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湯石香 圖片提供/大觀園
1980年代。
嶺南某個角落里,地上的鞭炮殼、未散的硝煙味,還有鋪面貨架上整齊擺著的一摞摞的布匹,都顯示這是一家剛開業的布鋪。店主是個看起來一身拼勁的潮汕年輕人,熱情地招呼著來買布的主婦們。嘩啦,年輕人用手比劃了一下就扯下一塊布,正好一尺,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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莆田,村里最有文化的鄭家的孩子,開始學起了新潮的攝影。有些一輩子沒出過村的老人家嚇唬小孩說,那“方塊怪東西”是在攝人的魂魄,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年輕人“嘲笑”說,那是在拍照片,只要咔嚓一下,樣子就印在了紙上。咔嚓咔嚓,莆田第一家影樓開業了。“來,笑一個。”
兩個南邊的年輕人都洋溢著勃勃生機,以莫大的熱情,盤算著要干一番大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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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布鋪小陳老板到紡織明星陳總
1990年代。
十多年的經營,讓布鋪的小陳老板成了陳總,陳漢宜和吉祥紡織這兩個名字在嶺南逐漸打出了名聲。當年的年輕人不再一尺一尺地扯著布,甚至手底下的員工也不這樣做了,而是一摞摞一車車地將工廠里織好的布匹賣出,經由一手手的售賣,最后在成衣店,或者是在某個角落依然存在的“小陳布鋪”里出現。
手下的人多了,可要忙的事情也更多了。陳漢宜經常天南地北地跑。有時候在新疆——工廠的棉花基地在那,偶爾的視察是必要的。他喜歡把主動權把握在自己手中,從進到工廠里的每一朵棉花到織出的每一批布,都必須是可控的。這棉花基地,就是他當年一頭扎入新疆選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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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有段時間在日本——為了學習新技術。雖然前頭投入的上百萬研究經費打了水漂,但是新技術在這一行是顛覆性的。新布料的出現,會迅速霸占市場,甚至引起行業的變革。那不是陳漢宜最艱難,但卻是最費心力的一段時間,幾乎半個月都沒怎么閉眼。但最終的成果是甜美的,一種名為“超細氮”的新技術成功出世,轟動了當時的紡織界,訂單如流水般過來,即使工廠日夜趕工,訂單依舊排到了明年。
陳漢宜一躍成為紡織明星。
從影樓鄭老板到華邦家具鄭總
2000年初。
影樓的鄭老板、年輕的中國攝影家協會會員鄭喜揚因為攝影認識了時任仙游縣委付書記分管工藝的王加林,并且被王加林看中,將他從莆田推薦到了仙游,去組建當時一個紅木股份制家具大企——華邦。
一些人并不認同這樣的安排,甚至有人直說:“我們都知道你鄭喜揚攝影一向有一手,但隔行如隔山,攝影和家具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你能做好嗎?”

故宮博物院研究員胡德生(中)、北京市京作硬木家具制作技藝傳承人田燕波(左),與大觀園董事長陳漢宜(右)
鄭喜揚的回答是打包起了所有的攝影書籍,開始日夜研讀家具的相關工具書,在全國各地考察家具行業后,信心十足地說:我能行。
于是他成了華邦的總經理,做品牌,打廣告,他做著許多人覺得“浪費錢”的事情。但與這些相對應的是,在他的管理下,華邦蒸蒸日上,幾年后,華邦成了仙游甚至全省最知名的品牌。工人們可以自豪地在說自己是來自華邦的,而只要是華邦出來的人,外面的廠子二話不說把人“搶到”自己廠里。
另一邊,陳漢宜看到了家具的紅火,開始一只腳踏入家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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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撾、臺灣人、短信
2006年,老撾。
鄭喜揚和同行的人被“壓”在了老撾——他們被騙了,一個臺灣人卷走了他們買木材的定金。找得到人,但討要無門——臺灣人在當地有黑社會背景,他們不敢起強硬要錢的心思。只能在一旁磨著,想把錢要回一些。直到有一天,臺灣人和他們說:幫我這一票,就還你們錢。
家具界的新人陳漢宜到老撾買木材,遇到了一個熱情的臺灣木材商。在臺灣人的飯局上,向他介紹了幾位同行:這是華邦的鄭總,華邦知道嗎?那可是大企業,他的木材就是我這買的,你就放心吧。
飯局后,陳漢宜收到了一條短信,來自剛認識的鄭總:飯局上實屬無奈,那人是個騙子,不能將木材定金打給他。
沒有人知道,一座大觀園將從這條短信中“生長”出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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