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雀》,150x200cm,布面丙烯,2015年

《畫鳥》,150x200cm,布面丙烯,2015年

《榴枝黃鳥圖》,150x150cm,布面丙烯,2015年

《畫鳥》,100x80cm,布面丙烯,2015年
葉永青被認為是使用非中國畫材料的文人畫家,因為他的涂鴉和表現是隨意的。而近幾年談及他又經常會被與一只價值25萬元的鳥相連,那場拍賣曾一度引發爭議。近日,葉永青在798亞洲藝術中心舉辦最新個展“鍍金時代——葉永青的游走”,用一只有名有姓的鳥——孔雀給出了答案,為何那么久了一直在堅持畫一只鳥?這只鳥背后的藝術價值究竟何在?其實這一切都“非關鳥事”,“我們這一代藝術家經過那么多年的創作,在某種意義上是被大家標簽化、定型化了的。這么多年畫鳥,其實非關鳥事。畫鳥只是一把梯子。”他愿意人們爬上梯子看看他的思考、他的創作。
符號 畫鳥只是一把梯子
“但這個時代的尷尬之處是,大家都愿意停留在這把梯子上,所有人都愿意討論這只鳥,而不愿意登上這把梯子之上。”
1978年,葉永青背著鋪蓋卷從云南來到黃桷坪的四川美院,當時他的同學中有張曉剛、周春芽等。1986年,作為對“85新潮”的呼應,他和張曉剛等藝術家結成“西南藝術家群體”,開始了“新具象”的實驗。
葉永青在早期的作品中充滿著田園詩意。不過和很多那個時期的前衛藝術家不一樣的是,葉永青始終對中國傳統的文人畫具有好感。這似乎也為其此后的一個重要系列“鳥畫”埋下了伏筆。
這個一度如鳥飛行的人,1997年回到故鄉云南,自此開始畫鳥。在傳統文化畫中,鳥是優雅富貴。不同的是,葉永青筆下大都是那些像極了涂鴉的“丑鳥”。在中國藝壇,葉永青被認為是使用非中國畫材料的文人畫家,因為他的涂鴉和表現是隨意的,幾乎是中國畫似的。此后,“鳥”成為了葉永青的個人圖式和符號。
2010年在北京翰海秋拍中葉永青的一幅鳥拍出25萬元,加傭金則為28萬元,立即引發了“一只鳥25萬元”的大討論。事實上,早在2007年北京翰海秋拍中,葉永青創作于2006年的一幅鳥就拍出了62.7萬元,只不過那次并沒有引起圈外多大關注。
對于自己堅持那么多年來畫一只鳥,葉永青告訴記者,“我們這一代藝術家經過那么多年的創作,在某種意義上是被大家標簽化、定型化了的。這么多年畫鳥,其實非關鳥事。畫鳥只是一把梯子。但這個時代的尷尬之處是,大家都愿意停留在這把梯子上,所有人都愿意討論這只鳥,而不愿意登上這把梯子之上。當然這也是我們這代對標簽化的結果。”
但葉永青希望用每天做的工作證明自己在這個時代還是有存在的價值,“我要用一個展覽來證明,我仍然在思考、在創作的這種狀態。”
新展 孔雀“生于”“鍍金時代”
“人與孔雀就其動物性與精神層面而言,動力都來自于各種自然欲望的需求與擺布,無計劃的運動。”
這個展就是如今正在亞洲藝術中心展出“鍍金時代——葉永青的游走”,可以說這個展覽名不僅表現了葉永青這么多年來的“游走”狀態,也說出了他對于這個時代的態度——“鍍金時代”。
其中,鍍金時代這一說法,借用馬克·吐溫的小說名。表面光鮮,內在腐敗不堪。
不過盡管將這個時代命名為“鍍金時代”,但葉永青向記者指出,其實他這么多年來在做的事與這個時代沒什么關系,“這么多年來我做的都是小事,花開花謝。點點滴滴,一路做過來。”
同樣這一次葉永青也并不想進行宏大的歷史評判。他說自己沒有資格評述一個時代。之所以用這個名詞,是為了交代他這次描繪的一只有名有姓的鳥——孔雀的背景,“鍍金時代?不就是土豪的年代嗎?沒錯,金是一樣的金,豪也是真正的豪,我們中國人當代生活現實其實是為這個時代真正實實在在地貢獻了一個‘土’字!在當下這份資本權貴光鮮恢宏無畏的豪氣與排場面前,文化大抵紛紛改變了用場。”
葉永青曾在昆明養過兩只孔雀,相處久了不免拿它與人比較,“我竟發現(兩者)是差不多的印象:人與孔雀就其動物性與精神層面而言,動力都來自于各種自然欲望的需求與擺布,無計劃的運動。”在葉永青看來,我們這個時代的文化就是宛如一群為悅己者容的孔雀體例的表現。為此,在展覽入口處及第一個展廳,華麗的“孔雀”很快便搶占觀眾的關注。
而對于將孔雀與“鍍金時代”相連,該展策展人杭春曉告訴記者,葉永青不想“評述”時代,但選用這個詞也是一種評述的態度。或許,這正是葉永青一代藝術家天然具備的創作傾向。不同于年輕一代,他們的作品更容易在出發點上具備某種針對現實的介入性。然而,這個出發點并不影響葉永青作品在生產方式上具備另外的意義。
*創作*
繼續挑戰各種“成見”
除了這種對現實介入的姿態,葉永青啟發藝壇的還有這么多年來他的創作一直在對現有的“機制”“成見”進行檢討。這也是葉永青希望人們爬上梯子最終能看到的,那是關于他的思考、他的創作。
展覽現場除了孔雀外,也不乏極具葉永青符號標簽的鳥。但這些看似簡單的筆觸,其實是由許多復雜的、仿若荊棘般細小而堅定的筆觸描繪而成。杭春曉指出,葉永青的這些看似涂鴉的鳥其實是針對我們慣有的“觀看機制”進行檢討。這些鳥看上去極為簡單、快捷,卻用非常慢、非常復雜的手段畫成。這種繪畫行為中隱含的“悖論”,其實便挑戰了我們慣有的“認知機制”。
葉永青的這種對現有機制的檢討幾乎在此次展覽的每個章節都可見。在另一個展廳中,展現的與齊白石山水“臨摹”作品有關,名為《長江萬里圖》。這是四年前,葉永青在一次拍賣上無意間看到的一幅齊白石作品,畫面描繪的是百里江河、樹影人家、孤島帆影和萬頃波濤。他并沒有記下作品的名字,而只是拍下了畫面。葉永青做了個方案,在自己平常使用的北京、大理、昆明、重慶四個畫室中同步進行四幅畫。結果,北京這張早畫完了,大理這張畫了一個角,昆明和重慶這兩件尚為空白。
這樣的創作將葉永青的生活痕跡明顯地刻了下來,因為在北京呆的時間比較久。不過這一作品被懸掛在展廳時,葉永青用現代展覽制度制造了新的“悖論”:白盒子加video,讓人自然地認為這就是完成的作品。與此同時,因這個展覽,葉永青也有個小小的心愿,希望能找到收藏這幅齊白石《歸帆圖》的藏家,也許屆時兩者的對照展出又會生發出另一種新意。



皖公網安備 3401040270060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