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旭
我是個唯世很笨的人,數十年來只顧自己悶頭畫自己的畫,也從沒有正式收過什么學生,只是偶爾教過一些孩子,有聞一些考上央美與清華美院的學生說他們曾受過我的教授,實在是牽強,愧不敢當。回想起來,他們只是拿了些課圖畫稿來的時候,我不是彬彬有禮去教習而是對他們的畫作,直言不諱的說出自己的觀點和看法,其語言是那么的“惡狠狠”是那么直錐人心扉,回想起來是否傷了學生們,有沒有師德(⊙o⊙)?當我現在向他們道歉時候,孩子們說:當時我們是挺“恨你的”老師那些錐人心的話,雖然刺耳聽了很不舒服,卻讓我們改去了許多毛病,現在我們感謝您還都來不及呢!學生們的話是否真言我不去考究,為師要真誠卻是個道理。現在我正式收學生了,是年齡上漲的原因,還是人變得世故了,我對學生的態度也溫情多了,一次學生許乃丹問我:老師你對師爺爺賀成為什么這么崇拜這么尊敬。我說:這是賀成老師有優秀的師德和人品值得徐老師去尊敬,賀老師在我少小的心靈的影像是上孝父母下關心弟弟妹妹,小家庭里與美妻相濡以沫不離不棄周恩至今;對孩子大愛有度。對畫業如癡如醉筆耕不棄,處人處事中和大度,對待學生傳道授業,對待徒弟至誠至愛。

羅爾純先生向賀成老師送自己的畫集(左一賀成)(左二羅爾純)(右二賀成夫人鄧小玲)(右二徐旭)
學生與徒弟是有區分的,孔子學生三千而真有師承關系的弟子只有七十二賢,學生可以眾生蕓蕓其教育可以大而化之,而徒弟選定則要慎之優質,教育細化,師生要互動密切,人格要清亮。賀成老師此次北京一行專門看望大徒弟王其鈞和二徒弟徐旭還有學生郭希銓,徒弟雖多年不見卻不客套寒暄看到作品毫無保留地提出意見,而對學生希銓,老師的態度變得溫文爾雅,就充分說明了師徒與師生關系是有區別的。
2013年6月 16日北京的暑熱剛剛退去,江蘇國畫院優秀人物畫家賀成專程驅車看望中央美院資深教授羅爾純先生,我們在羅老師嫡傳弟子郭希銓的引導下來到了羅老師家中,兩位老朋友見面格外親切,他們從中國美術的現狀到中國美術未來的走向;從蘇州美專,到南京藝術學院百年建校的歷史回顧與展望,對中國宏觀大美術狀態進行剖析,使我和希銓大受其益,在他們的世紀美術教育的對話中,我感受到他們大多談的不是從老師那里學到是多少技法……而是從他們老師那里學到優秀品質與人文精神的磨礪,賀成老師在傅抱石、陳大羽、亞明、李可染、王學仲等老師身上汲取與學習傳承他們高尚的師德藝德;羅爾純先生卻在他恩師顏文樑那里傳承了的“忍、仁、誠”和“自強不息”的蘇州美專精神,師德的力量都使他們受用終身。通過他們的交談也顛覆了以往我對師生關系的看法,站在高師的肩膀上我是需要重新審視重新梳理當代的師生關系了,我們老師要傳送給學生什么?而學生又從老師那里吸取些什么?為此很想從這篇文章中尋出一點理來。

羅爾純先生為自己的畫集為賀成簽名(左一賀成)(右一羅爾純)
憶往昔在我的美術考古的生涯中最為震撼的一筆就是與我的美術考古領路人老北大考古系畢業的老師閆孝慈先生一段故事:91年我在歷史系學習與閆教授一道去安陽殷墟中國社科院安陽考古研究所的實習探訪。閆老師不但是中國著名的金文學家,而且對中國的青銅器也有頗深的研究,他為了加深我對中國青銅器的了解,找到了中國社科院安陽考古研究所他的北大同學,老同學相見格外高興他帶著我們師生兩人參觀了考古所青銅器的地下庫房,我被沉睡在這里的上千件的商周時代青銅器所征服了,見到它們如同金鉞拜將軍,不知所措。尤其是婦好墓出土的青銅器更讓我有時空穿越的感覺,幻化出商周時代那烘爐照紫煙的宏大的鑄造場面,一股巨大的磁場感應侵襲著我,使我戰栗膜拜。它們似乎在告訴我:“你不要再讓我們沉睡在這里了,你要為我們表現什么呀!”考古與美術是個跨界的學科,閆老師非常細致的講:商周青銅器的失蠟法鑄造工藝流程與模范的制作,又將課堂上講的商周青銅器的紋飾與實物比照細細向我講解,考古研究所他北大的同學是這樣評價閆老師的:“閆孝慈當年可是我們北大考古系的大才子他對中國美術史研究很透,‘美術考古可成為文物斷代重要依據’的觀點,就是他提出來的而且得到中國現代考古之父夏鼐先生的肯定。”閆老師傳道授業的專注與細致使我感受到師德力量。正是他的啟迪引領并發現我的美術考古興趣點,使我矢志不渝的走上美術考古這條學術之路,正是這種師恩感召下我在上海期間創作出了“金簋”這樣的文物油畫作品。 正是這樣,我才知道什么人才可稱職為師。

1991年徐旭與歷史系教授閆孝慈在中國社科院安陽殷墟考古研究所考研(閆孝慈北大考古系畢業)
為此我感悟一條頗深的為師法則:“學問做的越深的學者其師德越高尚,”這個觀點我是從故宮博物院的李久芳先生授教中得到更深的體驗,他知識廣博而不傲慢,他著作等身,而語出真諦。真誠與謙和的性格使他在考古界贏得極好的口碑,大放師德的異彩。我和李老的故事還要從2004年3月31日的一次中央電視臺的鑒寶節目說起:2004年徐州文物大藏家張繼超先生收藏了一套古代的漆器讓我去給鑒定一下,我看到后非常驚訝:一套非常精美的戰國特征漆器七奩盒展現在我的面前,因為我不相信在徐州的地界上會出現如此完美的漆器,為此我首先向仿品或高仿上去考慮。怎么看該物件其工藝水準要比現代高仿的漆器高出不止多少倍,其漆器內所描繪的紋飾的非常的靈動飄逸,我是有著30多年繪畫功底的人,我認為如果沒有幾代人的繪畫工藝的傳承,是畫不出這種效果的,用神來之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對此物鑒定我把握不定就請來了徐州師范大學歷史系對戰國和漢代漆器有研究的閆孝慈教授,閆老師認真的揣摩后,很認真的講:此器件是正品,不是仿品。我說:為什么。閆老師說:“我為了講好古代漆器這一課,走遍了有漆器的中國博物院、博物館見到過許多戰國時代的漆器,為了買到與實物接近的教具,也遍訪了制作漆器的作坊、工廠,沒有任何一家能仿制出如此水平的漆器。此件它與我在湖北博物館見到的真的漆器在同一狀態中,甚至水平還要高。”閆老師推薦我們去請南博或湖博的漆器專家看看,因為他們是擁有漆器最多,是保管漆器水平最高的文博單位。為此時任南博院長的徐湖平先生派出院里最強的考古專家和漆器保護專家周建林先生到了張繼超的藏寶閣并對此漆器進行了鑒定。周先生是對楚漢漆器保護有著極深造詣的專家,他們看到這套漆器一致認為是戰國至漢代時期特征的漆器而且是國家特級文物,并勸張先生不要個人收藏,因為兩千年的漆器要有極為穩定的濕度和溫度個人沒有這種漆器保護設備。最好捐獻給具有保管能力文博單位。
張繼超藏家是位明大義通達之人,毅然決然的要將戰國特征的“漆器七奩盒”捐獻南京博物院。這就引發了當時央視鑒寶節目的500萬文物捐送的話題。為了更為慎重地辦好此次捐獻活動徐院長派我與南博專家一道來到國家文物局匯報此事,國家文物局又派員一起來到故宮博物院資深專家李久芳先生家中,請他出山,當李久芳研究員看到這套戰國漆奩盒時候,凝視了許久。連連稱好:夸到此物鬼斧神工;攝人魂魄;工藝精湛。我與李老由于都對美術考古的喜好,非常投緣,我們交流關注點的很多。我向李老詢問怎樣準確判斷這套漆器的年代,李老回答可從五個方面進行分析:一要從美術考古材料學上考慮,戰國時代的漆器的材料與漢唐的不同,每個時代的用料都是有其時代特征,而且不會重復。二要從美術考古的器物造型上去考慮,每個時代的器物造型都不一樣,雖后人多有模仿,那也是貌合神離,有經驗者一眼就可以分出真假。三要從考古地理學上考慮,過去交通沒有現在這么發達,其器物都有其地域性,漆器只能在南方多雨的地區保存幾千年,水沁缺氧才可以,而北方的干燥會使漆器脫水碳化。四要有美術考古的公益性,人類的進步是循序漸進的器物發明是先進淘汰落后的,陶器之前沒有銅器;漆器之前沒有瓷器,人類審美共性與器物適應性是共通的。五要有時代的人文工藝符號特征 ,他說中國古代器物制作為什么都是這么精美絕倫,它涵蓋了儒學與道學的觀念就是嚴密的師徒倫理關系,這從孔子學生三千,弟子七十二賢就有了,古代有內學與外學。涉外是學生與內徒之分,家中有傳男不傳女之分。從這套漆器繪畫手法來講在漆面上把圖式畫的線描畫的如此精美絕倫,絕不是一代兩代人的功力所能達到的,戰國時代的漆器大多都是家庭作坊式的經營加工,往往是世代因襲幾代人畢恭于那些圖式與線描上進行細致刻畫其功法之深厚,如同天助,豈能后人模擬。 李老對我這種苦苦探求學習的精神所打動,他老帶著我到了故宮博物院的工作間把他多年研究的學術重要成果給我講述,同時教習我今后注意美術考古與其它門類考古的跨界與區分。李老夸我是個好學生,對我期待很高,這也是我受教以來,最為深刻的一次對國師人格的融通和體驗。

賀成老師向羅爾純先生贈自己的學術專著(左一徐旭)(中羅爾純)(右一賀成)

羅爾純先生認真看賀成贈書(左一徐旭)(中羅爾純)(右一賀成)2
每一個有所成就的人,必然要有多為名師指點與教習,用一句時髦的用語:師生之間要磁場對應相通。羅爾純、賀成、徐旭在自己藝術道路上,都不同的顯示出各自的師承關系。
羅爾純 ----老師顏文樑......
賀成----老師亞明、陳大羽、李可染、王學仲......
徐旭----老師賀成、侯一民、詹建俊、靳尚宜、潘世勛、張元......
中國文化六千年文化的燦爛依序不斷最根本的因素就是它有一套完整的師承體制,無論社會怎樣動蕩,朝代怎樣的更替,炎黃子孫默默的遵守師承的規則,而這個規則的惠根就是師德:春秋荀子認為教師是禮儀的化身,有著重要的社會作用,“禮者,所以正身也;師乾,所以正禮也;無禮何以正身?無師吾安知禮之為是也?”為此人類共識:教師為人類靈魂的工程師,何種人可稱之為教師呢?人生在世,立德為先,教師之職,德高為上。歷代教育家提出“寓德于教,為人師表。學高為師,德高為范。以身作則,循循善誘,誨人不倦,躬行實踐”等既是師德的規范,又是教師良好人格與品格特征的體現。美術教育不同于其它教育,師承關系特別講究,不但要手把手的教習,而且要嚴謹治學,再與學生相處時要胸懷坦蕩,誠實守信。“其身正,不會而行”講的就是這個道理。好的美術老師,也是好的藝術家,更是一位潔身自好的人,誠如毛澤東先生所說的做一個高尚的人一個脫離低級氣味的人,一個有益于人民的人。自己的道德品質將直接影響學生的成長,老師不但要把豐富的繪畫技能傳送于學生,還要用自己高尚的人格影響學生,感化學生,教他們學會怎樣耐得住寂寞,怎樣受得住挫折,怎樣堅守自己的藝術之路。賀成老師高尚的師德就多層面的影響過我,他的態度,情趣,品性,乃至行為舉止,音容笑貌,繪畫方式,書寫習慣,正如一句古詩中所描述的“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影響著我,使我人生的軌跡向高端發展。
對于美術教育要想成為高師,我認為不僅要有豐富的東西方美術史的知識,更重要的要有對美術事業孜孜以求的追求,博愛的思想,創新的意識,誨人不倦的品格。而道德是美術教育的靈魂,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師魂”。為人上胸懷坦蕩性格,更要有誠實守信的品格。“其身正,不命而行。”學習美術雖是一種謀生的手段,更是一個人的信仰。羅賀二師就是這種堅守信念的大藝術家。
羅爾純中國油畫藝術的一塊瑰寶,半個多世紀以來由于他機敏睿智封住了自己的嘴管住了自己的腿,使他具有強大的隱身功力,在自己的藝術田園里深耕細作,栽培出一株株奇花異朵讓他躲避了當代社會的許多政治災難存活了下來,成為中國美術史的一件幸事。賀成先生評價羅老:他是中國最富有哲學思想的大藝術家。80高齡的羅老從修行者的角度觀察世界他對中國美術史,與西方美術史有縱向橫向的比較,抽取精華變成自己的經緯線,編織起炫麗的彩錦。生活的低調,藝術的高調,成為他的入世準則,在我們這次探訪活動中,他可以用名貴的菜肴招待我們一行人,自己卻要了一盤清水豆腐,和我們一起吃。我問了羅老為何這樣?他說:“我信佛,我的盛宴是在畫上,不是在餐桌上。”老先生一生頤指氣使,我行我素,不入俗。許多常人與他打交道還以為“不通人情”呢,正是這種不通人情,讓他規避了許多社會上的應酬,據他的嫡傳弟子郭希銓介紹:羅老很少在家中接待客人,今天能與賀老師我們攀談這么長時間,看來他們是英雄惜英雄所致吧。
當賀老師打開自己的畫請教羅老時:羅老連連說好!我們以為羅老是客套呢,羅老卻說:“我是信佛之人從不說妄語,好就是好,詩書畫都在高層位上運作。國畫人物功夫很深呀!色彩很漂亮!”在美術家的群體里要想讓羅老說個好字是非常非常難的,因為無論他的手法與眼光都是很高的,正如世界著名的美術評論家邁克.蘇利文評價羅爾純“在中國當代藝術中,羅爾純看來不屬于任何學院或流派,他一直遵循自己的風格,能看到在中國當代藝術領域里他的獨特的繪畫風格,能結識他這樣的藝術家,能擁有他的作品,能看到他在中國當代藝術世界中所擁有的獨一無二的地位,對于我來說感到特別榮幸。”中央美院我的恩師詹建俊曾贊譽羅先生是中國油畫第三代的旗手,大師。而羅先生人前背后都說自己不是大師是老師。羅老認為賀成具有大師像,他不但學養好,而且聰慧,以自然為師,以詩為師,以學養有造詣的學者為師。
在《丹青賀成》純真的師徒之情的段落里有這樣一段描述:“大羽先生在和煦的春風中沐浴著自己的身心……大羽先生深情對賀成說,你現在畫得越來越像樣子了,只是你的名字有些俗,把“承”字改成成功的“成”字吧!再說,你現在也已成功了嘛!
不久,大羽先生專門就給賀成改名一事寫了一篇文章,題目就是《我給賀成改名》,“其實我是鼓勵他,可是后來省里幾次人物畫畫展,他都獲了獎,特別是省首屆美術節又獲金獎。有人認為是我為他改名的關系,不盡然,但也不能排除賀成本名祝賀其成之意,顧名思義自我鞭策,倍加努力的可能。賀成老師與大羽先生交往中最為難能可貴的是那種不離不棄的師生情,大羽先生是這樣評價賀成的“他為人誠實,質樸無華,不趨勢媚俗。平時用功,對國畫創作孜孜以求,他不會滿足已取得的成績,百尺竿頭,更上一步,我以為是可期待的。”后來大羽先生生病了,賀成多次去看先生,先生總是鼓勵賀成更好努力。大羽先生過世時候,賀成以挽聯作誺辭,有句云:大羽大壽,桃李三千,曠達胸襟。精、氣、神。天若有情天亦老;無礙無滯,書畫四絕,遒勁風格,大、寫、意,一唱雄雞天下白……賀成與大羽的師生之情傳為佳話。
賀成曾多次拜訪過李可染先生曾為師牛堂的私淑弟子,可染大師的教習有著獨特的方法。他沒有過多的講自己,而是講黃賓虹先生的“積墨法”,用黃先生常說:“畫中有龍蛇”黃老的意思是加墨時注意不要把光亮相通的地方堵死,而是要采取不同的手法,筆筆交錯,使畫面上的物體清晰而生動。賀成從可染大師那里領略到借古喻今,借師喻人的教師風范與那虛懷若谷,誨人不倦,點金悟人的高尚情懷。從而賀成在可染大師的師德力量的感召下,畫藝畫品得到了質的飛躍。在2003年7月中國畫研究院主編的水墨研究4期水墨人物賀成《片羽集》談藝錄里這樣談到自己對藝術的認識:“不斷提高自己的修為層次,時不我待。畫家必須先是詩人,具備浪漫、激情、敏感的氣質和豐富的文化底蘊,藝術靠什么打動人?不全靠技巧,而主要靠情感,沒有感情的技巧是空虛的”誠如賀成先生所言:師與德猶如一條紐帶把師與生的情感鏈接在一起,搞藝術的人是情商最高的人,他們是熱血沸騰的群體,當這種激情注入到你的作品里時,你的作品才有生命力,而那些冷血的人只能去做殺手。
目前中國的師德正在受到嚴重的挑戰尤其美術這個行當更是如此,像“武訓”那種自我犧牲的奉獻觀念,在藝術領域里是非常稀少的,因為美術技法的高端區域更有其私密性。因為藝術家要把自己吃飯的技能傳授與他人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氣與心胸啊!今日的羅賀會,正如弟子規所述:“行高者名自高,人所重,非貌高。才大者,望自大,人所服,非言大。”雖然他們接受西方美術教育,也只是師宜所長,更多層面的是在吸納中國傳統的人文思想,去做身后之事,去做招福之事,他們尊重自己師長愛護學生,為人師表,成為這個時代的美術標桿,我與希銓有幸成為他們的學生,感受人格的魅力實為欣慰。人的成功與失敗大多與時間、世間、空間、人間,有關系。而人間的喜怒哀愁是最難把控的,羅賀兩位高師藝術經歷皆有一個甲子,歷盡滄桑,他們用超長的智慧寫下了各自成功的藝術人生,他們今天的責任與擔當是道義是正能量的成長。正如《丹青賀成》著名作家趙本夫說:“在藝術上,他尊重前人,讀史,讀書,讀詩,讀畫;一生都在積蓄積累,看重傳承不斷探索,追求獨創性、唯一性,這正是一個清醒的藝術家所具有的胸懷和品格。”我們后來者要仰慕要學習,更要傳承,今天他們的談師論道,更加彰顯美術行當,高級與高尚。我們做學生只有興盛、繼承,和發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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