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代皇帝冊立兩位皇后,開中國歷史先河。現收藏于美國納爾遜美術館的明宣宗朱瞻基御筆《一笑圖》的背后,隱藏著人所不知的“搞笑”玄秘。
《一笑圖》(如左圖),紙本設色,縱202厘米,橫72厘米。鈐御印“廣運之寶”。
此幅御制畫的來歷還要從宣德二年說起:初秋的一天,明宣宗入后宮散步,見宮女正在竹林與宮中寵物戲嬉玩耍,見狀。施即回書房,展紙走筆丹青:庭院一角,繪墨竹兩竿,略帶干筆,一左一右,相互之間沒有縱橫疊加,竹旁點染有三處遠近不同的雜草,暗示縱深的地面。瀟灑輕逸的墨竹下,緊貼一只側臥溫順可愛的小狗,緊閉嘴巴,雙目圓睜,前蹄支地,兩耳低垂,淡墨渲染出毛尾茸茸的小狗,扭頭注視著畫外某處,企盼主人恩寵。你知道畫上的這只“小狗”原是明宣宗朱瞻基貴妃孫氏。
明永樂十五年(1417),皇宮詔選胡氏(名善祥,山東濟寧人)入宮為太子妃,以孫氏為貴妃。
孫貴妃是山東鄒平人,河南永城縣主簿孫忠之女。年幼時,因容貌俊美,被明仁宗誠孝皇后張氏的母親彭城伯夫人看中,被選入宮內。洪熙元年(1425)明仁宗朱高熾崩,長子朱瞻基27歲即位,年號宣宗。宣德元年(1426)春正月,冊封胡貴妃為皇后。時孫貴妃有寵,胡皇后未有子,又善病。明宣宗欲想廢除無過無罪的胡皇后,讓首輔楊士奇拿主意。楊士奇:“乘今有疾,而導之辭讓,則進退以禮,而恩眷不衰。”
明宣德三年(1428)三月癸未(初一),帝宣命胡皇后辭位,遂退居長安宮,賜號“靜慈仙師”。五月,宣宗眷寵益重孫氏,奏請皇太后制皇后金寶金冊,“貴妃以下,有冊無寶。”嬪有寵于宣宗,賜金寶封為貴妃,貴妃有寶自此始。張太后憫胡皇后賢,常詔居清寧宮。內廷朝宴,命“仙師”居孫皇后之上位。孫皇后怏怏不樂。宣宗視之,命太監“拿圖來”品鑒畫作。宣宗耳語孫皇后:“你瞧朕畫的是什么?朕還沒有題款呢!”心知肚明的孫皇后向宣宗瞟了一眼,掩口笑道:“兩竿竹下繪一犬,扭首企盼為笑焉。”于是乎,明宣宗即興揮毫,豎書楷體題款:“宣德二年,御筆戲寫一笑圖。”當御書至“笑”字的“竹”頭,有意將下“夭”字上的一撇,點在“大”字的右上邊,書為“犬”字。
頓時,解開一笑圖謎語故事的孫皇后和宴會者,無不樂乎。此軸可謂:“一朝天子統江山,眷寵益重兩宮間。御筆丹青人鮮知,題款竹犬成笑談。”
據《明史·后妃傳》載:“胡皇后無過被廢,天下聞而憐之。明宣宗亦后悔,嘗自解曰:‘此朕少年事’。”正統七年(1442),張太皇太后崩,胡皇后痛哭不已。逾年郁悶而卒,葬金山(今江蘇鎮江市西北)。天順六年(1462),孫太后崩,錢皇后為英宗言:“胡皇后賢而無罪,廢為仙師。其沒也,人畏太后,殮葬皆不如禮”,勸復其位號。明英宗問大學士李賢,賢對曰:“陛下此心,天地鬼神實臨之。然臣以陵寢、享殿、神主俱宜如奉先殿式,庶稱陛下明孝。”次年閏七月,明英宗謚胡皇后“恭讓誠順康穆靜慈章皇后”。李賢,祖籍鄧州人,《明史》有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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