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yuǎn)方走來
文/李愷
迎面,一只藍(lán)色的鳥兒向我踱步走來,緩緩伴隨著爪尖的節(jié)奏,喙兒泛起冷峻的光,鋒利亦如它的靈魂。它通體透明而湛藍(lán),琉璃般靜靜屹立。它的敏銳和脆弱仿佛讓它凝固了,一雙空白眼睛久久直視著我。這種場景不禁使我要問,它究竟是誰?從何方而來?為何孤獨?為何屹立?它的直視令人羞愧難當(dāng),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躲開它的目光,然而就算這樣,我的身體依然籠罩在它的視野之中,無處躲藏……此時此刻沒有了天空,沒有了陸地,沒有風(fēng),也沒了聲,有的只是在它的身后樹立著的布滿青苔和灰塵的石頭,上方懸掛著一盞始終沒有被開啟的明燈。這荒誕的場景,任誰人聽了我的講述也不會相信這一幕真實的發(fā)生過,可我要說,我確實看到了,在趙方方的畫作里看到了……

趙方方
趙方方——這一場景的締造者,他是一名畫家,一位父親,一個北方后生。溫文爾雅的外表,甜美的性格里透徹著智慧。回想起來,與君相識已多個春秋,每每看到他的作品不禁的喜上心頭。一草,一木,一果無不挑逗我的眼睛,舒緩我的靈魂。從最初的傳統(tǒng)水墨開始,其作品就洋溢著干脆舒爽之氣。嚴(yán)謹(jǐn)?shù)牟季郑?xì)節(jié)的刻畫,情感的揮灑,偶然性的利用,可謂卷氣十足,理想之至。那時侯,喜歡與君一起聊天,分享彼此的見解,交換彼此的藏書。更喜歡去他家里的畫室,看他堆積如山的畫稿,還有他收集來的“零零碎碎”。這些“零零碎碎”多是稀罕之物:干花干草,干枝干葉,果實靜物倒不言說,還有許多叫不上名字,見都沒有見過的,都成為了他的寶貝——創(chuàng)作靈感。這一點,他像個過家家的孩子那樣投入到自己的世界,可是總能玩出花樣來,好不叫人佩服。




進(jìn)期看到了他的新作,我感受了“另一個”趙方方的存在,一個蛻變中的趙方方。那仿佛是長久積淀后的伸展勃發(fā)。倘若在藝術(shù)領(lǐng)域中也存在“發(fā)育期”的話,無疑是他正置身于最富色彩和充滿可能性的“青春期”。他已從一種無意識的“生長”狀態(tài)躍入到了主動且有意識的“生長”階段,從傳統(tǒng)教條游戲中的游刃有余到達(dá)了對自身周遭世界的關(guān)注,思考和探索。這是每個成熟藝術(shù)家或早或晚必須面對的課題,也可以將它比作“藝術(shù)的成人禮”吧,這無疑是讓人興奮的。在其新的作品中我發(fā)現(xiàn):色彩代替了黑白演變,荒誕場景代替了古典式的田園牧歌,力量代替舒緩,性感代替了天真爛漫,豐富的材料代替了單純的中國墨,曾經(jīng)對理想世界的刻畫轉(zhuǎn)為了對當(dāng)下自身生活態(tài)環(huán)境的雜糅塑造。當(dāng)注視著這些生動而富有隱喻色彩畫面的時候,我仿佛徜徉于一個靈魂之中,它將我?guī)蜻h(yuǎn)方,眼前過往的所有景物都不曾迷惑過,很干凈,甚至我猜想它們曾經(jīng)都有過同樣的“信仰”……身份的改變,住所的遷移,人群的更替,年齡的增遞,這等等諸多元素支撐起來趙方方新一階段的人生,然而他將生活的所有元素“一吞而下”接著“反芻”到白色宣紙上,于是我看到一只藍(lán)色的鳥,看到布滿青苔的石頭,出浴的火鶴,等等……他還是原來的他嗎?我不禁要問。然而,我們必須要接納一個現(xiàn)在的他,因為他是最真實的;我們更期盼一個未來的他,因為蛻變始終還在繼續(xù)……

關(guān)于紅山系列二 97×45 cm紙本彩墨2013

關(guān)于紅山系列一 97×45 cm紙本彩墨2013

溫柔的背后_1 2013 80×110cm紙本彩墨

溫柔的背后_2 2013 80×110cm紙本彩墨
只因山水相隔,一日,我收到了趙方方的近照。照片里的風(fēng)景是我從來沒有到達(dá)過的:燦爛陽光下,他獨自站在栽滿向日葵的田野里,所有的葵花都低垂著頭面向土地,而只有他把頭高高昂起……

溫柔的陷阱 紙本彩墨2013 96×230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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