決吧!鎖門時才發現,門鎖居然也是壞的。
醒來有些惆悵,潭中那座我住了七年的樓房已經拆毀一空,包括樓下的酒廠。往日的痕跡,只有保留在記憶與夢境中了。
畫畫,上色。
下午去菱湖公園轉悠。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拍婚紗照的人很多。信步走去,至少有五對情侶在搔首弄姿,下午的天空,雖然有些陽光,卻并不強烈,甚至還有風,那些坦肩露背的新娘像大義凜然的烈士,脫掉披在身上的外衣,在這12月的深冬,英勇無畏地站在湖邊,擺著僵硬的造型,露著麻木的微笑,舍身獻美的精神令我感動。扎著馬尾辮的攝影師告訴她們:“你們要堅信一點,美麗凍人!”
每對新郎新娘的形象大抵一樣,像是集體批發過來的。擺造型是女人的干活,“白馬王子”們只是陪襯。他們有時配合新娘表演一下,做種種恩愛狀。更多的時候他們沒什么事,在眾人的注視下,他們無所適從,像木偶,或是傻瓜。
一對中年男女在石頭上樓摟抱報,看模樣是鄉下的農民兄弟。我很善意地多望他們幾眼,男人警惕地盯著我,目光里滿是挑釁。我連忙轉身走開,怕稍一遲鈍,便成為該猛男大展神威的道具。
晚上畫畫,聽了兩集《康熙王朝》,戲說的歷史,不過圖大伙一樂,不提也罷。

凌曉星 |《桃園結義》
| 6 |
輕靈的日子連蹦帶跳地,不知不覺就過去了。陽光越來越盛,炎熱的日子像個霸道的公子哥兒,人們還沒從春天的綺麗中調過神來,這廝便不由分說提前入場,搖著扇兒,哼著曲兒,,帶著一幫狗腿龜奴,耀武揚威地在我面前晃蕩。對于它的光臨我很不痛快,這意味著我將在它的“淫威”下生活。但我厭惡沒用,姑娘們喜歡呀!她們早已脫掉臃腫的衣裝,迫不及待地換上裙子,然后對夏天這個花花公子秋波暗送,笑語盈盈,不時來上幾個飛吻。這實在是件叫人惱怒的事兒。但我又有什么辦法?我眼睜睜地看著夏天來到了徽州,把一團又一團的火燃燒在赤裸裸的大地上。
街上到處是白花花的,叫人睜不開眼。我們更有理由呆在陰暗的地方。只要涼快,我們恨不得一天到晚泡在水缸里。夏天實在是個毫無詩意的季節。雖然濃密的樹蔭也算有幾分嫵媚,可知了趴在上面,嚎喪一樣叫個沒完,大煞了幾分風景。樹蔭底下呆著一兩條狗,吐著猩紅的舌頭,對陌生人的造訪來個視而不見。在那些古老的街區,木質的閣樓像個大蒸籠,特別是下午,熱氣騰騰地像在蒸人肉包子。看著墻上的磚雕木雕,里面的小人依舊在舞刀弄槍、男耕女織,忙得不亦樂乎。我很佩服他們的耐熱能力,但我沒有奉陪他們的意思,佩服過后我就下了樓,尋找可以乘涼的角落。
最炎熱的日子里,人走在街上,感覺快要被陽光烤化了,感覺自己也成了柏油馬路的一部分,成了黏糊黏糊的玩意。人們把手中的蒲扇搖地直歡,仿佛不把它搖成濟公手里的破扇就誓不罷休。男人們喜歡在背陽通風的墻角或門邊,鋪一條草席,仰天八叉的躺著。炎熱使他們沒有了往日的顧忌,以至于肥大的褲頭暴露了內幕真相而渾然不知。扇子丟在了一邊,口中的哈喇子很可恥的流了下來,亮晶晶的,像一條細線,散發出一種酒味或大蒜味。婦人們熟視無睹地坐在他們不遠的地方,一邊織著毛衣,一邊小聲的談著東家長西家短,臉上不時變換著豐富的表情。眼睛的余光則不時掃視一下那些沒肝沒肺、酣睡如泥的男人或小孩。
徽州的夏天又有什么好說的?走在老街上,終于看到太陽偏西了,夕陽照在悠長的石板路,心有不甘地呵吐著最后的余熱。店鋪也開始關門,喧鬧的人群一下變得不知所終。整條街冷清起來,仿佛一個累了一天的漢子,光著膀子,躺在椅上呼哧呼哧地喘氣——就等著吃晚飯了。余光中我看見一個小男孩啃著西瓜走來,吃完后很響亮地把瓜皮扔在地上,“啪”的一聲,未啃完的西瓜渣子洇濕了小半塊石板。他很好奇地望我一眼,抹抹嘴巴,拐進街邊的一條小巷就不見了。
收垃圾的鈴聲早在下午六點就已消失,這塊瓜皮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它能上哪兒去呢?
晚風吹來滿天的繁星。三三兩兩的人兒開始出動了。聊著天兒,吼著歌兒,儼然很愜意的樣子;情侶們像偵察兵一樣消失在夜色里,不知有什么神秘的事兒需要他們去完成。一個瞎了眼的老漢,胸前吊著一只木頭箱子,手里操一塊木版,幾步一吆喝地走著:“賣糖餅哦——賣糖餅哦——”聲音又破又鈍,極大地影響了我對糖餅的食欲。老街上的路燈很暗,看不清老人的面容。我也是漫無目的地走著,仿佛走是一個任務,是對心靈的某種安慰。
我在十幾年前的那條街上走著。在夏天的夜晚,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不會有太多的想法。他對未來有一種盲目的樂觀,對于現實又有種盲目的悲觀。他就是這么個自相矛盾的人。老街的不遠處是繁華的市區:霓虹、人流、歌聲、車流聲——可那又能怎樣呢?一切似乎都與我無關,一切只是我生活中的一幕布景。布景取代不了現實,但現實,卻由不斷變換的布景相綴而成,包括春夏秋冬、日月霜雪。人在布景的變換中不斷地走。但我們又能走向何方?這又是一個酸地掉牙但誰也回答不了的問題。

每人一個凌曉星
張健初VS薛墨VS梁麗君

凌曉星 |《微信》
張健初:凌曉星告訴我,閑來無事的時候,他喜歡背一個挎包,拿一個相機,在安慶大街小巷亂轉,挎包里,放著我寫的《老安慶》。一個外地人,對安慶城的歷史如此著迷,這讓我很驚訝。我曾經讓他考慮為安慶老城做一幅長卷,類似于《清明上河圖》的那種。凌曉星做了認真考慮,最后回答說,他不能做這件事,至少在近一個階段內,他不能做這件事。他說創作這樣一幅畫,至少需要兩到三年時間,只有把城市的歷史文化內涵吃透了,才敢從容下筆。這讓我對他更加敬重,作為藝術家,他這是對城市負責,對藝術負責,也是對他個人負責。在這個浮躁的時代,能有如此靜心之者,真的不多了。
我知道凌曉星,大概是十多年前,當時他還是安慶師范學院的一名學生。美協舉辦畫展,里面展有他的一幅新作。畫展展出的作品很多,但能引人駐足的,寥寥無幾。凌曉星以他獨特地風格吸引了我,讓我記住了他的畫,記住了他的名字。
在安慶畫壇,凌曉星是拂曉之星。他的中國畫《如訴》,獲“2003全國中國畫展”銀獎。《晚歌》獲第四中國美協會員展唯一獎項“優秀作品獎”。《落花》先后入選第五屆中國美協會員展。中國畫《尚武》為中國美術館收藏。
凌曉星和我的同事胡越忠,老家都在徽州歙縣,在歙縣交通不方便的大山里面。他們在一起對話時,我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么,但感覺得到,說到自己家鄉,他們內心充滿自豪與驕傲。這,恐怕就是凌曉星繪畫語匯的源泉之地。

凌曉星 |《搓麻將》
薛墨:于凌曉星的作品中,我能感受到巴黎派畫家夏加爾繪畫中所表現出的那種幻象與詩意。夏加爾的作品充滿了時空錯位帶來的神秘和怪誕感,但他自己卻否認這一點,“很多人都說我的畫是詩的、幻想的、錯誤的。其實相反,我的繪畫是寫實的。”夏加爾覺得在自己的內心世界,一切都是現實,恐怕比我們目睹的世界更加現實。這就是作為一個藝術家的真誠,凌曉星也是用心在畫畫。他顯然對現實有敏銳的感受和深度的發掘,甚至不惜像陳老蓮學習,作奇崛高古之態,讓人產生恍惚,而觀看者如果不理解這種怪誕背后嚴肅的真實性,把一切不合邏輯的事稱為荒謬,實際是承認自己不理解世界。
從作品來看,凌曉星一定是位異常有趣的人,其內心定是透明若冰雪,只有生活中吸風飲露才能在藝術上不受束縛、游乎四海之外。凌曉星筆下人物,一定不是標準的寫生像,有一種刻意的變形和蒼古奇峭之美。雖奇,卻非有意為奇,奇崛中有新韻味,這種韻味不僅來自其筆墨,更多得益于苦心經營之后所賦予作品的自由精神。畫中時常出現的戲劇人物,雖有臉譜的程式畫風,卻神態搖曳、表情豐富,加上巧妙的構圖和現代元素的介入,時常會令人忍俊不禁,令人有所思悟。這正是他淡然的心態和從心所欲不逾矩的精湛技法結合。正是“凌公有句不肯吐,淡墨寫出無聲詩”。

凌曉星 |《受難》
梁麗君:凌曉星和我是安師院的校友,也是南師大的校友,認識他也有七八年了。那時在安慶,秦華說,務必要介紹一個才子給你認識。見了面,小男生樣的靦腆,談吐起來,從容有見地,說起家鄉和小時候,有另一種神采。他的畫,那簡直是另一個天地。像是他自己囈語般的“秋天我夢見帝王,秋天我夢見姑娘”,帝王將相、英雄美女,灶老爺身旁也可以有美女回眸凝睇,這些是可以組合在一起的,天馬行空,還相當好看.猶如我們見到往昔古建筑上的徽雕、廊柱上的奇花異獸、繡床上的戲曲人物,詼諧稚拙,味道潑辣,有趣得很,這是當年在村子里做夢的少年延續的夢。
然而卻多了很多理性的批判。他說:“ 中國傳統的文藝作品里,個人意識相當薄弱,一切人物僅充當著符號的作用。這些符號上寫著:忠臣、義士、奸佞、賊子、淑女、淫婦……至于親情、人性、思想、靈魂等,那可是八竿子挨不上邊的。”于是,斑駁的背景下,陽光,有美麗的山樹,各色臉譜在各種背景前穿行、交集。古代雕刻、儺戲等等各種元素被他信手拈來。
說他傳統,不是;說他現代,也不是。他用自己的語言詮釋對歷史的感受。

凌曉星 |《良宵》

畫家凌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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