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賞這幅畫,我看見一個坐在紅色安樂椅上熟睡著的女孩:膚如凝脂,長發如金,體態豐美,紅色背景前,女孩子頭歪向一側,雙臂自然支撐在安樂椅兩側,十指交錯,休閑慵懶,卻是青春曼妙,就連睡姿都如此唯美。單純的色彩,簡潔的線條,只有世界級的繪畫大師,才能揮筆將色彩和線條,如此簡單地自由組合成極致杰作。
再賞畢加索的這幅《夢》(見圖),我想到一個中國成語:秀色可餐。可餐的不僅是畢加索的畫筆,還有畫家所要表達的詩情畫意。現實中的少女,讓畫家飽嘗了十七年的藝術餐桌上的人體美味。讓他的繪畫和雕塑藝術,跨越了一個歷史的新高度。這個叫瑪麗·德蕾莎·沃爾特的法國17歲在地鐵站,讓畢加索一見鐘情的女生,的確功不可沒。要不64歲時,畢加索給她的生日賀信中說:“對我來說,今天是你17歲的生日,雖然你已度過了兩倍的歲月。”
第三次重讀畢加索的《夢》,我把視角回歸東方國度,夢回唐朝,李氏王朝的李氏唐詩,最符合《夢》的藝術境界的當屬李商隱。李義山的詩句朦朧美,正好和畢加索的色彩朦朧美,幾乎如出一轍。我甚至顧自認為與其說是畫少女德蕾莎,不如說是畫畢加索自己,他用畫筆定格留住自己生命中一段最美的情感記憶。就像玉溪的千古名句:“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錦瑟年華誰與度?莊周身化為蝶,羽羽然而翩躚,渾忘自己是莊周。
七月暑假,閑來賞畫,又翻出畢加索的《夢》,看畢加索,吟詠李商隱“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惘然”二字用詞真好,夢的朦朧美就在這一用詞。不是悲哀,不是欣喜,只是給俗常生活加上一層夢的朦朧美感。對日常生活不但能享受,且能欣賞。不像今人,多不會享受,特別是藝術之享受,所見的只是物質和金錢,可悲可嘆,金錢不過是一堆紙幣,僅此而已。畢加索們,皆在千里之外。
迷上這幅西洋油畫藝術杰作,慢慢懂得,什么才是“生活藝術化”。這種線條和色彩自由結合,既是秀色可餐的精神享受,又是生活藝術品位的提高。每一次站在《夢》的畫面前,都能感受到畢加索的朦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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