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楊瀟是我們研究院最刻苦的同學,他碩士一年級一學年的作品數量驚人,昨晚我倆一起整理出他近期的畫,我竟抬得吃力,除去被畫廊、藏家收藏的,剩下的卡紙小品還有190多張!這些作品品質也高,有幾張很打動我,可以看得出,他每幅作品都用心琢磨,每幅作品都能看到他思想的沖動,他太用心思考了!
記得去年夏天我們剛來藝術研究院的時候,他把大學時擬董北苑《瀟湘圖》長卷給我們看,諸師友第一眼看到大為吃驚,有的說是老畫,有的居然說是古畫復制品,一時傳為弟兄們之間的段子。他把臨摹的五代宋元作品給大家看,大家都豎大拇指,確實像是高科技時代的復制品,與原作幾乎吻合。嘆服他20歲就能把古人理解到那么深刻,他天賦實在過人,他的視野高度已經超出了他這個年紀所及的范圍。
他常用一方閑章,印文曰“寂寞之道”,在北京這一年多,他確實下了功夫,他每天都在畫,不停地畫,畫到深夜,守著那條窄窄的案臺,守著這寂寞之道。他曾說“古人治學求藝都是守著寂寞的。”他有著很深的古典文人的情愫,他喜歡傳統文人墨客囊中必備的硯臺,甚至于,每得佳硯他都會在就寢時摟在懷里睡上幾夜。
來北京的這段時間,他受到諸多當代藝術思想的影響,特別是當下新水墨藝術家群體的崛起對他啟發很大,他的思路靈活了,也變化了,畫風開始由先前重筆墨程式向“新水墨”轉變,近期在北京舉辦了畫展,一鳴驚人。他傳統基礎扎實,畫的有新意,不過他并未匍匐于如此,而是更追求超越圖式表象的筆墨之得。他更為深刻地領悟到“骨氣形似,皆本于立意而歸乎用筆”的傳統畫學之理,有一次他畫著畫突然說:“最近畫了這么多新鮮的畫,回頭再畫偏傳統的反而更好控制了,能讓人容易讀懂的畫其實是對傳統筆墨的高度提煉。”了然于心的中國繪畫精神,扎實的筆墨基礎,他由而大刀闊斧地給自己的畫進行了“改革”,所謂“大道至簡”,他將筆墨功夫往至簡、至純、至高境地大力錘煉,形成頗有大家氣度的新景觀。
瀟兄骨子里幽默,愛開玩笑,但他對老師十分恭敬,對他們的作品很推崇,常常念叨山東藝術學院的恩師。而今求學于中國藝術研究院,拜名師許俊先生門下,是恩師的得意門生,許先生極喜歡他,他對許先生亦是常感恩情。尊師重道是他的優良品質。
不論在生活中還是藝術上,瀟兄總能體現出山東漢子的執著、厚重。如今他在藝術道路上進步勢如破竹,已小有名氣。我想,楊瀟的水墨,也許是中國水墨在建立當代形式語言新體系時的一個值得關照的信號和參照。
文/路韶康
2014年8月24日于中國藝術研究院新源里公寓



皖公網安備 3401040270060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