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Giorgio Morandi 喬治·莫蘭迪(1890-1964)生于意大利波洛尼亞,是意大利著名的版畫家、油畫家。莫蘭迪受過良好的藝術教育。1907年入波洛尼亞美術學院學畫,1930年至1956年在該院教授版畫。



莫蘭迪在其兄妹中排行老大,至小經歷了幼小弟弟約瑟夫及妹妹安娜夭折。少年時期就對藝術充滿了激情,并在1907年說服雙親入波洛尼亞美術學院學畫。兩年后因為父母不幸過世,長子的他不得不承當起家庭的重擔。在學院的最后兩年,逐漸形成了自己的獨特藝術風格。雖然他終身幾乎沒有離開波羅尼亞,但他的畫風從安德烈·德蘭、塞尚和畢加索的作品中攝取了靈感。他1930年至1956年在該院教授版畫。





他一生沒有娶妻,可以說沒有愛情,唯一有的就是他把一生都獻給了他摯愛的藝術。他是一個畫僧,也是一個苦行僧。藝術是他的親人,也是他的妻子、情人。他孤寂一生,幾乎沒有離開過他的家鄉波洛尼亞,過著簡樸的生活,淡泊名利,僅僅在意大利做過一些旅行。唯一的一次出國是去蘇黎世參觀塞尚的畫展。在20世紀藝術的喧囂中,當其他的藝術家紛紛前往巴黎的時候,他則靜靜地在波羅納的工作室里,用智慧和感覺創造自己的藝術形象。他以其高度個人化的特點脫穎而出,以嫻熟的筆觸和精妙的色彩闡釋了事物的簡約美。莫蘭迪選擇極其有限而簡單的生活用具,以杯子、盤子、瓶子、盒子、罐子以及普通的生活場景作為自己的創作對象。把瓶子置入極其單純的素描之中,以單純、簡潔的方式營造最和諧的氣氛。平中見奇,以小見大。通過捕捉那些簡單事物的精髓,捕捉那些熟悉的風景,使自己的作品流溢出一種單純高雅、清新美妙、令人感到親近的真誠。在立體派和印象派之間,他以形和色的巧妙妥協,找到了自己獨特的畫風。








莫蘭迪一生的創作題材都是在畫著幾只瓶子和波羅納郊外的風景。他花了一輩子的時間研究這些瓶子和周圍生活的景色,單就創作的油畫就有1264張,而這還不包括素描、水彩和版畫等其他形式。當人們問及他的創作情況時,莫蘭迪說:“那種由看得見的世界,也就是形體的世界所喚起的感覺和圖像,是很難,甚至根本無法用定義和詞匯來描述。事實上,它與日常生活中所感受的完全不一樣,因為那個視覺所及的世界是由形體、顏色、空間和光線所決定的……我相信,沒有任何東西比我們所看到的世界更抽象,更不真實的了。”從這句話中,很明顯可以理解到莫蘭迪的創作理念,藝術家只要真實地表現眼前所見的事物,就已經足夠花更多的時間來研究它、表現它。






西方評論界認為,莫蘭迪的畫關注的是一些細小的題材,反映的卻是整個宇宙的狀態。莫蘭迪一生孤寂、平凡,廝守著生活中的壇壇罐罐,用靜物演繹藝術的真諦。誠如他自己所說:“我本質上只是那種畫靜物的畫家,只不過傳出一點寧靜和隱秘的氣息而已。”





巴爾蒂斯曾這樣評價:“莫蘭迪無疑是最接近中國繪畫的歐洲畫家了,他把筆墨儉省到極點!他的繪畫別有境界,在觀念上同中國藝術一致。他不滿足表現看到的世界,而是借題發揮,抒發自己的感情。”




如果撇開一個藝術家的時代背景來談一個藝術家風格的形成,肥皂竊以為是不妥的,莫蘭迪從青年到中年經歷了兩次世界大戰,意大利無一例外參與其中,一次幸為戰勝國,第二次卻淪為戰敗國,莫蘭迪曾經在1915年一次大戰時加入意大利軍隊參戰,但很快他便作為一名傷員被抬下戰場送進醫院,在遠離戰場療傷時期,莫蘭迪筆下的靜物畫從立體主義的喧囂緊張走向平靜,形式更加簡潔,這好像是一種自我療傷,回到內心深處的自我撫慰,世界慢慢被抽離,遠去……他在重新建立一個更加穩固的堅不可摧的世界,這是莫蘭迪的厭倦、逃避與迎接。二戰之后,世界分裂為兩大陣營,冷戰開始,在全球各個角落,沖突不斷,所謂“和平”時刻與危機沖突共眠,作為一個有戰爭經歷長久生活在戰爭陰影里的藝術家,莫蘭迪是有發言權的,他用他的遠離虛妄的生活和藝術對現實給出了一份明確的答卷——少于世界接觸,不結婚,他像一個隱士,隱匿在亞平寧半島的山嶺之中,他是一位真正的隱士——在他的世界里世界消失。從這方面講,莫蘭迪的作品與中國魏晉、宋元以來文人畫有異曲同工之處,那就是對現實、世界的拒絕,但是,與中國文人畫不同的是,莫蘭迪沒有進入所謂天人合一的安全模式,中國文人隱士的天人合一,對世俗是有觀望的,如果現實垂青,隨時可以變身為仕人,而莫蘭迪他真正是對人失去了興趣,他要建立一個他可以相信的世界結構,簡化到可以信賴的單純模式。



























皖公網安備 3401040270060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