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問我從哪里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么流浪,流浪遠方。”每當聽到這首膾炙人口的《橄欖樹》,就會想起好友---青年畫家方軍先生。
來自于鄉村田園的青年畫家方軍先生,自然率真、質樸堅韌。他好茶道,精古琴,常背油畫箱,或跋涉于崇山峻嶺之中,或游走在都市鄉村之間,訪學探友,談藝論道,用一枝油彩斑斕的畫筆,激情地揮灑著青春和理想。
“為了廣闊的草原,為了夢中的橄欖樹,流浪遠方。”
方軍先生的流浪是一種對大美藝術理想的追尋和探索。
作為60年代末出生的畫家,方軍先生有著知青年代紅色的記憶與虔誠。他歷經了改革開放以來傷痕藝術、八五新潮、新生代等各種文化藝術思潮的洗禮,面對90年代后市場經濟大潮的沖擊和當前江湖藝術的泛濫,潛身于合肥市郊的崔崗藝術家村,頑強的固守著自己的山水精神----“大方之家”,以內心的沉靜對抗著現實物欲的誘惑,以純粹的藝術品質彈唱著高古的審美理想。
《高山》、《流水》是方軍先生最擅長的古琴曲,自然、純粹、天籟合一、心神飄揚,于是山水符號也就成了其油畫創作思想情感的主要載體。“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從方軍系列作品《山一》、《山二》、《山語一》、《山語二》等語境來看,廣袤的空間,突兀的山體,天地一色,恢宏的構圖,渾然合一,可以看出方軍先生對中國傳統山水人文精神的迷戀與悟化。“不形之形,形之不形”,從創作手法來看,畫家力圖用似與不似的筆墨意趣,將傳統山水的圖形樣式進行解構,繼而采用現代的構成手法進行簡化與重構,加以裝飾和表現。融墨色的細膩與油彩的豐富與一體,在大塊面的揮灑中,苦苦地探尋東方審美意境與西方抽象藝術的精神契合,在無和有的語境轉換中,逐漸形成自己油畫創作獨特的藝術品性:大氣、簡潔、厚重而深邃,寓豐富的生活體驗于質樸無華的色調之中,既蒼茫雄渾、又空靈剔透,并蘊含著哲理性的凝重思考。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當下高度物質化的社會使蕓蕓眾生在追名逐利的同時,逐漸喪失了自我獨立的人格和精神操守,導致各種惡俗藝術大行其道。“當代社會,人們都在忙,忙忙碌碌之中,卻不知自己想要什么”,方軍先生樸實無華的語言體現了一個知識分子對物欲世界的疑惑。人總是要有點精神操守的,作為大學教師的方軍先生,有著悲天憫人的人文情懷,授業解惑之余,與高山對話,與溪水交流,用一幅幅富有震撼力的藝術作品導引蕓蕓眾生著去反省自身境況,探尋人作為生命體存在的價值和意義,善誘著靈魂向無限精神世界的回歸。其作品中或矗立山頂、或靜臥山間的祈禱者形象,似乎是一位睿哲的化身,是畫面的文眼和亮點。
與大多數同齡人一樣,出生在農村,生活在城市,方軍先生同樣經歷過少年時代求藝的艱辛。從《游》、《行走的人》、《望》、《桃花劫》到《遠去的風箏》等作品可以感覺到畫家一路走來的艱辛、迷茫、困惑、掙扎與超脫。病痛的折磨、情感的糾結和物質的困擾是這一時期作品的主要內容,其創作基調似乎透露出德國表現主義和巴黎畫派的某種精神意味,是藝術家對自身生活的忠實記錄。
藝術家是感情豐富的人,只有經歷了底層生活的艱辛、情感的痛苦和理想的磨難,思想和感情才更加成熟,藝術作品才更加厚重和充滿張力。生活本身并不苦,苦的是失去了精神理想和特立獨行的人格追求。咀嚼痛苦而不失去生命的激情,品味人生而吟唱藝術理想,是60后畫家共有的文化品格。
與作品中略顯凝重主題不同的是,生活中的方軍老師自然謙和,有著孩子般的童真和好奇,無論流浪到任何地方,總是帶著一個臟娃娃(語義:土里長大,永遠保持大自然的善良和純真)。工作室的每一個角落都親自動手,小花小草,樹枝頑石,都被他信手拈來,布置的意趣盎然,充滿情趣。對生活的熱愛,使方軍先生身上透露出一股浪漫主義詩人的氣息,每每小聚,似乎感覺到米勒式的俞伯牙、范寬式的郁特里羅一直在他身上雜糅著,對話著。
人間正道是滄桑,道是無晴卻有情。作為逐漸走向成熟的藝術家,方軍先生還會出去流浪,不斷的體驗,不斷的求索,不斷的沉淀自己。在越來越沉穩的步伐中,我們依稀感覺到畫家心中那顆藝術的橄欖樹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茁壯而輝煌。
“為了天空飛翔的小鳥,為了山間清流的小溪。為了那片詩意的精神家園,真誠地祝愿方老師,在藝術的道路上一往無前!
文/徐宗品
撰稿人徐宗品:合肥師范學院藝術傳媒學院院長助理,青年文化學者、畫家、藝術評論撰稿人。主要研究方向:藝術美學、藝術文化學、美術批評。出版《人文藝術名著導讀》、《現當代藝術思潮》、《西方美術理論選讀》等多部省級高校規劃教材,發表學術研究論文多篇。油畫作品《老家》曾獲2001年安徽省高校教師美術作品展一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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