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市場購物,不經意間發現各種窗花、福字、對聯悄然登上了柜臺,賣窗花的柜臺前都擠滿了人。人們欣喜地購買著一幅幅“四季平安”、“年年有余”,歡喜的笑臉被大紅窗花映得格外生動。
窗花是鄉村過年喜慶的象征,盛開著鄉村特有的喜慶和吉祥。每到“小年”一過,各家各戶的主婦們都會把屋子打掃得干干凈凈,窗戶擦得一塵不染,然后貼上那精巧別致的窗花。小時候,每逢過年,母親總要在各個窗戶的玻璃上貼上窗花,那一張張精致、美麗、喜氣的窗花,盛開在窗戶上,呈現在眼前,把一年的喜氣凝聚在方寸之間。陽光穿越窗子,將窗花的影子投進室內,那影影綽綽的紅,泛著過年的喜慶。
童年的記憶里,每年家中的窗花都是本家四奶奶親手剪出來的。一進臘月,母親就讓我把買來的紅紙送到四奶奶家中,四奶奶是一位剪窗花的妙手,村中左鄰右舍都會讓四奶奶幫忙,熱心的四奶奶總是來者不拒,左鄰右舍自然也會高興地送來一疊疊紅紙,村里的大閨女、小媳婦都跑到四奶奶這里學手藝。但見四奶奶用并非柔軟修長的巧手,認真地剪著窗花,兩只手配合得很默契,靈巧地旋轉著紅紙,剪刀靈動地游走,一剪一剪,碎紙片像紅色的云霞輕輕落下,透過窗花的陽光照耀在紅紙上,把恬靜地坐在炕上的四奶奶的臉映照得紅彤彤的。在那些清寒而寂寥的冬天,窗花就這樣帶著蓬勃的春的氣息,開遍千家萬戶的窗口,點亮人們心中對美好日子的向往和希冀之燈。
窗花的起源,已無從考證。唐代詩人李商隱的詩作曾提到:“鏤金作勝傳荊俗,剪彩為人起晉風。”描寫了每年正月初七,即“人日”做人形剪紙的風俗。不過莊稼人貼窗花也是有講究的。龍年會有“龍鳳呈祥”的窗花,虎年便有“虎虎生威”,兔年就有“玉兔迎春”等等。若是家中辦喜事、婚事,那更是雙喜臨門,喜上加喜,窗戶上會貼上一個大大的“囍”字,再在這“囍”字四周貼幾幅“喜結連理”、“五子登科”等帶字帶圖的窗花,遠遠看去,布局是那么精確合理,有渾然天成之意,令人無不眉開眼笑。時光荏苒,隨著歲月的交替,到了上世紀70年代末期,窗花悄然地淡出了鄉村的舞臺,窗花那小小的身影再也難以尋覓了。
隨著時代的發展,市場上又出現了大大小小的窗花,省事美觀,貼在窗上,立刻有了節日氣氛,也為人們帶來了美的享受。“前堂后堂羅袖人,南窗北窗花發春。”貼幾張大紅喜氣的窗花在自家門上、窗上,迎接新春到來,春節也變得越來越有滋有味。靚麗紛呈的窗花,返璞歸真綻放在鄉村及城市的窗戶上,栩栩如生的窗花不光成為一種年俗,而且逐漸成為了一種“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收藏藝術品。古老而喜慶的年俗,就這樣再次盛開在了農家紅紅火火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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