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飛絮 阿列科·亞先涅夫

洗禮 尼古拉·杜德琴科

穆卡切瓦的咖啡館 奧列格·普里霍奇科
文/李蓉君
唯美揚州——烏克蘭藝術大師畫揚州作品展,猶如一粒青橄欖,味甘而微澀,熟識與陌生,接受與抵觸,滯后與清新,個中滋味讓人回味不休。
無疑,與俄羅斯一樣,烏克蘭的繪畫藝術于中國于揚州并不陌生,它也形同于我們藝術領域的“空氣”與“陽光”,曾經,它的空間、光影與哲思生成了東方畫家的西方視角與藝術思維,現在,它的空間與光影雖已不再是我們全部的“空氣”與“陽光”,但通過他們傳導的西方的藝術哲思已經成為我們血液里的因子。因此,烏克蘭藝術家的作品能讓我們感受到一種熟識、親切的快意與暢然。
烏克蘭著名畫家塔季揚娜·尼洛夫娜·雅勃隆斯卡婭的作品,讓人重新感受到陽光與空氣的質感和分量,感受到生命不著痕跡的吐納與綻放,感受到優雅、寧靜的古典情懷中浪漫與詩意。她晚年創作的一組色粉畫尤為動人,簡練的筆觸雖讓物象抽離了感官的形色,然而,畫面中一種靈動而不可觸摸的感知,卻如一只調皮的蝴蝶,只在一剎那,便精準地掠過并擦動你的心弦;安德烈·戚培根速寫作品,讓人看到了一貫表情嚴肅的西洋繪畫線條的另一種情味——跳躍、激蕩而抒情;瓦西里·古林是將尋常場景詩意化的高手,他用單純萃取豐富,單純的構圖,單純的色彩,單純的視角,單純的筆觸,然而,細微、精妙的色相變化,則準確地傳遞并延伸了畫外的時空、情緒和意蘊;米哈伊爾·顧依達以其冷峻的色彩,勁健的筆觸,演繹新古典主義的低調的冷艷與奢華。
相似的因子總會因特定語言的觸動而引發認同,審美的回歸總能因文化記憶的喚起而帶來欣然。只是,相似與熟識,也會帶來看“近處的風景”的挑剔與不滿足。盡管,烏克蘭藝術家們的精良的技藝和嫻熟的表現讓人贊嘆,盡管,烏克蘭藝術家們的筆觸里也有印象派主義的感性表達,立體主義的解構分析,和野獸主義的率直抒情。然而,與“現代藝術”的歷史性的脫軌,便帶來了藝術“滯后”的嫌疑。其實,這種“滯后”感,與其說是我們對東歐國家藝術發展的總體感知和解讀,不如說是我們對有著相同的藝術“斷代”經歷的時代困惑與發展思考。因此,可以說“烏克蘭藝術大師畫揚州作品展”是一次有意思的藝術“鏡像”,從近處的風景中,看到了我們的不足,也看到了文化的差異。我們希望從這個展覽中看到列賓式的厚重的現實主義和英雄主義,希望看到列維坦式的文學性和詩性,當然更希望看到藝術的必然屬性——創造性和超越性。不滿足,或許正是藝術發展的一個契機。
另一個看近處風景帶來的不滿足,卻是文化差異帶來的不到位。“唯美揚州”是這個畫展的主題,揚州圖景便應該是這個展覽的亮點,因為,我們都期待著老外眼里的不一樣的揚州。然而,揚州的亭臺樓閣、桃紅柳綠在濃烈的油彩中卻好像丟失了一些東西,就是一花一草中蘊含的東方情思,這種情思不在景物中,而在亭臺樓榭承載的東方的審美理想里。由此“鏡像”,可以看出文化環境與背景的融入,最容易被藝術創作所忽略。當然,此次關于揚州的創作也有一些饒有趣味的,如伊凡·比利賓科的“運河小景”則以虛境延伸了運河的寬度與長度。阿拉·沃羅布耶娃里巷小景則以光影留住了歲月的明麗與靜好。
橄欖滋味復雜,橄欖也滋味悠長。烏克蘭藝術大師藝術展值得細看與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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