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間專室內陳列的薩金特作品《毒氣戰》
整整一百年前,1914年8月3日,德國進攻法國,一次世界大戰爆發。
一場沒有任何意義的戰爭,給人類造成了慘絕人寰的1700萬軍民的死亡。戰爭不僅徹底改變了世界的歷史進程,也對藝術的變更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比如眾所周知的“達達”運動,便緣起于1916年一次大戰中立國瑞士的蘇黎士,“達達”是個杜撰出來的名字,用來描述蘇黎士伏爾泰酒館喧鬧聲中誕生的那場運動。達達主義者認為,理智和邏輯的錯誤導致了世界戰爭的災難。
“達達”這個名字,是宣示一種對現存社會準則玩世不恭的抨擊態度,也是對所有已建立的藝術運動的攻擊,無論是傳統的還是具有二十世紀初藝術特征的實驗性運動,均在掃蕩之列。(有趣的是:就在此酒館的對面,列寧也正在和他的俄國的同志們籌劃著一場摧毀現存資本主義世界秩序的革命。)
差不多同時,一戰開始后逃亡到美國的杜桑,和畢卡利亞等人,在紐約創立了“紐約達達”,并在1917年祭出了他那最有名也最具爭議的作品《泉》。
請注意,上述這些藝術家及其藝術運動都是在戰場之外發生的,身陷在參戰國內的藝術家們可沒他們那么幸運,可以邊喝著咖啡,邊憤世嫉俗、慷慨激昂、侃侃而談。炸彈不長眼,不少藝術家和其他公民一樣,不得不服役上了前線。
不久前,倫敦戰爭博物館的二樓畫廊重新開張。為了紀念一戰百年,特地舉辦了一個《來自一次世界大戰的藝術》畫展。作為戰爭博物館,它的著眼點當然不是一戰期間誕生了何種藝術流派或運動,它展出的是一批當時曾親臨前線為國家作戰的英國藝術家們,所創作的反映大戰內容的作品。
看得出,這些藝術家們有自己的話要說,他們并非只是簡單地復制出當時的歷史場景,他們是要用畫筆記錄下自己對戰爭的切身感受和評述。由于這些畫出于畫家獨特的個人視角,使用著不同的藝術表現手法,從而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染力,這種感染力是眾多的戰爭照片無法取代的。
在“怪與不怪”那篇博文中,我曾介紹過英國畫家斯賓塞畫的“傷員雪橇到達包扎站”一畫,在這次畫展上我看到了他的原作,他的畫色層都不厚,基本一遍完成。
展品中最大的作品,是美國著名畫家薩金特畫的“毒氣戰”,畫高2.3米、長6.1米,放在一個單獨房間,占了一整面墻,氣勢很大。據介紹,1918年薩金特曾親臨前線,目睹了被毒芥子氣攻擊后戰場的慘況。他于1919年完成了這幅大作,并獻給了英美合作紀念大廳,現轉為倫敦戰爭博物館收藏。
另一張給我印象較深的是壁畫風格的《肯辛頓營在萊溫地鎮》,作者Eric Kennington 是皇家美術院院士,當時他在倫敦軍團13營、也就是著名的“肯辛頓軍團”服役。畫中描繪了C連7排的戰士們,(其中包括畫家自己)剛經歷了四天四夜不眠的急行軍,從嚴寒大雪天泥濘的戰壕中,突圍來到萊文地一個已被摧毀了的小鎮,短暫歇腳的情景。他們正在等待連長的集合令,去繼續完成到達炮火射擊區外安全宿營地的最后5英里行軍。
這幅油畫是畫在一整塊玻璃背后的,所以油畫色彩特別清澈。畫家開玩笑說:他為了不時走到玻璃另一面看效果,繞著畫走了恐怕不止500英里的路。
也是皇家美術院院士的William Orpen 爵士畫的一批小畫,很有各人特色,偏重于“抒情”。而戰前是未來主義運動干將的CRW Nevinson畫的《休息中的法國軍隊》明顯帶有立體派及未來派的風格痕跡,這種風格反映軍隊到是很顯得強硬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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