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題為“藝術,為生活添彩”的2017(第二十一屆)上海藝術博覽會,作為亞洲著名的藝術品交易盛會和今年中國上海國際藝術節的扛鼎之作,將于11月2日-5日在上海世博展覽館(浦東國展路1099號)精彩亮相。
2017上海藝術博覽會參展畫廊——美國Elite畫廊將推出藝術家王遠的當代藝術作品。

王遠,男,1965年8月生于上海,現任華東師范大學美術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華東師范大學現當代藝術中心副主任,上海藝術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指導委員會委員,華東師范大學藝術分委會委員。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上海抽象畫會副會長。
主要經歷:
1989年畢業于首屆上海大學美術學院油畫系油畫專業。2004——2005教育部公派俄羅斯藝術類項目(國家留學基金委全額資助)——列賓美術學院訪問交流學者。2007年中國文聯、華東師大雙跨公派訪問交流于法國巴黎國際藝術中心。1992年—1998年上海教育學院任教。1998年至今華東師范大學美術學院任教。2002年——2012年分別晉升為副教授和教授。2012年1月——2017年6月任華東師范大學美術學系副主任。2017年7月起,任華東師范大學美術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等職。
主要研究與成果:
從事現當代藝術、繪畫、涂象藝術研究。曾參加了國內外重大學術展覽與活動80余次,在主流媒體、報刊、雜志上發表論文100余篇次。多次策劃評審國內外重要文化藝術活動,受邀國內外主流媒體、電視臺專訪。2012年,獲得上海市第十一屆哲學社會科學優秀成果獎。2011年,出版著作《我看······》當代藝術之評論。2005年,受邀參加了圣彼得堡第十三屆國際大師藝術展,獲得俄聯邦杜馬文化委員會頒發圣彼得堡第十三屆國際大師級榮譽。2003年,出版個人畫冊。
一個“涂象”制造者的自語
文:王遠
全球經濟一體化的來到使得人們的生活發生了改變。商品有了統一標準,統一批量生產。雖然商品標準的統一可降低成本惠及百姓,然而人們卻要在一個被統一的物質環境中生活,沒有一點意外……
幸好,有一個意外,生活中還有藝術。它沒有被統一標準,也不可能被批量生產;藝術使生活有了靈感,有了偶然,有了生命……
藝術的多元化在宏觀上給予了每一個藝術家前所未有的自由,其中包括自由選擇的表達方式和精神內容的獨立思考。



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期,我的創作逐漸蛻變成非具象藝術(我更愿意稱“涂象”藝術),那是我搜索了大量歷史視覺紀錄,并通過學習研究之后的一個選擇。這些文化準備是必須的,同樣也是艱辛的,這也為我以后能夠無畏地建立個人創作風格打下了基礎。在學院所學的具象繪畫的技能與經驗,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隱藏在我現在的畫面中。這并不說明我對往日的經驗和技巧沒有依戀,恰恰相反,這是我在以往經驗的基礎上,對自身的發展和突破再思考的結果。


繪畫從遠古時代的洞穴里誕生之后,它的命運就同空間的變化緊緊地聯系在一起,由于空間的不同,它所選擇的介質也在不斷地發生變化。從崖壁到建筑墻壁,再到紙上、布上、以及任何物體上,我們都能發現繪畫在各個時代所呈現出的不同魅力。
盡管不同時代的繪畫如何變遷,但是,有一點是不變的,那就是所有的畫幾乎都是四邊形的。這可能同數千年來人們從方形的窗戶看風光的習慣有關。那么,除了窗戶式的方形以外還有其它什么形狀可供審美呢?我選擇了三角。


我想打開另一扇窗戶看世界。
事實上人的眼睛所看到的事物外延,也并非全是方的形狀。它的形狀應該是由人的眼眶形狀決定的。三角形是我個人觀察世界的視野。起碼我不是通過一個事物(窗戶)看另外一個事物(景象)的,而是直接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世界。
為什么習慣性的思維不能打破?古往今來,有太多的與三和三角形有關的事物:三角洲、三角函數、三角關系、三原色、三字經、三生萬物……這個世界似乎與三以及三角形有著種種神秘的聯系。
于是,從上世紀末起我開始了三角形油畫的創作。目前,我選擇的都是等邊三角形。從外觀上看,三角形既有穩定性的一面,又有改變空間、擴張空間的一面,它是多重特性的組合。


三角形的結構是超穩定的結構。這一點從埃及金字塔到現代的建筑結構,都可以得到充分的印證。
其次,一件三角形油畫放置在一個空間里,它改變了作品以外的常規空間形狀,同時,三角形內的藝術運動和三角形外不同方向的移動,使空間產生了被挑戰的狀態。與方形相比,三角形油畫的創作更富有冒險性。三角形內空間布局發生的變化會直接影響到創作習慣的改變,以及創作過程的其它一系列改變……在三角形的視野中,集結了我以往所有的視覺觀點,并動態地延續了有意義的創作理念。


在外表張揚的形狀下,我經營作品本身時更喜歡表達含蓄。這時,張揚和含蓄要同時發生在一個矛盾視覺體。
在三角內部我描繪的圖象是微妙的,也不具有沖擊力。因為它不需要強大的沖擊力,它需要的是拉近你,讓你貼近畫面去揣摩紛亂、復雜線描中的事物。這些事物起初可能是具體的,由于不斷的遮蓋,線描層層地疊加變得越來越輕浮、曖昧。而這些或隱或現的線描看似一絲不茍,走向卻隨心所欲,如展開的蟬翼,象透明的水流動著愉悅而不確定的神態……你可以繼續被幻想,而事物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一些可能或是一堆錦灰……


我喜歡用毛筆畫油畫,不管是大的羊毛刷筆或小的狼毫描筆,它所營造出的柔軟和靈動是其它工具所不能比擬的,也許你不能完全掌控它,因為在你運行描畫時,它自身也在運行。我喜歡用鐵線描網住畫面,象蛛絲一樣慢慢地彌漫開。你可以認為這些五彩游動的線是線路圖、神經線、K線、地平線、海岸線、星際線……密密麻麻的象空氣一樣飄浮不定……
我經常會邊看電視或邊看書工作,沒有取舍的把所見所聞描入畫中。
我曾經半年做了一件油畫底子,是白的,讓來我工作室的朋友在上面留下指紋或不同的線,至今十多年了還沒有完成。
創作完一件作品后我常常會關上所有的燈,在夜里用夜光色勾畫、點綴……熒光在黑色夜空中閃閃爍爍……
我喜歡長時間的在一件作品上勞動……


創作過程中常常會帶來一些不安情緒,或許是逃生后的不安,去尋找不同感受的意義。一絲不茍的態度居然營造出一個復雜、迷亂的世界。這不是我的初衷,但事實就是這樣——結果我認為,而且是自然而然的形成亂象叢生的美麗景象——它是生命的自由驅使,是對已知觀念的突破,是慢慢凝聚后的釋然。
不同階段對不同事物的理解會釋放出不同意義的內涵。
美麗是表面的嗎?痛苦是深刻的嗎?我不知道。我從小就迷戀美麗,也許是人類悲劇太多的緣故。我不懼怕美麗,因為它常常誘惑著我,敏感的神經使我無法躲避,美麗的映象又常常很少,為什么還要拒絕——哪怕是短暫的危險的美麗,猶如伸手摸向美麗的眼睛蛇。當你可以決定美麗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去用盡它的疆域。我喜歡動物、植物以及自然界產生的一切美色。美麗可以消除敵意,可以在美麗的背后亂“涂”亂“抹”為所欲為,說盡你的故事……
繪畫通過“手”繪的“涂”畫,形成無法復制的生命跡象。這種“涂抹”簡單直接,以我手繪我心。



繪畫給我帶來的魅力是一種虛擬想象的寧靜世界,是真實世界的未來草圖,也是無法無天的原始方案的開始,是一張世界地圖……它可以保羅萬象,天馬行空。從這個意義上,我以為藝術的本質不是真實,而是不真實……我還以為,人類今天的許多想象停留在平面的草圖上就足夠了,無需實施證明,起碼活著的人是無權做的……
現代社會隨著人類的渴求和奮進,工業化、科技化的浪潮席卷而來,造成物質世界變得越來越具體和冰冷。所以,對“手涂”繪畫藝術的理解更應重新認識,或許它能夠彌補一下生命的孤獨。
“象”來自東方哲學思考——它是世物的種類,也是世物的萬象。



我喜歡用一種歡快的色域來表達世象萬物,也喜歡一絲不茍的亂涂。這種一絲不茍是出于對文化的尊重,而亂涂是本能的需要。我喜歡千山萬水,它夾雜著晃動與游移,也喜歡微風細雨,它夾雜著精耕細作。這一切都是以艷麗、夢幻的三角視象來呈現的,它無法依靠查閱詞典來找到標準的答案,這是一種不確定的生命,它只屬于藝術家個體的,一個“涂象”制造者的自語。
至此,三角形外部和內部的混合意義共同融合為另一種自語的世界。這就是我的“涂象”油畫作品。
近年來,我延伸了三角形油畫作品的系列組合。它的組合使外部空間變化的可能性更多。它可以是兩個單元或五個單元組合,甚至根據空間需要,五十個單元的任意組合游走,延綿不斷……我已想象不出結果的形狀會是什么樣的,因為它有太多的可能……然而,這一切似乎都是從三開始。
2009年3月寫于上海
本文刊發于2009年第一期《中國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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