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導讀:“用抽象寫意的方式表現人物的心理狀態及空間與有機生命之間所產生的矛盾與不平衡,從中找尋探索對人對自然對生命的真相。”——這是一位80后藝術家呂文婧的作品自述。她對人生的感悟和對藝術的理解是比較深刻的,由此反映到她的作品中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在虛構中尋找內在的心理聯系,在矛盾中尋求智者的落腳點。而且其作品中所體現出來的批判性是當代藝術的一個顯著特征,正因為有了人類對于事物的批判性,人性的光芒才得以顯現,事物才得以更好的發展。

問:你的繪畫作品都是以表現主義的形式呈現的,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表現主義形式的創作的?或者說,是怎樣的一個契機激發你想要用這樣的形式來表達的?
呂文婧:大概 2011 年前后開始轉到架上繪畫,之后逐漸形成現在的風格。因為我覺得表現主義形式更能傳達我的內心情感,對人性的探索、內心的黑暗、恐懼、無助…… 起初畫了一階段風景,嘗試從風景中去表現自己。這一階段形成不到一年開始轉向人物,也許自己也是想更直接些刺到自己內心。我常常處在一種孤獨的狀態,封閉自己與他人,有時也享受這種孤獨。頭腦中會出現一些壓抑黑暗的想法,但我都會盡力克制自己的這些想法,包括創作中也會。后來我嘗試著盡量尊重內心來畫嘗試著做我想做的。老公也和我說不指望我怎么樣就做自己,畫自己想畫的,所以有時候我甚至真的是畫給自己,像是自言自語也不會去指望誰會理解我的作品。

問:表現主義的特點是不重視細節的描寫,只追求強有力地表現主觀精神和內心情緒。請問你想要表達怎樣一種情緒?你想要傳達給觀者什么樣的情緒?
呂文婧:我覺得自己痛苦的矛盾是沒人理解的,但其實人就是這樣的。人的欲望、孤獨、病態、缺乏安全感、脆弱、獸性,這些都是人的共同點病態的我矛盾的渴望被理解又不想被理解,我怕被人發現我的內心。

問:西方有很多表現主義的大師,能否舉一個例子,談談你的理解?
呂文婧:馬琳·杜馬斯,她的含有性隱喻的繪畫暗示了現實世界的精神混亂,更多的從女性的視角來表現她作品中的人不同的人種、性別。她的作品不具備傳統上的美,而是更多對命運、世界、死亡的疑問。她意圖創造生命和死亡的幻想,質疑通常的視覺和心理定式,表達一種超越現實的不安情緒。杜馬斯的形象多來源于照片和雜志,以及圖像技術的結合但這只是一種輔助手段。埃因霍夫作品里的形象往往是不完整的缺失來表達人類的矛盾與脆弱,但是還是可以從他的作品里看出嚴謹的造型能力與技巧。 他并沒有讓觀眾直接聯想到現實的逼真性,甚至刻意回避現實影像,作品有著詭異的氣質。

問:你的雕塑作品都是跟人和動物有關的,那么你的雕塑作品和繪畫作品是否有一些內在的關聯呢?
呂文婧:雕塑中表達更多的是幻想與現實的矛盾,有些荒誕。動物雖然形象比較具象但其實也是一種媒介、一種象征,我世界里的烏托邦,同時我也疑問這幻想與現實。后來的繪畫里面我更了解了一些現實人性,在這里的動物更象征了人的獸性,原始的欲望、矛盾、以及人類的自我毀滅。所以后來的繪畫可以說是在繼續在延伸,雕塑和繪畫都是對人性的探究。

問:據說,你經常將自己關進工作室做創作,一呆就是 8 小時,那么你的創作靈感都是從哪里獲取的?
呂文婧:我是有些孤僻的人,享受孤獨,卻又痛恨自己這樣,經常會在工作室里靜坐。其實經常不止 8 小時。合上雙眼自己有時便開始頭腦風暴,把不相干的圖片,瑣碎的事、夢的片段,結合在一起。也有些自己喜歡的攝影作品,影視作品等所有的一切都會在我的頭腦里重組,然后破裂,然后再重組。

問:從你的作品中可以看到一種當代藝術的顯著特征,就是批判性,具體而言是對人性的批判,但無論什么樣的批判都有一個“度” ,那么你是怎么把握這個“度”的?
呂文婧:我的作品不僅僅是批判,同時也是在敘述。 有些比較刺激看上去讓人不舒服, 虛構的圖像,夾雜著刺痛。但我更多的也是在懷疑,在提出疑問。在這些扭曲的糾纏的畫面里,觀者能夠自己去感受理解,自己去找。

問:你是否曾經規劃過自己的藝術創作?比方說,下一個階段會是怎樣的,你是否想過?
呂文婧:目前主要以繪畫做主要表達方式。 但隨著創作的延伸, 如何能更好的表達我的作品思想,我也會嘗試借助雕塑或裝置等表現方式來實現我的作品。

問:不可否認的是,你的作品有一定的辨識度,即有自己藝術個性的一面。你覺得這種藝術個性對一個藝術家而言會有怎樣的影響?有沒有想過擺脫這種固定的表達方式?比如繪畫作品。
呂文婧:我認為這種藝術個性是必要的,而且是可貴的。這種辨識度會讓人知道這就是這個藝術家的特點這就是他的作品。不是一成不變,也不是隨時都在變。我并沒有刻意固定我的表達方式,因為我不是在機械的復制,變化是緩慢的,不可能是突然轉變。



皖公網安備 3401040270060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