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光的畫具有一種清晰可辨的美式幽默-----憂郁和風(fēng)趣并行。作品中描繪的無論是荒原中的小土坡還是國道旁的臺球桌,都能投射出畫家特有的主張,即不動聲色、不露表情的地講笑話才是門地道的藝術(shù)。比如《海邊的臺球桌》,無論是敘事內(nèi)容還是繪畫因素的處理本身都能引人發(fā)出會心一笑。這種不做作、發(fā)自內(nèi)心的幽默氣質(zhì)難能可貴。曉光,正是這樣一位藝術(shù)家,借由自己恰到好處的講述,提醒著觀者關(guān)于平凡事物中易于被忽視、遺忘或隱含之意的啟發(fā)和挖掘。他的作品中時常見到類似沙漠這樣的荒蕪之地,沙漠是背景也是主體,與其說是《溫柔之鄉(xiāng)》,倒更像是博爾赫斯筆下令人生畏的第二種迷宮;
另一些作品,筆直的公路這樣的孤立形狀比如汽車拋錨時的路邊場景,則帶有一種曖昧的荒誕意味:一個穿著帽衫仔褲的男人,手里拎著一個帶有長長管線的滅火器,筆直站在路邊,鏡頭由地上黑色的投影漸漸拉開,給荒漠一個長鏡頭,落日的邊緣線在接下來的沉默中不停跳動,終于,有汽車停靠、車門開合的聲音以及隨后出現(xiàn)的不明顯的刺耳聲響。。。。。。當然這只是在我腦子閃現(xiàn)的故事畫面。不管大家的版本是否更加獨特、精彩,他的作品中簡潔的空間因素和因此而被放大了的時間因素,都足以允許每一位觀者任由自己的想象延展開來。
這次展出的大部分作品出于對景寫生。曉光時常被繪畫的激情所迷,但他更著迷于他想表達激情時所具備的精確性。這些作品既沒有陷入風(fēng)格語言的套話,也沒有滿足于唯“美”是圖的固步自封,更沒有故弄玄虛的玩深沉。有時候很難準確定義他畫畫時的心理狀態(tài),無論是諷刺還是深情,決非乏味冗長,所有一切都清楚的指向畫家對風(fēng)景、對于作品、對自己所持有的態(tài)度;旨在觸及到一種既特殊又普遍的孤獨感,這個時代特有的孤獨感。這也正是曉光繪畫作品的正真價值所在。
文/朱興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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