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眠原名鳳鳴,1900年生于廣東梅縣。在中國現代美術史上,林風眠是一座令人景仰的高山。這位世紀的先驅者,為創造融中西繪畫之長而獨樹一幟的藝術美,執著地奮斗一生,樹立了世界公認的獨特地位。
林風眠的作品,早期以油畫人物為主,兼畫水墨山水、花鳥等。代表作有《摸索》《人道》《人間》《生之欲》《人類的歷史》《金色之顫動》《傷鳥》等。林風眠在畫山水、花鳥、靜物的同時,創作了大量女性題材人物畫。

他對女性之美情有獨鐘,甚至到了晚年,仍孜孜不倦,不斷創新。這些新型的仕女圖就像一群美麗的蝴蝶,為中國現代美術百花園增添了無限生機。
林風眠的“新仕女圖”,廣泛吸收西方古典藝術、印象主義和野獸主義的營養,將西方大師的精髓與中國漢唐藝術及民間美術,恍若夢境般地交融在一起。

水墨與油彩、力量與柔情、詩人般的氣質與清醒的理智,在他的探索中凝為一體,從而熔鑄出了自己鮮明的個性化繪畫語言,形成他的獨特風格。
林風眠筆下的女性,無論容貌還是氣質,完全不同于中國古代仕女畫或近代“月份牌年畫”。

從古裝仕女到現代佳麗,從戲曲舞臺的女性形象到現實生活中的美人,都是那么純潔、優雅,充滿生命的律動。既有東方女性的古典美,又蘊涵現代女性的韻味美,展示出迷人的風采,成為中國繪畫藝術獨特的陰柔之美的形象符號。
林風眠筆下的“新仕女圖”,是畫家情感的自然流露,同時也是關于人生、關于藝術的形象詮釋。

盡管她們總是帶著淡淡的、隱約的憂郁,但自然、單純、真實,猶如一泓山泉,清澈見底,流動著永恒的美妙,令觀者靈魂凈化、情感升華、邪念消失。
林風眠的畫,雖然也不題詩于畫,只在不顯眼的邊角處,簽名、鈐印了事,但格調高雅、意境清新、內蘊醇厚、詩情洋溢。

林風眠“新仕女圖”的這種小幅方形構圖,與西畫的焦點透視相諧,有利于特寫式的近景刻畫,從而使畫面在平衡、穩定和完滿中具有更單純、更直觀的視覺力度,更有利于畫境的營造和詩情的抒發。
林風眠筆下多為獨美人,她們或坐或立,或倚或臥,或衣或裸,或晨妝,或撫花,或靜思,或奏樂。
沒有高貴、矜持,沒有裝腔作勢,都是那么單純、寧靜、幽美,寧靜中蘊涵著動態之美,單純中傳遞著豐富的情思。恰似舊日情人,與你夢中相遇,觸景生情,情景交融,促膝談心,娓娓動聽。

林風眠的“新仕女圖”善于運用獨特的技巧,通過線條、色彩等表現手法,巧妙地抒發自己的情感和詩意。
在各種藝術手段中,線條是最富有概括力的人體視覺形象的基本要素,也是畫家思想、情感外化的可視性語言,它的起伏、流動,以及粗細、曲直、疏密、快慢、干濕、濃淡等變化,反映了畫家的繪畫風格和精神意志。

用圓孤線和蛇曲線造型是林風眠筆下的女性有別于其他人物畫家的一個顯著特點。林風眠畫的美人,從瓜子形的臉型到嫻靜的五官,以及亮麗的黑發,幾乎都用柔細的圓弧線構成。
連雙眼也是形如柳葉的兩條弧線,雖然有時省略了點睛,卻依然“眉目傳情”。林風眠還用蛇形線描繪美人的衣衫,婀娜多姿,質感特強,含蓄而又十分得體。

林風眠獨特的色彩語言同樣具有強烈的抒情性,他自覺或不自覺地利用色彩對人們的心理作用來渲染氣氛,以表達深刻細膩的感情。林風眠筆下的“新仕女圖”和傳統中國畫拉開了很大的距離,他采用的表現形式在很大程度上是“西方化”的。

但是,畫面效果和作品所體現的意境,卻又體現了東方詩意。林風眠“新仕女圖”的中西結合,就是以中國畫的韻律感為骨干,畫面中“形”的變化、轉折,服從于韻律的“調度”。
上世紀50年代初,林風眠探索和借鑒西方立體主義的方法,創作了大量以女性為主要描繪對象的“戲畫”,如《紅娘與鶯鶯》《貴妃醉酒》《白蛇傳》《寶蓮燈》《南天門》等。

那些瓜子形、橢形的俊秀面容,以及由各種幾何形色塊構成的物飾、道具,通過有機的組合,營造出一種錯綜復雜、具有音樂感的形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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