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鄒德祥
如今很多人寫毛筆字不再用手了,他們開始用嘴、肩、腳、肘、胳肢窩等身體部位直接“寫字”,或將毛筆固定在這些部位,進 行“書寫”。某學校的一位教 授更妙,她倒提一女學生,將其頭部蘸墨,以該女生作“筆”,進行書寫。還有人寫字不再用紙。比如某人在一裸女的胴體上用毛筆書寫《心經》,一時間也成了 “書法名人”。這個“書法名人”說,他這樣寫字,追求的是毛筆與皮肉接觸的特殊質感。此舉一出,馬上有人罵他如此追求“特殊質感”是“動機不純”,并質問 他“為什么不買塊肉寫寫”。
這些人的“行為書法”,自生自滅當然是最好的結局。然而一些媒體不甘寂寞,為了娛樂觀眾,他們竟然“有聞 必報”,大力宣揚、推介這類丑陋的玩意兒。 有些媒體在解說中說這些雜耍兒是“書法”,是“了不起的書法”。甚至有媒體稱贊這些搞雜耍的人是“人體特藝書法家”,是“書法奇才”。現代傳媒高度發達, 因此媒體對丑陋“行為書法”的傳播極易引起大眾注意,使那些無聊的東西迅速在大眾中傳播開來。“書法”就這樣被那些玩雜耍的人,被那些不負責任的媒體,嚴 重地糟蹋了。
那些離奇古怪的“寫字”行為,極易引起不熟悉書法的人圍觀,而稍稍懂點書法的人,對此卻是不屑一顧。因為“行為書法”不是書法,沒有任何出路,只能敗壞中國傳統藝術。
人們必須分清,到底什么是雜耍,什么是書法。一些人無法在正常的書法道路上繼續拓展,而又急于出名,這才選擇上述種種“行為書法”,欺世盜名。這種 “雜耍”并不新鮮,早在民國時期就有人出過一本攝影書,記錄當時中國人用身體各部位寫“書法”的雜耍行為。現在一些人故伎重演,以此騙得名聲,騙取金錢, 不過是對古老騙術的翻新利用而已。而媒體對這類雜耍大感興趣,并為之推波助瀾,則不過是當今“泛娛樂化”現象在傳播界的具體表現。
一些人對這種離奇古怪的行為藝術津津樂道,信任各種美化后的所謂藝術標簽,最根本的原因是對傳統文化的了解太少。而如若照此惡性循環,那么不僅是書法的悲哀,媒體的失職,更將是阻礙民族文化發展的文化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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