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抑非《耄耋圖》上海朵云軒 2011春拍拍品
當我們翻看拍賣成交記錄時會發現,近現代很多書畫大家作品的最高價幾乎都出現在2010、2011年前后,此后大多隨著市場的逐步理性化而傾向于平穩或稍見走低,而陸抑非作品的最高價卻恰恰出現在2013年的歲尾,很多他所擅長的繪畫題材作品在剛剛過去的一年中都曾創出他個人作品成交的最高價,讓我們不禁對這位大畫家兼大教育家作品的市場前景充滿信心。
近現代花鳥畫家幾乎都是以花鳥為主、兼擅山水與人物的多面手,無論是本刊此前介紹過的潘天壽、謝稚柳、于非闇,還是本期介紹的陸抑非,都是如此。雖然很多畫家并不太看重外界加于自身的所謂“某某畫科專業戶”的稱謂,他們選擇某一題材或某一畫種時,往往是一時的興之所至,但從投資者的角度并結合拍賣成交額來看,厘清一個畫家在市場上最受追捧的題材或畫種,顯然是十分必要的。

陸抑非《和平世界 富貴萬年》上海嘉禾 2013秋拍拍品
牡丹題材
陸抑非素以擅畫牡丹而聞名江南,但往往將其作為點綴,很少會像于非闇、王雪濤那樣以牡丹為畫作中心。盡管如此,縱觀其高價拍品,很多都是繪有牡丹的。如陸氏拍賣作品最高價的《和平世界 富貴萬年》,畫面的整個下半部分就以七朵牡丹為中心。陸氏此作一變工寫結合的意筆手法,采用工筆的三礬九染法處理,此作在2013年上海嘉禾秋拍上以534萬元創下陸抑非作品的拍賣最高價。他作品的第二拍賣高價同樣也是以牡丹作為襯景,烘托出兩只顧盼生姿的孔雀。
陸氏喜歡以牡丹配以貓來表現“富貴耄耋”的內容,牡丹象征富貴,貓與“耄”諧音,象征長壽。他作于1946年的《耄耋圖》在2011年的上海朵云軒春拍上曾以138萬元成交。
近現代書畫收藏家尚學東在分析陸抑非作品時談到:“他的牡丹類題材的價位區間有一點差別,以牡丹為襯景的作品價位往往偏高,基本在20萬元/每平尺;單純描繪牡丹的作品反而價位要低很多,市場上均價在5-10萬元/每平尺。”

陸抑非《孔雀》北京誠軒 2010秋拍拍品
孔雀題材
孔雀這種大型禽鳥雖少為歷代文人追捧,但卻深受普通百姓喜愛。陸抑非繼承了明代呂紀富麗工致的畫法,又融入了沒骨畫等小寫意花鳥的技法,把原本脂粉氣十足的鳥中瑞禽畫得超凡脫俗,平添了很多清逸之氣。在陸抑非作品拍賣成交額的前三位中,有兩幅是以孔雀為題材的,足見其市場的堅挺。一幅作于1983年的《孔雀牡丹》橫幅鏡心于中貿盛佳以448萬元的高價成交,成為陸抑非孔雀類題材拍賣價的翹楚。孔雀、牡丹是陸抑非最為擅長的題材,畫中仍保留著海派的畫法,著色上為了突出孔雀的靚色,刻意消減了牡丹的榮光,花鳥的安排上顧盼有姿,饒有古趣。另一幅《孔雀起舞》橫幅鏡心于2011年中貿盛佳春拍上以高出估價近三倍的425.6萬元成交,這幅近50平尺的巨幅作品,難能可貴的地方在于將孔雀置于一片幽然的松林間,周圍更沒有其他爭奇斗艷的奇花異草,呈現出一派素雅的風致,這在傳統的明清花鳥畫中是十分少見的,可謂開一代之新風。
陸抑非還有一種兼工帶寫地描繪孔雀的方法,這種面貌在書畫市場上最為普遍。相對于普通的花花草草,這種工寫結合的方法需要畫家具有極強的造型能力。陸抑非一幅作于1940年的《孔雀》立軸曾在2010年北京誠軒秋拍上以98.56萬元成交,他這種稍寫意一點的孔雀題材的市場均價在10萬元左右。
“我們客觀地看,畫孔雀這種大型禽類的作品普遍尺幅較大,一般在八平尺以上,雖然總價格很高,但作品每平尺的均價相對并不高,精品在20萬元/每平尺,普通作品在10-15萬元/每平尺左右。”尚學東進一步說道。

陸抑非《亭亭玉立蒼波上》上海嘉泰 2013春拍拍品
荷花題材
假如牡丹、月季、芍藥、杜鵑等可以看作是陸抑非工致一路的代表花卉,那么荷花則可以體現他寫意一路的深厚功力。自1940年代以來,陸抑非一直將荷花作為主要的表現對象之一,無論是四時花鳥還是四條屏,總會有荷花的出現。特別是八十年代以后,他更是十分鐘愛這一高潔的題材。其作于1965年的《亭亭玉立蒼波上》在2013年上海嘉泰春拍上以138萬元成交,創陸氏荷花類題材的最高價。此作墨氣淋漓,用筆酣暢,確有“大膽下筆,小心收拾”的妙處,在濃墨的點綴下,將花青、汁綠、藤黃、胭脂、曙紅、赭石等多種顏色調配得相得益彰,畫面雖無蜻蜓、翠鳥、游魚等綴飾之物,依然生機盎然。陸抑非荷花類題材精品可達15萬元/每平尺,普通作品在5-10萬元/每平尺左右。

陸抑非《臨黃鶴山樵》廣州華藝 2013春拍拍品
山水題材
作為短線投資和即時變現的對象,很多人會選擇最熱門人物的最熱門題材,但對于那些將投資書畫作為愛好或理財手段的藏家,不一定選擇最熱門的行貨,而是挑選畫家的非典型題材。
“其實,對于一個畫家,整天反反復復畫的東西反而不容易讓畫家激動,偶爾為之的東西可能更讓他們心中激蕩不已。像石魯畫的花鳥,雖然個性鮮明,但與他的山水和人物形成鮮明對比,沒有那么激戾,顯得很從容與含蓄,更有味道。還有一類,就是畫家早年一些研習傳統的作品,雖然個人風貌不一定強烈,藝術語言未必純熟,但往往會傾盡大量心血,處于一種如饑似渴的狀態,藝術價值未必低于成熟期的作品,而且價格不一定很高。前者比如明代的沈周,個人覺得他的花鳥畫高于他的山水畫;后者比如張大千學習敦煌的那一批東西,不一定不如晚年的破墨山水。這也是一個價值洼地。”藏家高健祥如是分析。
陸抑非由于早年師從海上大家吳湖帆,進而遍臨各家,以滋補藝氣,吳湖帆又是民國數得著的山水畫名家,因此,陸抑非的山水畫水平也很高。“他的山水畫流傳在市場上,主要集中在1934-1942年這幾年間,也就是在他28-34歲左右。中晚年也畫了一些,主要是反映新時代的題材,但很少。雖然是他學習傳統的‘習作性’作品,而且不是他的典型風貌,但市場價位卻不低,作品一般以豎幅立軸居多,往往是5-8平尺之間,精品也可以達到百萬元左右。”
陸氏作于1932-1933年間的《湖天春曉圖》曾于浙江六通2013年秋季拍賣上以120.75萬元的高價成交。另外,他的很多山水作品雖不能成為制造天價的“搶手貨”,但市場表現也是十分穩定。作于1938年(戊寅年)的《溪山仿友》立軸,從2005年到2013年曾五次出現在拍賣市場上,價格也從2005年上海道明秋拍上初次露面的25.3萬元,到2007年的29.1萬元,一直攀升到2013年廣州華藝春拍的92萬元。作于1934年的《滕王閣》立軸,2012年成交價為38.5萬元,到了2013年攀升至92萬元。
談到陸氏山水畫, 高健祥給出的價位十分樂觀:“陸抑非山水精品可達15萬元/每平尺,普通作品為10萬元/每平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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