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圖語:李白《上陽臺帖》】

【圖語:杜牧《張好好詩》卷(局部),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圖語:李白與杜牧】
如果李白與杜牧PK,寫詩沒懸念,“詩仙”不是浪得虛名,李白的粉絲絕對甩杜牧幾條街。那么,寫字誰更牛呢?可能出乎你的意料。
李白的作品,流傳下來的很多是后人偽托之作,公認為李白墨寶真跡的,只有一件《上陽臺》帖。而杜牧也留下了一件稀世珍品《張好好詩》帖。我們今天就看看這兩件作品。究竟誰更強呢?本文最后見分曉。
李白《上陽臺帖》,款署“太白”二字,帖前隔水上有宋徽宗趙佶瘦金書題簽“唐李太白上陽臺”七字。
《上陽臺帖》為李白書自詠四言詩,也是其唯一傳世的書法真跡。《上陽臺帖》用筆縱放自如,快健流暢,于蒼勁中見挺秀,意態(tài)萬千。結(jié)體亦參差跌宕,顧盼有情,奇趣無窮。帖后有宋徽宗趙佶一跋,跋文為:“太白嘗作行書 ' 乘興踏月,西入酒家,可覺人物兩望,身在世外 ' 一帖,字畫飄逸,豪氣雄健,乃知白不特以詩鳴也。”
元代張晏跋曰:“謫仙(李白)嘗云:歐、虞、褚、陸真奴書耳。自以流出于胸中,非若他人極習可到。觀其飄飄然有凌云之態(tài),高出塵寰得物外之妙。嘗遍觀晉,唐法帖,而忽展此書,不覺令人清爽。”
元代書法家歐陽玄在觀賞了詩仙李白的此帖后,題詩云:唐家公子錦袍仙,文采風流六百年。可見屋梁明月色,空余翰墨化云煙。
黃山谷曾經(jīng)評說:“李白在開元,天寶間,不以能書傳。今其行,草殊不減古人”。(《山谷內(nèi)集》卷二十六《題李白詩草后》)。 清人周星蓮《臨池管見》也說太白書“新鮮秀活,呼吸清淑,擺脫塵凡,飄飄乎有仙氣。”可見作為唐代最杰出的浪漫主義詩人,在他的書法作品中也充滿著浪漫主義的寫意情調(diào)。
杜牧,唐代著名的杰出大詩人,字牧之,號樊川居士,漢族,京兆萬年(今陜西西安)人。他是宰相杜佑之孫,杜從郁之子。以詩文名世,書法《張好好詩》也是唐代罕有的詩書俱妙的名家作品。
張好好是一名歌妓,容顏嬌美,才華出眾。杜牧的這首五言長詩,就是為她而作,并對她的不幸寄以無限同情。詩載杜牧《樊川集》中,墨跡的末二句,因傷殘缺“灑盡滿”、“一書”五字,然不傷書詩的整體精神。
該卷書用麻紙,制作相當精細。書用硬筆,筆法勁健,頗多叉筆。這些都是唐代書法的用紙、筆法的特點。杜牧行草氣格雄健,深得六朝人風韻。《宣和書譜》一書評杜牧書法:“氣格雄健,與文章相表里”。卷前有宋徽宗趙佶書簽“唐杜牧張好好詩”,并鈐有宋徽宗的諸璽印,保存著當時內(nèi)府裝潢式樣。茲后曾遞藏于宋賈似道、明項元汴、張孝思、清梁清標等人,乾隆年間入藏內(nèi)府。該卷曾被清遜帝溥儀攜出宮外,流散民間后歸張伯駒所有。1956年張伯駒先生將其捐贈政府,此珍貴文物重為故宮博物院收藏。
歷代評之甚多,清包世臣贊曰:用筆之法,見于畫之兩端,而古人雄厚恣肆令人不可企及者,則在畫之中截。蓋兩端出入操縱之故,尚有跡象可尋;其中截之所以豐而不怯、實而不空者,非骨勢洞達,不能倖致。中實之妙,武德以后,遂難言之。古今書訣,俱未及此,惟思白有筆畫中須直、不得輕易偏軟之說,雖非道出真際,知識固自不同。其跋杜牧之《張好好詩》云“大有六朝風韻”者,蓋亦賞其中截有豐實處在也。
花到十分名爛漫者,菁華內(nèi)竭,而顏色外褪也;草木秋深,葉凋而枝疏者,以生意內(nèi)凝,而生氣外敝也。書之爛漫,由于力弱,筆不能攝墨,指不能伏筆,任意出之,故爛漫之弊至幅后尤甚。戲鴻堂摘句《蘭亭詩》、《張好好詩》,結(jié)法率易,格致散亂,而不爛漫者,氣滿也。氣滿由于中實,中實由于指勁,此詣甚難至,然不可不知也。(《藝舟雙楫》)
說到這里,問題來了:李白與杜牧,書法究竟哪家強?
從《上陽臺》與《張好好》二紙來看,兩人都以才學見長,學識與趣味大于技法上的高度,筆下頗有幾分晉人神韻。歷代書法評論家都有頗多贊譽。
小編以為,以李白恃才傲物形骸放浪的性子,必不肯沉下心來苦臨古人法帖,更多隨性手書,放逸獷縱之下,用筆上難免疲弱,心意到而手不達。相比之處,杜牧作為相門之后,幼承庭訓,受過較為系統(tǒng)的訓練,天賦才學與技法上的結(jié)合,成就了在技法與趣味上都達到相當高度的書法水準。《張好好詩》無論是技法上、情趣上都具有相當高妙的審美意味,在用筆上、結(jié)字以及章法上,都頗多可品之處,不愧為唐人詩文名家成就最高的書法經(jīng)典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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