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5月18日,由墨齋舉辦的楊詰蒼新作展《還是花鳥 山水畫》在北京墨齋畫廊開幕。此展覽將展出楊詰蒼的一系列既不安定又獨具美感的作品。權利、暴力與恐懼是楊詰蒼繪畫的核心;同時,藝術家也重視形式的超越、自我的升華以及博愛的表現。

楊詰蒼《還是花鳥畫1913-2013,4號》,絹本重彩。
5月18日,楊詰蒼新作展“還是花鳥山水畫”在北京墨齋畫廊(InkStudio)揭幕。展覽展出楊詰蒼2013-2014年的創作20余幅新作,包括水墨白描、重彩、水粉和木炭寫生多種,以及一部由策展人林似竹拍攝的錄像,記錄楊詰蒼在畫室里創作巨幅水墨畫的過程。
楊詰蒼1956年生于佛山,1982年畢業于廣州美術學院國畫系,之后留校任教。后旅居德國海德堡和法國巴黎。楊詰蒼新穎的立意,大膽的構思和嫻熟的運筆,為當代水墨畫開啟一新的層次。
“少年希特勒”和“第十一日談”
楊詰蒼的藝術給人以詭譎、幽深、捉摸不定的觀感。一號展廳的兩面墻上雙雙對應地掛著16張花卉圖。左邊墻上的8張水粉畫,是對阿道夫·希特勒青年時代繪畫作品的臨摹,右邊墻上的8張絹本重彩,則是對摹本在中國傳統材質和語境里的重寫、誤讀和改制。這個系列被稱之為《還是花鳥畫1913-2013》。相對而言,希特勒的花卉自然而溫暖,楊詰蒼經過個人藝術趣味過濾的重彩工筆畫,則具有深暗的背景,明亮得刺眼的色調和蜷曲的死亡的暗示。
“這是1904至1914年的希特勒,彼時的希特勒和我們現在認識的希特勒不是一個人。他只是個想學好美術,想考美術學院的浪漫少年。”楊詰蒼說。“這個系列的背后涉及到人之初的問題。同樣是孔子的學生,荀子提出性本惡,是惡就要管教,因此有了法制。孟子則提出性本善。性本善和性本惡兩個觀念,只有相互借重,世界才會平衡。”
《十一日談系列:白描芥子園》占據了二號展廳的主墻。這是一幅八聯畫,遠看是氣勢恢宏、結構復雜、云蒸霞蔚的白描山水,近看則充滿了驚世駭俗的人獸情愛細節。據策展人介紹,這幅畫的墨汁是由茶葉碾磨做成的,隨著時間的流逝,畫上的黑會愈黑,白會愈白。主題則源自薄伽丘的《十日談》,在瘟疫肆虐的時期,十個年輕人逃出城市,住在寺廟里,每天晚上講一個故事。楊詰蒼說:“在災難來臨,大家都認為沒有前途的時候,我以為是我逃出來的第十一個人。通過這第十一個人講述我的故事。”這個故事究竟是瘋狂的荒誕想象,還是尖刻的世態寓言,留待觀者自己去演繹、充實。
“傳統里最偉大的是心性,今天的藝術都是些墻紙”
在林似竹拍攝的影像作品里,穿著黑襪,提著一桶墨汁和一支毛筆的楊詰蒼在橫鋪的巨幅宣紙上隨意走動,潑墨揮灑。繪畫變成紙上舞蹈,一種富含深義的身體動作,一種對墨色與形態的編碼過程。
和許多旅居海外的畫家一樣,楊詰蒼的身上天然地攜帶著東西方兩大傳統。他描繪的戰爭、死亡、亂倫、恐懼和毀滅,他那粗糲的線條、陰郁和對照度極大的用色,讓人聯想起戈雅的版畫和15世紀尼德蘭畫家博斯的奇幻諷喻之作。
林似竹表示:“歐洲藝術家習慣了將批評社會愚事和災難視為己任,相反,中國的水墨藝術家始終堅守儒釋道的信仰,作品與之相應地體現出詩書畫結合的特色。作為當代藝術家,楊詰蒼拒絕了中國傳統身份而選擇了社會行動者的角色。”
另一方面,楊詰蒼說:“拿著毛筆就能解決我的所有問題”。他的作品依從古典的章法,對水墨材質的堅守,對唐、宋和元代佛教壁畫秾麗的用線與工筆、花鳥畫法的融合,以及對《芥子園畫譜》不乏調侃的繼承,顯示了他對待傳統獨特的“保守”姿態。“傳統里最偉大的就是心性、德性和靈性。打開任何一張古畫,都能有心心相印的感覺。今天的藝術都是些墻紙,都是些價格,陷在形式和名利的怪圈里。”
“我們今天都餓不死,我們追求的不是更大的房子,更好的汽車,而是傳統里被我們丟掉的東西。很多能量還在傳統里活著,等待人們去發現。”在人們都在拼命向異文化求索的時候,他主張“先搞懂老祖宗留給我們的東西”。“我是這樣看傳統的,我往后找,我拿著毛筆做反動派。有時候我看到中國文字都會哭的,那里面充滿了力量。”楊詰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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