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位應價”有悖拍賣法？

消夏圖 傅抱石 　　

　　今年是著名國畫大師傅抱石先生誕辰110周年，為紀念這位在二十世紀中國美術發展史上做出卓越貢獻的大家，從8月15日至9月17日，北京畫院聯手南京博物院共同推出“蹤跡大化——傅抱石藝術回顧展”。
　　相關機構最新研究報告也顯示，傅抱石作品領銜今年春拍近現代書畫市場，均價高達2185170元/平方尺。但除了這極個別熱點外，市場的一片慘淡卻催生了所謂“首位應價”的出現，引發業內巨大爭議。
　　有行家認為這是市場自我調節行為，無須大驚小怪，而法律界人士則直指該“游戲規則”或與拍賣法產生沖突，有失公允。
　　傅抱石作品：
　　領漲近現代書畫
　　218.5萬元/平方尺——這是今年春拍中傅抱石作品的成交均價，遙遙領先于潘天壽、李可染、徐悲鴻等近現代大家。
　　據99藝術網報告顯示，傅抱石作品因優質資源稀缺，今年領銜近現代書畫板塊，而今年恰好是他誕辰110周年，各地、各機構舉行的各種紀念展、研討會層出不窮，也被許多業內資深人士看做是促使大資金涌入炒作的重要“概念”。
　　分析相關數據可以看出，從歷年拍賣市場上傅抱石作品的價格來看，自2009年秋季開始，傅抱石的作品經過了一段漫長的調整以后開始發力上漲，在金融危機的大背景下，書畫市場顯示出了很好的硬通貨性質，尤其是像傅抱石、齊白石這一類的近現代大家的作品市場表現尤其突出。
　　與其他藝術家不同的是，市場上傅抱石的作品數量稀少，單季拍賣會的上拍數量僅有兩位數，少時不足十件，即使2010年秋拍為歷年之最，也不足百件。1996年中國嘉德上拍的傅抱石 《麗人行》成交價為1078萬元，創下了中國書畫第一個千萬元紀錄。
　　該報告還顯示，價格上漲幅度大、速度快是傅抱石書畫市場的另一個特點。由于其作品進入市場數量有限，導致了不少畫作反復上拍，推高了成交價，如《云中君和大司命》鏡心、《茅山雄姿》鏡心、《杜甫詩意圖》鏡心、《毛主席詩意》冊、《寶研樓圖》鏡框、《巴山夜雨》鏡心等作品表現均如此。
　　傅抱石畫作形制多為立軸、鏡心、橫披，這與他獨創的山水畫技法抱石皴的表現需要有關，因此冊頁數量極少，在拍賣市場上成交價較高，其中人物畫精品《九張機》十一開冊頁，《毛主席詩意》冊，均代表了其在人物、山水畫方面的較高成就。
　　而傅抱石金剛坡時期的精品《杜甫九日藍耕會飲詩意圖》于2012年的北京保利春拍以9200萬元的高價成交，是傅抱石金剛坡時期四種主要創作題材之一，也是“構寫前人的詩，將詩的意境，移入畫面”的典型代表。
　　早在2006年10月此作品就曾出現在北京永樂秋拍并以1120萬元的價格成交，2009年香港佳士得秋拍上以5,287.76萬元的高價成交。
　　最高峰出現在瘋狂的2011年北京翰海秋拍中。傅抱石的《毛主席詩意》冊以2.3億元成交，首度破億，而這幅作品早在2003年就被中貿圣佳以1980萬元的價格成交拍出，8年間漲了12倍。
　　“老面孔”高價難掩
　　藝術品市場持續低迷
　　然而，幾位“老面孔”藝術家作品的高價難掩整個藝術品市場的持續低迷。
　　為了“斷臂求生”，許多機構都絞盡腦汁變著法子留住老客戶、吸引新買家。例如最近北京某拍賣行負責人就提出嘗試“首位應價”的方式。
　　何謂“首位應價”？業內人士解釋道：“就是你看中了什么東西，辦了號牌之后，就跟我們簽協議，承諾應第一口價。如果這件東西你最終拍賣成功，傭金上則會得到一個點的優惠。行情不好的情況下，買東西的熱情往往不是那么執著。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支持了我，我們相應讓利。”
　　他還表示，如果一位買家簽約了“首位應價”后卻因故放棄的話，其后第二人便自動遞進成為首位應價者。可是，前一位買家還保留反悔的權利：“當首位應價者突然覺醒，打來電話詢問那件東西拍了沒有，我們告訴他正在拍，他如果表示還想要并且再加價，又可以奪回‘首位應價’的位置。”
　　該游戲規則一出，便引發業內巨大爭議。有經常參加拍賣會的買家質疑，這樣能保留一部分好客戶，但是否也會降低積極性和參與度？
　　爭議
　　有違公平 屬于違規
　　中山大學法學院副教授楊彪在受訪時也表示，這種行為應該屬于違規，有串通的嫌疑，跟拍賣法有一定沖突。“畢竟事先賦予某一競買人優勢地位，有違公平原則。”
　　一種嘗試 不算違規
　　不過，廣東省拍賣行業協會秘書長鄭曉星則認為這樣的做法無可厚非：“我覺得并不違規，這只是他們公司的一種嘗試，就算市場好的時候也可以這么干，大家不需要大驚小怪。”
　　現狀
　　拍賣行忙著跑馬圈地
　　除了創新交易方式外，拍賣行跑馬圈地的腳步仍未停歇。記者了解到，繼廈門成為“兵家必爭之地”后，全國當代書畫交易重鎮山東也成為下一個熱點。
　　今年6月，百年老字號榮寶齋進軍濟南，除了成立分公司也將舉辦大型拍賣會。此外，保利拍賣也聚焦山東，并將在青州舉辦其在山東的首屆拍賣會。
　　有數據顯示，當代書畫市場中，山東就占到了全國50%~60% 的份額，而民營美術館、中小拍賣行遍地開花的現象，似乎也成為市場瘋狂的注腳。
　　造假嚴重 粗放發展
　　“但是，強調數量、忽略質量仍是行業不理性的表現，近現代和當代書畫造假嚴重，這也極大地影響了市場的正常秩序，一味粗放型的發展很難拉動全省乃至全國的藝術品市場。”行家陳先生點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