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言:北京卓德2014年春拍設立“法寶重光—佛經經典專場”,呈現一百十五件拍品,其中含唐人寫經、宋元刻經、明清官刻大藏經三十余件,還有木刻刷印道釋畫、絹畫、唐卡等多種。其中被北京市文物局定級為一級文物的就有十件。其中,為唐人手寫《妙法蓮花經》;《十誦律毗尼序》為元普寧藏刻本,;《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第四百一十一》,系元泰定三年(1326)大普寧寺刻本;《大般若波羅蜜多經》殘卷一卷,也是唐人寫本。

敦煌寫經 唐寫本
唐人寫經——異常珍罕
唐代寫經,畢竟跨越千年,是難得一見的文化與藝術價值并重的珍品,敦煌寫經是我國古文獻中的瑰寶。自1900年敦煌寫經卷在敦煌藏經洞被發現后,密藏多年的敦煌文獻隨即流散,許多完整的寫經卷均被國外的探險家所劫掠。直到1910年,清朝學部才將劫余部分運抵北京。敦煌藏經洞發現的寫經,上起兩晉,下至宋元,其中的大部分是唐代的寫經卷子,并且有很多寫經卷子有抄經者以及年月的題記,為人們了解唐代經生及其書法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實物資料。
佛教經典俗稱佛經,“經”是指釋迦牟尼佛親口所說,由其弟子所集成的法本。其中重要經典有《金剛經》、、《般若波羅密多心經》、《華嚴經》、《佛說阿彌陀佛經》等等。據說,經常念經能使眾生心情舒暢,減少妄想。靜下心來聽經也是一種很好的修行方式。于是抄經文,印經書,以佛經做供養等就成為“積無量功德”的一種發自內心的自覺行為。
目前,在存世古籍傳本中,以漢魏六朝寫經時代最早,至為珍貴。唐人寫經存世者,多出自敦煌石室?,F存的敦煌藏經均極為珍貴,國內收藏的敦煌寫經卷以國家圖書館最為集中,南京博物院藏亦有敦煌寫經30余件。由于這些寫經卷均具有久遠的歷史及不可替代的唯一性,任何一件唐人寫經都有著不同尋常的收藏經歷以及極高的文物和學術價值,也成為高等學府的典藏。
在敦煌藏經洞發現以前,即便在明代想要得到哪怕一片唐人的墨跡對一般的文人士大夫來說都是天方夜譚,不可思議,有限的幾件流傳有序的唐人墨寶要么藏在皇帝的寶庫里,要么待在大宦巨賈的書房里,到了清代這些基本上都進了紫禁城,更是難得一見。作為唐代的寫本,一方面是作為一種文獻的載體,另一方面也是極其寶貴的書法作品,唐代是漢字書法有隸書演變為楷書的定型期,由波磔到撇捺,唐人寫經在一筆一劃間都透漏著一種高古的氣息,被奉為唐代小楷書法圭臬的佚名書《靈飛經》自宋代以來就被人們稱頌,被多次刻石傳拓,而在后來敦煌發現的唐人寫經中像《靈飛經》一樣精美的書法作品不可計數,一次唐人寫經雖然只字片紙也是難得的書法經典。

大般若波羅蜜多經殘卷 唐寫本
記者查閱到,清華大學圖書館也藏有4件寫經,其中唐寫經卷子《妙法蓮華經》,長541厘米,寬22.2厘米。題簽為“唐人手寫蓮華經三品 戊午初夏彥云同年屬勵準題簽”,現存三品,佚失尾題,首全尾斷。抄寫年代大致為敦煌歸義軍時期。有消息稱,在2011年4月27日,為慶祝清華大學百年華誕,圖書館特舉辦館藏文物古籍珍品展覽,展示百年來清華大學圖書館收藏的文物、古籍珍品,唐人寫經亦在其中。
《妙法蓮華經》起源早,流傳甚廣,大約產生于公元前二、三世紀,共二十八品。之所以以此命之,是因為佛門認為“諸花之中,蓮花最勝”,人們可以通過它觀照事物的根本,所謂“榮曜獨足以喻斯典”;“妙法”則指往生凈土的方便法門,而“華”即花,故此又簡稱《法華經》。此經集佛教思想之大成,屬于佛教最后和最高的經典。此拍品雖為敦煌莫高窟藏經洞流出的《妙法蓮華經》殘卷,通篇筆墨流暢,字體遒勁,字體猶帶南北朝碑刻遺風。材質為經黃紙,顏色黃褐,猶如茶色,略有綿性,且質地厚硬。字為楷體,書風雍穆,秀麗而頗有筋骨,歷經1000多年的歲月依然富有韌性。法華經通行本為后秦鳩摩羅什譯本,是佛陀釋迦牟尼晚年所說教法,屬于開權顯實的圓融教法,因經中宣講內容至高無上,明示不分貧富貴賤、人人皆可成佛,所以《妙法蓮華經》也譽為“經中之王”。因此此拍品實為研究莫高窟,佛教藝術與唐人書法等,重要的實物資料。具歷史價值,研究價值,藝術價值、收藏價值于一身,其珍貴程度不容小視。
另一經卷《大般若波羅蜜多經》為 唐早期寫本,此經以染黃紙書就,烏絲欄,點畫精致,結體穩妥,一如《宣和書譜》所謂“累數千字,終始一律,不失行次”所描述。敦煌石室寫經同簡帛一樣,在各個時代的規格尺寸也有所不同,此拍品為標準隋唐寫經小紙,紙高二十六厘米,長四十二厘米。此紙未經打蠟,紙面微見勻細纖維,墨色著落其上極顯線條之中實。拍品首殘尾全,卷末有“永徽三年七月七日于長安大慈恩寺翻經院三藏法師玄□□詔譯”諸字,本拍品殘缺部分應為(奘)(奉)二字。永徽為初唐第三代君主高宗李治之年號。玄奘629年西游,645年回到長安,時間上正處于其在慈恩寺從事譯經階段,且翻譯經文大多由其弟子門徒筆受完成。譯經過程中玄奘斥責鳩摩羅什等古代譯經家以‘達意’為原則而信筆直譯之翻譯法,遂提倡忠于原典、逐字翻譯之譯經新規則。后代譯經家每以玄奘所立之定則為法式,而稱玄奘以前所譯之經為舊譯,稱玄奘以后所譯之經為新譯。此拍品應為當時第一批新譯之卷,且極有可能為其親信弟子所書。不光具有文物價值還可作為初唐時期文字書寫風格風貌的判斷標準。日本著名學者池田溫統計“全部敦煌寫本從世紀劃分來看,屬九世紀的最多,接著是八、十世紀,七世紀以前的合計起來也只占全部的十分之一”,故此七世紀初唐寫本更顯珍貴。
兩件抄經拍品同為敦煌寫經書法,也是中華書法藝術寶庫中之精品。寫經書法具有濃厚的特色,以至于為人稱為“經生體”。卷子的抄寫者大多是被人雇用的寫經生或一般庶民。他們常年抄寫,熟能生巧,久書成藝。《妙法蓮華經》和《大般若波羅蜜多經》通篇筆墨流暢,字體遒勁,字體猶帶南北朝碑刻遺風。紙質歷1000多年的歲月依然富有韌性。實為研究莫高窟,佛教藝術與唐人書法等,重要的實物資料。具歷史價值,研究價值,藝術價值、收藏價值于一身,其珍貴程度不容小視?;诖耍髦贾v述我國書法藝術有著悠久的歷史和獨特的風格的《歷代碑帖法書選》也將唐人寫經精選其中,足見其影響力。
元代刻經——殊為難得

十誦律毗尼序 元普寧藏刻本
此次拍賣有兩部元刻本,分別為《十誦律毗尼序》,為元普寧藏刻本;另一冊是《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第四百一十一》,為大普寧寺刻本。同樣出自元代,其一是“普寧藏”刻本,另一部為“大普寧寺刻本”。查證得知,“普寧藏”即元代杭州路余杭縣白云宗南山大普寧寺大藏經,共559函,1430部,6004卷,千字文編次由天字至感字。其始刻于元世祖至元十四年(1277)——至元二十七年(1290)完成。因《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第四百一十一》刊刻時間為1326年,而《十誦律毗尼序》為普寧藏刻本(1277——1290),所以至少比泰定三年的刊刻時間提前36年。由于《普寧藏》為元代惟一的私刻大藏經,是元代刻本大藏經中現存較完整且印本最多的一部大藏經,不僅對研究中國大藏經雕印史及白云宗發展史具有重要意義,而且對版本的識別與珍藏有著現實意義。為傳播佛教文化、保存佛教經典作出了重大貢獻。怎奈元末的農民起義戰爭,將《普寧藏》經板與大普寧寺一同摧毀,故今所見“普寧藏”所存之本皆元刊元印本且大多支離破碎、零本殘頁。早在明清時期,就已經是鳳毛麟角,現今普寧藏零本皆被定為一級文物,著錄于第一批和第二批的《國家古籍珍貴名錄圖錄》。目前能同時呈現兩部元刻,當屬不易。兩部元刻均為經折裝,品相極佳。全經字體峻巧,筆劃剛勁有力,印制水平極佳。
佛教經典——如何鑒賞
漢末以來,信佛者綿綿不絕,佛教傳播最主要的途徑之一是靠佛教經典,因此弘揚佛法,離不開寫經與抄經。除寫經和抄經外,后來還大量地刻經與印經。一直以來,在藝術市場上,寫經和刻經皆屬曲高和寡的收藏品種,因而參與者稀少。依稀記得,10年前,唐人寫經的市價也就是1米1萬元,如今普品都漲到了10萬至30萬元,那些精、稀品種價格動輒數十萬,甚至幾百萬。元刻經本也以數萬、數十萬的幅度頻頻遞增價值。活躍的行情使不少收藏者躍躍欲試。
眾所周知,敦煌藏經洞的發現堪稱20世紀初人類歷史上的重大發現之一;普寧藏零冊一般也能夠定為國家一級文物,這些都是藏家可遇而不可求的藏品。寫經、刻經的學術價值、文獻價值、書法價值、印刷水平都不可等閑視之。唐宋至元代,古本流傳較少,在每場拍賣會上能見到一兩種已難能可貴。一直以來,卓德公司重視和致力于佛經經典專場的拍賣,曾取得過良好的成績,也帶動了佛經在古籍中的地位,數年以來在佛經經典的拍賣領域可算是一枝獨秀。本次呈現出跨年代、多等級拍品,為收藏者提供了多層次遴選的機會。

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第四百一十一 元泰定三年刻本
記者想到:如果藏者買到了心儀的古籍,無論是寫經還是刻經,如何在家里展卷撫玩和閱讀呢?從唐代寫經,到宋元古本,再到明清佳刻,區區一卷或薄薄兩冊,如何堪與書畫和瓷器媲美呢?如果僅抱投資心態購得古籍善本,時間長了如果沒有升值的話,豈不往故紙堆里一投了之!
的確,佛教經典具有一定深度,非一般人能夠看懂。記者曾收看一段凈空法師的講課視頻,他就用什么心態去聽教和閱讀經典所提出告誡。他強調“真有實用”。在他看來至少需要真誠心、和恭敬心。不執著言語、不執著實相、不執著心緣相。讀經要一直讀下去,字字分明、清清楚楚、沒有念錯、也沒有念漏掉。讀經聽教是修行的一種手段,心不亂,這就是禪定,久了才能大徹大悟。胡思亂想的人永遠不會開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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