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妻子一直有個愿望,要送一個農村的孩子上學,三年前在一名記者朋友的介紹下我走進了山西省團委希望工程,現在接待我的人是姓啥我也許忘了,我記得那是座很破爛的房子,我們去的時候正在裝修,接待我們是個主任,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們在整修房子,你們來了連座的地方都沒有;我和妻子說,這舊房子也的一該裝修了,我們說明來意,他介紹著說,有一種捐助是很好的,那就是只捐一千元錢就可以讓一個小孩讀完小學六年的書,我們想這很好,那就捐給一個小男孩吧,跟我兒子一般大的就行,主任問我們要捐給哪個縣的,我們想也沒想就說您定吧,哪兒的都行。于是交錢走人。半個月后來信了,告訴我小朋友的名字叫杜鵬瑞,山西靜樂縣的,希望我能聯系他,我后來給孩子去信,希望他來太原玩,并托朋友去找這個孩子,新年了,不知道他還缺什么,我總是想農村的孩子能上個學那應該是很幸福的。但我又害怕粘上麻煩,好事不惹好,卻弄一身騷,所以只有在家里暗自祝福的份了。我知道做好人,太難了,以至于有時候不敢去想。
我小時候生長在農村,我的父母是教師,后來,我哥哥也是教師了。那時候村里的孩子上學不容易啊,我記得我上小學的時候那村叫高坪村,村里就兩個老師,一一那是我的父母,那班叫復式班,學校叫夫妻校。一、二、三年級一個班,四、五年級一個班,有時我父親教小班,我母親教大班,有時他們兩分開一個教語文一個教數學,山里的孩子上學早,五六點就來了,那時候放學也早,但父母很忙的,常常要去家訪,那時候我家的臥室和廚房隔著一個教室,我們兄妹們吃完飯就在廚房里不敢出來了,坐在門背后,用小椅子擠著門等父母回來的,有時候要到深夜一兩點,姐姐大一些就給我們講故爭聽,聽著聽著我就睡著了,后來哥哥也睡著了,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時候父母回來了,把我們抱回到床上,反正等到我們醒來時是睡在溫暖的床上,沒多久,便有小孩兒來讀書,朗朗的讀書聲把我吵醒.
我小時候特別吵人,身體不好,常鬧著要媽媽,父母教書的時候,我便一個人在教室外玩泥巴捉螞蟻,不耐煩了,就躺倒在教室門口大哭,甚至于大聲哭鬧,所以父母沒辦法,把我寄居在我外婆家。三歲多吧,我在外婆家得了麻疹,一個多月,村里的小孩都被我傳染上了,結果他們都治好了我仍舊發高燒,有一回村里的赤腳醫生在舅舅家鄰居那兒問:楊八唉家那個外孫子死了沒有,我不敢去他家了。赤腳醫生繞道走了以后鄰居來外婆家看我時把話傳給了我舅舅,我外婆這才感到事惜下好,一邊央求那赤腳醫生,一邊報信給我父母,還好舅舅當機立當賣了他家一頭架子豬,得了五元錢,買回一截犀牛角才給我退了燒,算是撿回了我一條小命,其時一個多月的高燒讓我已經頭大身子小,已經不象個人樣了,到現在我仍舊氣喘,就是那時候落下的病根,雖然我媽媽后來為了我的病遍尋單方,我一連三百多天吃羊泡泡煮雞蛋,所有的村里的孩子給我捉蝙蝠煮肉丸子吃,童子尿泡鯽魚,野貓子內臟拌冰塘,羊羔羔燉烏骨雞,都無濟于事,以至于我到部隊后嘗過別人無法想象的苦,母親到現在都擔心著我的病,甚至后悔當初沒好好帶孩子,但那能怪他們嗎,那個時候山村里更多的孩子需要她呀。
農村里的人沒什么回報的,逢年過節,便送過來自家的紅薯雞蛋玉米黃豆芝麻茶葉老母雞什么的,甚至提過一半片肉,但這些東西是放不住的,心意領了東西退回,往往是豐收的時候都送過來了,平常的時候又被母親回贈回去,我記得我父母最后調離那所學校時,送行的人來了很多,村里象是趕廟會似的,雞蛋老母雞等還是那些土特產送了半拖拉機我記得那年是高考了,母親的一個朋友找我母親借八塊錢要給孩子交報考費,但母親翻遍了所有的口袋只有四元錢了,母親的朋友失望而歸,母親說,這孩子學習挺好的,要因為這四塊錢上不了學那可惜了,我說他父親連四塊錢都沒有嘛,母親說就他那混蛋爸,只知道種田,孩子都快高考了還埋怨他兒子不回家幫他弄那幾畝地插秧呢,后來我聽說那個小伙子連夜走七八里路到他姑姑家借了七塊錢又趕了三四十里到益陽進了考場,其時所有的孩子都提前乘車去的,只有他走了一夜的路,終于趕在考試前半小時趕到了考場,飯也沒吃,就直接參加考試。后來考上了復旦大學,上學時他媽說要給孩子買個皮箱還被他爸罵了一頓:買什么皮箱,家里那么多尿素袋子用一個不就行了嗎?孩子聽了很生氣,他賭氣跟他爸說,我走了屙尿都不朝這方,據說那皮箱最后也沒買成,再后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農村是需要知識的,孩子考上大學是一家的榮耀,可又是農村人恥高氣揚的一件事,有一家三個子女很爭氣都考上了名脾大學,他的父親見人就顯擺,有一回在打米廠見到一個比他兒子差不多的年輕人在打米了,這父親又炫上了,跟那年輕人說:有這么一家,三個孩子,老大考上湖南大學、老二考上湘潭大學、老三今年又考上了個名牌。他這么炫有時搏來一些贊美,便使得他更高興了,偏這次遇見的這個是他兒子的同學,在校里成債與他兒子不相上下。偏在那年因為病的緣故僅差幾分沒上學后來又因為家窮沒補習上,所以知道老頭在炫,便朗聲贊美道這是哪個王八蛋的崽女呀,這么有出息,弄得老頭再不敢炫了灰溜溜地走了。
母親常教誨我們兄弟姐:不管是什么人,哪怕是要飯的,上得門來都應該好好照應,量力而行,說那是緣份啊,不要冷落了人家。
寫這篇短文的時候感覺很好,一晚上興奮與激動,輾轉不眠,結果寫到早上妻醒了,爭著要上網與牌友打牌,我說寫完這一小節就陪她去丈母娘家,結果被她大罵一頓,我當仁不讓,靈感來時就象瘋了一樣,內心積壓的情感讓我流淚或狂笑,不知這是否天才作家所擁有的,反正我神經病,這會兒妻也氣走了我也沒事了,腦海一桶漿糊,睡覺又不是時候,繼續寫下去又不可能,下回再寫吧,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唉,真沒辦法我不會打字,五筆記不住,拼音又老錯,老天,買了個漢王,手寫還可以,語音卻不認我,誰叫我是一個鄉音不改的湖南佬呢,山西的婆姨很執紐,偏不等我那么半個小時,這不,老丈人的電話也來了,我的老鄉湖南作家莫應豐據說寫文章的時候也很痛苦,可惜英年早逝,再也看不到他的佳作了,還有陜西作家路遙寫完平凡的世界就再也見不到他的佳作了,何況他們都還是大家呢,我可不敢跟名人相比,賈平凹寫小說寫得吃中藥,這些悲哀的文化人啊,別以為他們風光,他們吃的苦很多呀,還有國外的海明威,據說三個孩子都不是自已的,這何苦來呢,寫作是一種沖動,又是一種痛苦,或說是一種興奮,或者就象年輕人寫情書一樣不寫不快,但寫出來并不一定是什么東西,就象掏茅糞的人有一陣子不聞臭氣就鼻子不通氣一樣,這或許就是靈感,這討厭的靈感,讓我一夜又沒睡,還心里不踏實,大家見笑啊。人在生活中,就那么糊里糊涂地過吧,做個普普通通的人,一個得過且過的人,一個浪得虛名的人,一個茍且偷生的人,不也很好么,千萬別去想得太多,要不然妻子,孩子,家人你將打白條欠一屁股的債啊。
不贅,再敘。
原創:胡言亂語都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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