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一浮先生像

馬一浮漢簡詩句隸書(局部)

馬一浮先生手稿《杜詩瘢》

馬一浮先生《致謝無量札》
在20世紀的中國文化史上,馬一浮先生(1883-1967)是一座令人景仰的高山。浙江美術館前不久展出浙江省文史研究館、浙江圖書館藏馬一 浮作品近180件,包括書法、詩(詞)稿、詩札、書簡、記文、碑銘、序跋等,其中半數以上的作品為首次展出。《東方早報·藝術評論》前不久邀請策展團隊就 這一展覽進行了座談。
在20世紀的中國文化史上,馬一浮先生(1883-1967)是一座令人景仰的高山。他一生潛心研究學術,先后涉獵經學、西學、哲學、道學、佛 學、考據學、醫學等,復歸于傳統“六藝”儒道,畢生宣導“一切道術皆統攝于六藝,而六藝實統攝于一心,即是一心之全體大用也”的學術思想,被周恩來總理稱 為“中國當代理學大師”,少為人知的是,馬一浮先生也是一位書法大家。浙江美術館前不久展出浙江省文史研究館、浙江圖書館藏馬一浮作品近180件,包括書 法、詩(詞)稿、詩札、書簡、記文、碑銘、序跋等,其中半數以上的作品為首次展出。《東方早報·藝術評論》前不久邀請策展團隊就這一展覽進行了座談。
一座崇山峻嶺擺在那里
顧村言(《東方早報·藝術評論》執行主編):這幾年浙江美術館對浙江人文資源的挖掘非常之深,尤其策劃馬一浮先生的書法手跡展,回到一種文化的 高度,他對文化的通透與“孤神獨詣”、“迥異時流”的精神,我個人非常敬佩。之前以為這個展覽的影響對公眾或許還不是太大,但沒想到你們還專門為之延期, 說明這一展覽對真正熱愛中國文化的觀眾,還是非常有意義的。我想先請斯舜威館長談談策劃這一系列展覽背后的思路與意義。
斯舜威(浙江美術館館長):浙江美術館今年開館六年,是新館,盡管已經躋身國家重點美術館行列,但原先也沒有多少藏品家底。所幸我們能夠充分運 用文化資源,這次馬一浮先生展覽,就得到了浙江文史館和浙江圖書館的大力支持。在立館方向上,我們堅持立足當代,立足浙江,兼顧古代和國際。我們有一個很 有利的條件,就是地處杭州,有積淀深厚的文脈,這條文脈從南宋以來一直到元明清,源遠流長,浙江一直是中國文化的重心與書畫重鎮,流派紛呈,人才輩出。所 以我們的工作思路是非常明確的,就是以梳理這條文脈,作為工作的總抓手,綱舉目張。我們的幾個職能部門都按照這一要求梳理出自己的工作目標。比如典藏部, 我們現在要收古畫難度較大,近現代以來的可能性就大一些,按照百年繪畫脈絡,特別是國立杭州藝專以來的脈絡,梳理出一個框架,哪一些人可以關注,哪一些作 品可以收藏,可以具體到姓名,有的不一定具體到姓名,但要符合框架的要求。學術研究和展覽活動也一樣,也要按照近代以來或者說國立杭州藝專這個繪畫史脈絡 來開展,更何況我們還有一個有利條件,浙江美術館在負責主編《浙江通志·美術卷》,整個資料長編要搜集三百萬字的規模,成書的規模是八十萬字。這樣一來, 我們對美術史的觀念就更自覺了,大致情況也掌握得比較全面。我們所做的工作,美術館所做的研究和展覽,能夠更為便利地站到一個美術史的高度來看問題。
具體到馬一浮先生的展覽,一是我們他完全符合“百年美術史”的框架體系要求,我們籌劃已久;二是他的作品這些年來杭州也陸續展出過一些。在別人 已經辦過展覽的前提下,我們如何辦,如何更有學術性,更有亮點,是需要考慮的。所以我把這個展覽交給學術部做,以學術為引領,以研究取勝。我們不是辦一個 簡單的展覽,而是要站在學術的高度來辦展覽。
這次馬一浮先生的展覽有幾方面的特色,這批作品有一百多件是第一次公開面世,具有精品性和稀缺性。其中有一個“文革”的故事,可以講這批精品是 劫后余生,據浙江圖書館介紹,“文革”中一批中學生到馬一浮先生家抄家,抄出來七卡車書籍、書畫、手稿,被拉到造紙廠打紙漿,當然也有好心人,給浙江圖書 館古籍部打電話,說有這么一些東西要毀掉了,請他們抓緊去看看。浙江圖書館古籍部的人立馬趕去,搶救了一批回來。這次首次展出的一百多件,就是這樣被搶救 回來的,電話不打或者去晚了,這批東西就永遠失去了。從這個意義上講,真的是尤為可貴。還有一部分是馬一浮先生的后人丁敬涵捐贈給浙江文史館,因為馬先生 當過浙江文史館的首任館長,這批東西捐給文史館也是名至實歸,這些是從他家里珍藏下來的,非常精。所以說,這批展品,一是精,二是稀缺,還有是有廣度,內 容豐富。
“精”就不要說了,“稀”不僅僅是指搶救回來的,有的是家里珍藏的,比如馬先生親筆開藥方也好,有許多是他隨意即興的作品。過去他開過許多藥 方,這些藥方都是用過的,有藥店印章在,真是了不得的東西——甚至給貓開藥方都有,展品的面很廣。這次展覽它的意義在哪里?最重要的意義,它不單單是個書 法展,這更是個文化展,現在我們講文化重建,講“中國夢”,“中國夢”我覺得最重要的是“文化夢”,實現文化復興,沒有文化復興,其他都是空談。
顧村言:所以從這個角度看馬一浮的展覽,它折射的廣度、深度都很大。我上學時曾買過《泰和會語》《宜山會語》《復性書院講錄》等幾本馬一浮先生的書,后來又陸續買過一些,慚愧的是有的都沒讀完,但有一點,每讀必有收獲。
斯舜威:我對馬一浮先生也真的是非常敬仰,甚至敬畏,高山仰止。我覺得這個展覽對專業人士也好,對社會上普通觀眾也好,都相當難得,值得細細品 賞。一是有震撼,二是有各種各樣不同的收獲。好像是一座崇山峻嶺擺在那里,你能夠見樹是樹,見葉是葉,見山是山,見水是水,進入到這座深山里面你不會空手 而歸的,只不過有人收獲大一點,有人收獲小一點。
顧村言:對,具體策展的角度我想請余良峰談談。
余良峰(浙江美術館學術部主任):從展覽策劃的角度,我們是立足浙江,重在當代。關注當代是什么意思呢?我們的理解是要對當代的意識形態有一個 正面的引導。浙江美術館重點關注的是梳理文脈,要從傳統的文脈去挖掘,以傳統的文化精神關注當代。一直以來我們也都是遵照這條線來做的。去年的“西泠峰 骨”吳昌碩紀念特展,我們也不是簡單地呈現,而是梳理了從吳昌碩開始的西泠印社社長這么一個群體,這是對整個文脈的梳理。馬一浮先生展覽的緣起也與此有 關,去年我們問浙江圖書館借張宗祥先生作品的時候,古籍部的專家提到,還有很多馬一浮先生的作品因為歷史原因都沒有展示。他們也想展示,我們也一直想策劃 馬一浮展覽,包括張宗祥展覽,這些都是包括在這條歷史文脈里邊的,他們都是“高峰”,但是他們在當代的影響到底有多少呢?所以美術館要自主策劃這樣的展 覽。
顧村言:所以可能再過十年二十年看你們這些展覽,應是功德無量,包括你們今后三五年再挖掘一些被遮蔽的大家。
余良峰:美術館和博物館不一樣,博物館可能在一個展覽里,用不同的作品把美術史串聯起來。但是美術館說老實話典藏是有限的,美術館要策劃學術展覽,通過一個一個展覽把這條美術史、文化史串聯起來,這個就是我們近幾年培養起來的觀點,一直要按照這個做下去。
顧村言:從馬一浮展覽布展理念來說,當時你們自己有什么思考?
余良峰:我們首先的反應是近年來馬一浮的作品市場炒起來了,但絕對不能用一個書法家的概念把他框死。現在談起來馬一浮的書法怎么樣,作品怎么 樣,說白了我們聽得很刺耳。如果僅僅把馬一浮跟當代人放在一起來對比,這個不稱之為馬一浮的概念。第二,我們跟丁敬涵也聯系過——2007年時,可惜當時 美術館還沒有正式開館,丁敬涵后來把作品捐給了浙江省文史館,還有一批文獻是捐給了浙江大學,我們一直有這個情結在,如果早一點的話、努力一點的話,浙江 美術館也是有希望收藏馬一浮先生的作品。我們并不是很簡單地就把作品掛出來,好像他是一個書法家這樣,不是這個意思,我要講的是他身上的文化概念,這是對 當下有引導意義的。
顧村言:他是書法大家也是事實,而且過去書法家從來不以書法自居。從文化上來說,中國人總要回歸自己的東西,不能老是走那么多彎路。
余良峰:對,所以這次展覽重點有馬一浮先生的很多手稿。
顧村言:手稿即興的最好,更自由,瀟灑的感覺,也最見出性情與學問。
余良峰:我想說的第三點就是通過展覽,我們想呈現這樣的原汁原味的文人情懷,把高山仰止這種情懷能凸現出來。前期為什么文字很少呢,這個工作太大了。只有真正對文化史感興趣的,或者對當代有思考的,才會對馬一浮先生感興趣,一般的人是沒法摸邊的。
顧村言:這個還是從經典里面進去,包括對詩詞的學習,對整個文化經典的學習。
余良峰:這是個原汁原味的展覽,以后還是要進行系統的學術梳理。第四就是對當代的一種警示,或者是棒喝。你看這個手稿也不是糊里糊涂的,都是一 絲不茍的治學精神。這是全方位的學養,有自作詩,有文章,他并沒有說抄首詩,從來沒有的,說明他已經在自己的學養世界里有正兒八經的真性情。
引導重新認識何謂書法、何謂文化
鄭利權(浙江美術館學術部副主任):“千年國粹,一代儒宗”是著名學者梁漱溟對馬一浮的譽評。可以說,在近現代書法史上,馬一浮是值得景仰與敬畏的書法家,景仰與敬畏的其實不是書法,而是他的學問,是他的治學精神。
顧村言:是的。對當下很多學者來說,馬一浮當然是一個坐標,無論是治學精神、獨立操守等都是。至于單純以書法家自居的,對比之下,大概問題更 多,這涉及的學養是多方面的,警示也好,棒喝也好,如果個人修為能到,悟性高的或許能悟到,我覺得這個人還是有可救的,如果真是置若罔聞,那就無藥可救 了。通過馬一浮先生,重新認識傳統文化意義極大。因為文化的復興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而且得有一個標桿在那里,不是口號式的。
鄭利權: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傳統文化也是全方面的,有一個極其嚴密的系統,在古代不僅是治國、治家,還是修身,都依據傳統文化。對于書畫藝術 來說,傳統文化肯定是傳統書畫的土壤,書畫藝術是在這個土壤里面生長出來的。書畫藝術呈現出來的外在形態是表面的技術與章法,而傳統文化這個東西看不見摸 不著,其實是支撐著傳統書畫向前發展一個核心的基因或者說是一種精神、一種力量。書畫藝術通過文化展現出來一種格調、氣息,讓天下文士神往,比如古人講的 書卷氣、金石氣都是如此。如果說傳統文化層面的缺失,那么展現出來的書畫藝術必然是變異的、輕浮的、甚至是畸形的。
顧村言:或是流于形式的。
鄭利權:當下的藝術界、書畫界種種現象與問題,病根就出在缺少傳統與國學的土壤,這個土壤沒了,或者土壤的成分發生了質的變化,或者說加了很多 其他元素,西方的土壤進來了,那么長出來的東西必然是變異的或病態的。馬一浮的書法藝術,引導我們重新認識什么是書法,什么是書法家,什么是書法作品,重 新認識這些概念對于找回傳統的土壤很有幫助。詩文書畫相融代表著中國傳統文化的特征與精神。古往今來中國文人莫不工詩能文,擅書兼畫,詩文書畫既是中國傳 統文人的“技”,又是他們的“道”。古代文人之所以把書法視為“余技”,是有意把書法歸納到文人范疇中去,而成為文人修養的附屬品。這種定位有著深層的文 化含義,在于“融通”的觀念。當下書法生態出現的種種問題,功利是一個方面,而根本原因是過分強調獨立的藝術形態,使書法藝術從傳統文人結構中剝離出來, 從而喪失了植根書法藝術的廣袤的傳統文化土壤。難怪當下書法形態中,對于技巧與形式層面的過度強化,而思想與內涵層面的嚴重缺失,正是書法藝術脫離傳統土 壤的畸形產物。
顧村言:中國文化最高的境界的往往是講究沒有功利的。
鄭利權:去功利化是中國文化面臨的緊迫問題。當下藝術界最核心的現象是浮躁。馬一浮對于當下的意義正是對于浮躁風氣有究正。馬一浮身處一個特殊 的歷史階段,從民國到新中國,是極少數能保持傳統文化修養、具有極深國學建樹的一個學者,他的學術意義比同時代的人更為典型。他一生處于一種純學術的狀 態、生活與學問融為一體,呈現出一種天人合一的狀態,這種狀態與功利無關。
顧村言:還有書法過于強調技巧化,忽視內在學養等根本的一些東西。
鄭利權:當我們在享受工業文明帶來便利的同時,也深刻腐蝕著我們的意識形態。書法過度追求技巧、視覺與感官刺激,日益盛行的“制作”化風氣,以 花樣百出與疊亂迷離的外在形式干擾正常的藝術創作等等,表面上看是藝術形態上的問題,實質是工業文明的產物。“制作”與創作,雖然只有一字之差,卻蘊藏著 深刻的藝術命題。“制作”的背后是工藝、技術、機械、復制;“創作”的背后是藝術、心象、生動與獨一。要扭轉書法的“制作”格局,首先要轉變對于書法傳統 本身的認知與意識。
吳澗風(浙江美術館學術部):前面幾位老師大多從大的視角著眼,談到馬一浮書法展跟傳統文化比較相關的這一面,我也深有同感。就個體而言,我談 談一些較為具體個人的感受。我對馬先生倍感仰慕和親切,大概與我們家族尚讀書做學問有關,大伯吳戰壘是研究詩詞文學的,為夏承燾先生的弟子,跟馬老也有交 往,這可能是使我更加注重于自身對馬先生此次展覽的體悟,包括這種情懷緣由。另外,剛才講到所謂文化復興、傳承諸類,其中其實包含了非常具體的問題。比如 如何傳習?我們了解馬一浮具備如此多方面的學養,通過言論宣傳之后,我們又應該如何來做呢?馬一浮本人又是如何來做的呢?
他與同時代的包括沈曾植、吳昌碩、張宗祥那一批民國的士人們,懷著同樣的信仰和理想,共同促成了那個時代的一個高度。我們現在有必要確立起一個 相對共識的價值觀念,肯定是這樣,因為大家都要有一個相近的認知體系,這樣才有可能做到一個高的程度。那么有了這個價值觀念也就是一個立足點,之后才可能 伸發。比如從書法或者繪畫角度來看馬先生,他是理學概念,承續王陽明心學派系的,對待書法,他也是更傾向于學問概念。他對書法本身其實注重的是自身的感應 態度,他在“臨摹碑帖”時,他會覺得這個字體哪一方面比較好。他臨的《蘭亭序》有好幾個版本,但并沒有一個馮承素的本子,他臨的全部是歐陽詢小字,所以我 覺得這跟他的觀念有很大關系。同樣的一個課題,每個人來看的時候,它是有相對區別。另外很注重的是版本,包括里邊有一些文辭當中的避諱等等。
從馬一浮的學問、態度而言,他的治學不是從時代著手,而是從本體著手,中國整個的史學也是這樣子,不修當代史。因為當代會出現一些不太客觀、虛 誕的問題,所以我們現在看歷史上或者前一代可能會更準確一些,更容易形成一個標桿。我覺得通過這些活動,我們是不是可以從表層的激情興奮轉換成更多具體化 的事情,就是怎么來傳,為什么他是做成這樣?如果沒有具體的,那么好比我們看到高山,但不知怎么爬。所以不能太過概念性、去“我”性地來談,對一些具體性 的方面可以再深入一些,才不會太空泛。
余良峰:現在馬一浮基本上是很多人看不懂,本身他在書法上的影響,圈子里的人是評價很高,但社會上知道的人很少。
顧村言:我想或許馬一浮先生也根本沒想到要有多少人知道他的書法——如果那樣想就不是馬一浮了。他的寂寞其實是對自己的極度自信。
李向陽(浙江美術館展覽部):這種現象不僅僅是馬一浮,包括黃賓虹都是這樣。透過這樣一個普遍的現象,其實背后是一個什么問題呢?幾千年傳統下 來,這個文化是自然生長,是原生態的,文化的生態環境還是完整的。而現在這個時代,從晚清開始已經是數千年未有的大變局,整個的生態各方面文化、經濟,跟 以前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外來文化的沖擊很大的,就我們小學還有描紅課呢,1980年代電視出來,后來網絡時代,這個信息化時代一來之后,跟原來幾千年文化 的生態已經發生太大的變化了,現在的學生真正還能臨帖的恐怕很少了。
斯舜威:我補充一下,這個展覽注定有點“曲高和寡”,馬一浮先生作為一代大儒,可以說是后無來者的。中國文化的最高境界就是“通”,觸類旁通, 融會貫通,一通百通。每一個學問,每一個領域,馬一浮先生都能打通,他已經進入一個通境了。剛才講到,他是極度自信的,他的極度自信甚至超過了魏晉。當 然,新中國成立之后有一段時間的文化環境也是有利于他的個性張揚的,周恩來總理也很敬重他,在杭州樓外樓請他吃飯,請他坐主位。我聽一些老先生講,當時不 管在什么場合,馬先生都是當仁不讓坐主位,舍我其誰,主位也都是為他而留,這是理所當然、順理成章的事情。陳毅當上海市長的時候,到杭州拜訪他,天下著小 雨,居然在門口等了兩個多小時,真是程門立雪的現代版。他在午睡,陳毅不讓叫醒他。當時領導的風度、文化環境就是這樣的。所以這次展覽,我開頭講了,不是 單純的書法展,是一次歷史文化的回顧展,讓人瞻仰,讓人反思,讓人懂得什么叫文化精神。
顧村言:我就是抱著這樣一種心理,要來膜拜一下。現在很多社會問題與信仰和敬畏的缺失相關,所以很多社會問題的根出在大文化上面,我覺得真正走 近馬一浮先生是可以為我們重建中國人心有所作用的。馬一浮曾說:“竊惟國之根本,系于人心,人心之存亡,系于義理之明晦,義理之明晦,系于學術之盛衰。”
余良峰:還有,對于這個展覽,我覺得不能簡單地用欣賞來說,它不是來欣賞藝術品,從審美意義上欣賞,而是要感悟,一種參與。
顧村言:而且我觀看這次手跡展,確實呈現了馬一浮先生更生動的精神世界。從觀者角度看,其修為、稟賦,決定了可以得到多少收獲。但無論多少,我覺得這樣的展覽都功莫大焉。從主辦方來說,或許也是做撒些“讀書種子”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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