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萬歷 雕金漆“云龍爭珠”圖高足書格（一對）側面

清乾隆 御制剔紅雕漆嵌白玉御制詩水波紋九龍圖插屏

　　清乾隆 紫檀云蝠紋大平頭案（圖片提供：中國嘉德）

　　非明式，亦灼灼

　　——明式之外的古典家具拍場表現盤點

　　文/劉玲芳

　　明式家具的光芒在拍場上也出奇耀眼，唯有清式家具在名氣、成交價、成交率、相關知識普及程度等方面能與之抗衡。一場古典家具專場拍賣會能否成功，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拍品質量夠不夠“硬”，而明式家具長久以來的光環往往使得買家、賣家及第三方拍賣公司趨之若鶩。也正因此，除了清式家具，不少歷史悠久、做工不差且保存良好的家具似乎失色不少。事實如何，不妨通過拍賣數據作一番深入解析。

　　古典家具專場總成交額TOP8排名

　　排名 專場名稱 總成交額 拍賣公司 拍品件數 總成交率 拍賣時間

　　1 讀往會心——侶明室藏明式家具 2.48億元 中國嘉德 70 件 100% 2011.05.21

　　2 簡約雋永——明式黃花梨家具精品 2.19億元 中國嘉德 60件 100% 2010.11.21

　　3 宮廷御制明清古典家具專場 2.15億元 南京正大 60件 95% 2010.12.12

　　4 明韻清風 雅致天成——明清及部分海外回流家具拍賣專場 1.64億元 江蘇萬達 61件 86.89% 2011.05.29

　　5 姚黃魏紫——明清古典家具(一) 1.37億元 中國嘉德 47件 34.04% 2011.11.12

　　6 器美神完——嘉木堂藏明式家具精品 1.2億元 中國嘉德 29件 86.21% 2014.05.17

　　7 精凝簡練——美國私人收藏家珍藏中國家具 1.04億元 香港佳士得 53件 86.79% 2012.11.28

　　8 觀華——明清古典家具及庭院陳設精品 1.01億元 香港嘉德 39件 94.87% 2012.10.07

　　無明式，不熱門？

　　近些年來，“古典家具”逐漸躋身為熱門收藏品類，在討論拍賣市場上是不是明式家具最吃香這個話題之前，不妨來看看古典家具專場總成交額前八名的榜單。從中不難發現，明式家具是當之無愧的最大熱門，緊隨其后的是清式家具，明清“紫黃”家具的風頭一時無二。同時也能看出，不少專場是通過同時呈現明清家具來擴大藏家面，以此吸引更多人的關注。

　　在總成交額均超億元人民幣的前八名古典家具專場中，清式家具專場難以得見，多以“明清結合”的方式出現。若將目光放遠至總成交額前二十名專場，其中明式家具3場，明清家具13場，占比最大，且在這類型的專場中，明式家具在數量上往往是蓋過清式家具的。在沒有明確體現家具年代的北京保利2011年春拍“中國古典家具夜場”及香港佳士得2012年秋拍“精凝簡練——美國私人收藏家珍藏中國家具”這兩個專場中，絕大部分拍品仍是典型的明式家具。而以清代家具為主的中國嘉德2008年春拍“盛世雅集——清代宮廷紫檀家具”、北京匡時2011年春拍“清代宮廷紫檀家具”兩個專場中則多見清式家具。

　　另一方面，可以明顯注意到的是，除明清“紫黃”家具外，其它類型家具專場數量寥寥無幾，大眾關注度及整體拍品質量不高。髹漆家具領域，最為人熟知的莫過于香港蘇富比2009年春拍的“古韻凝香——別古藏明代御制家具”專場，雖然成交率不高，但在當時，不僅家具類型獨樹一幟，家具質量也相當靠譜。除此之外，能在業內引起討論的專場少之又少。

　　清式家具成交價TOP5排名

　　排名 拍品名稱 成交價 拍賣公司 拍賣時間

　　1 清乾隆 紫檀高浮雕九龍西番蓮紋頂箱式大四件柜 9315萬元 北京保利 2013.06.04

　　2 清乾隆 御制紫檀木雕八寶云蝠紋“水波云龍”寶座 8578萬港元 香港蘇富比 2009.10.08

　　3 清乾隆 御制紫檀雕云龍紋寶座 7168萬元 北京保利 2010.12.05

　　4 清乾隆 紫檀雕西番蓮“慶壽”紋寶座 5750萬元 中國嘉德 2011.11.12

　　5 清乾隆 紫檀龍紋御案 5520萬元 中國嘉德 2011.11.12

　　(注：清式髹漆家具除外)

　　漆飾家具成交價TOP5排名

　　排名 拍品名稱 成交價 拍賣公司 拍賣時間

　　1 清乾隆 御制紫檀漆地嵌玉圓光大座屏(一對) 3202萬港元 香港佳士得 2010.12.01

　　2 18~19世紀 御制雕漆剔紅“群仙祝壽”圖座屏(一對) 2240萬元 北京匡時 2010.12.05

　　3 清乾隆 紫檀雕漆云龍紋寶座 2070萬元 北京保利 2011.12.06

　　4 清乾隆 御制剔紅雕漆嵌白玉御制詩水波紋九龍圖插屏 1495萬元 北京保利 2011.11.12

　　5 清康熙 黑漆嵌螺鈿香幾 1410萬港元 香港佳士得 2011.06.01

　　配角”也瘋狂

　　明式家具的受歡迎程度無需多言，但這并不代表其它家具沒有任何可圈可點之處，至少清式紫檀家具對此表示強烈不贊同。在古典家具單件拍品成交價前十榜單中，清式家具占據了半壁江山，且這五件家具的價格都超過5000萬元人民幣，堪稱重器中的重器。

　　清式家具的市場反應，并不比明式家具差，嚴格說來，在單件(套)家具的成交金額上，清式家具甚至更尖銳。成交價最高者為亮相北京保利八周年春拍的“清乾隆 紫檀高浮雕九龍西番蓮紋頂箱式大四件柜”，該柜是來自丹麥馬易爾家族的舊藏，長期置放于丹麥哥本哈根國立博物館，為目前紫禁城外現存尺寸最大且品相完好的紫檀頂箱式大四件柜。此外，“清乾隆 御制紫檀木雕八寶云蝠紋‘水波云龍’寶座”與“清乾隆 紫檀雕西番蓮‘慶壽’紋寶座”分別被著名藏家劉益謙、郭仲樺購藏。

　　進一步觀察這幾件成績耀眼的清式家具重器。首先，寶座“曝光率”極高。這種一般只有帝王才能使用的坐具，可以想見其用料之奢、工藝之精與品相之富麗，也因此，雕飾多見大氣磅礴的“龍紋”。其次，清一色清乾隆年間制品，“御制”大行其道。清代紫檀幾乎為宮廷所壟斷，乾隆時期，紫檀家具作為御用主體已逐步形成風格體系。

　　再觀漆飾家具的拍場表現。首先，“御制”同樣是熟面孔。另外，屏風類的家具較受追捧，成交價前五名中出現了三件屏風類漆飾家具的身影。再者，特色工藝十分受寵，亦緣于清式家具“重飾”之風。雖整體表現不如明清“紫黃”家具，但成交價上千萬的漆飾家具也并非蹤影難覓。

　　當然，還有一些重磅“漏網之魚”。如北京中嘉2011年上拍的“漢代 青黃玉龍鳳紋梳妝臺、坐凳(兩件)”，成交價高達2.2億元；在北京保利2012年春拍中亮相的“民國 何許人粉彩四季山水長條瓷板掛屏(四屏)”成交價達到了2242.5萬元……這些非“明”非“清”、非“紫”非“黃”的家具們默默充當著配角，卻也偶有驚人表現。

　　現狀與未來

　　如今古典家具高端拍賣市場仍是“明清”與“紫黃”的天下，高價拍品也多于此間誕生，“票房”與口碑雙豐收，幾乎占盡天時、地利及人和。

　　相比之下，以髹漆家具為代表的其它類型家具著實遜色不少。但從藝術性角度出發，漆家具有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血統。甚至在年份、品相、出處、工藝、稀有度等方面有過之而無不及。伍炳亮曾在評價香港蘇富比2009年春拍“古韻凝香——別古藏明代御制家具”專場意義時表示，宮廷漆家具非常少，能夠組織11件經典作品進行集中展示與拍賣，非常難得。

　　雖然該專場最終成交結果不甚理想，但起碼能讓人對髹漆家具未來的市場前景有一定的預估。簡單說來，可以期待，但不容樂觀。首先，相關宣傳不深入，著作研究粗淺是硬傷之一；存世數量雖然可說是硬傷之二，但同樣算得上是一把利刃。

　　明式家具與清式家具齊頭并進，髹漆家具市場尚待挖掘，那么其它家具呢？其實，不論哪一類型的家具都相同，研究學者各有專攻，收藏家與投資者則要提高自身的審美、鑒賞水平，不要盲目堅持“唯材論”。拍賣公司還需在專場設置、文化宣傳等方面多下功夫。總而言之，回歸文化與藝術價值，才是較為理性的方式。

　　古典家具與拍場老牌勁旅書畫瓷器相較而言，還屬于較新的門類，仍處在前期發展階段。而在古典家具領域，漆家具等類別又是一支新的隊伍，也需時間的磨礪與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