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山東博物館展出的任伯年花鳥作品
近期,上海藝術界“走出上海”已成熱點,繼“知一知二之間:盧甫圣藝術展”在中國美術館、肖谷作品在北京畫院展出后,上周,由上海書畫院與山東博物館、山東銀座美術館聯合舉辦的“海上生明月——海派藝術進齊魯”大展又在山東博物館揭幕。知名書畫家蕭海春年底前還將在南京藝術學院美術館展示其山水畫與大寫意花卉。
海派繪畫在中國近現代美術史的地位可謂顯赫,然而對比當下,海派藝術的影響力與民國時期顯然已無法同日而語,問題何在?結合當下海派藝術“走出上海”的話題,上海書畫院執行院長樂震文近期在與《東方早報·藝術評論》對話時認為,新一代海派藝術家不應將自己定位為地域性的畫家,而當有一種全國性的眼光與畫史意義的視野。
藝術評論:這次“海上生明月——海派藝術進齊魯”一部分為任伯年、吳昌碩等近現代海派名家作品,作品的來源是哪里?
樂震文(下簡稱樂):這次“海派藝術進齊魯書畫藝術展”的作品分為兩部分,一部分為近現代海派名家精品100余件,包括任伯年、吳昌碩等;另一部分為當代海派名家作品,共133件作品。其中老海派名家的作品,都是山東博物館與山東銀座美術館的收藏品,有300多件,他們之前請我讓上海的鑒定專家“長眼”,結果是只有幾件有商榷處,收藏的準確程度與對海派藝術的了解讓我們很吃驚。
藝術評論:那這次呈現的當代海派展有什么想法嗎?
樂:這次并不僅僅是上海書畫院簽約畫師的作品,還有很多非簽約畫師的作品,我們想呈現的是當下海上書畫的創作總體面貌。除展覽外,陳佩秋先生在山東博物館還有一次書畫的講座。
藝術評論:對于海派書畫走出去,你們的思路是?
樂:我們以前與天津畫院合辦了一個展覽,當時也有個研討會,就有外地專家提問:當下上海的畫家到底是畫得不好,還是不愿意走出去?因為他們在外地對上海當代畫家的作品看得很少。所以我們想還是要把上海書畫的創作成果多傳播出去。在外地辦展中多少會感覺到當地對海派書畫的熱情與追捧。我們以前不清楚,但事實上他們一直關注我們。這次最感動的是山東銀座美術館與山東博物館對這一展覽的支持。
藝術評論:以前外地藝術界可能認為上海自傲一些,你怎么認為?
樂:一個藝術家不應是地域性的藝術家,應該是全國性的藝術家,上海藝術家當有一種畫史意義的視野。
藝術評論:是不是你認為現在上海有很多畫家把自己定位于地方性畫家?其實民國時上海畫家的氣度很大的。
樂:我覺得近來上海太多的畫家把自己周圍一圈保護得很好,要脫掉一個“殼”很難——而我們現在逼著畫家亮相,出來曬曬,出來交流就會知道自己的缺點。這幾天聽陳佩秋先生說,以前吳湖帆、張大千經常對外交流,他們的視線是全國性的。陳佩秋說,她當年跟著謝稚柳到人民大會堂創作,問起山東的畫家,他們都很耳熟能詳的,還推薦了幾位,這是一種氣概。
藝術評論:你們對上海書畫院的定位如何理解?
樂:我們定位就四個字——“拾遺補缺”。我們突出的是“書畫”兩個字,比如去年的“書畫同源”展,以前書協不能搞這樣的展覽,我們突出的是畫畫的必須要能寫好書法才可參展,寫書法的必須可以畫畫才可以參展,要求很嚴,結果沒想到展出影響非常好。
藝術評論:這樣的要求過去其實是對中國畫畫家的基本要求。
樂:是的。還有去年我們做的“叩刀問石”篆刻展,因為反響出乎意料,后來展覽又延長半個月。
另外,我們在展覽中不具體設置主題創作,一般都是讓畫家自由發揮,把自認最好的作品拿出來。
藝術評論:比如這次展覽有沒有主題?
樂:這次展覽也沒有主題,沒有局限,也沒框框。
藝術評論:這樣做的思路是什么?
樂:我覺得很關鍵的問題——所有展覽都不設主題,把自認最好的作品拿出來亮相,通過一起展覽互相看畫,其實是非常有益處的,一掛就知道各自的長短。放在一起展覽比考試還厲害,這也是找自己作品問題最好的機會。
比如這次參展的顧潛馨,以前什么會員都不是,他已經七十多歲,以前就一個人躲在家里畫畫。以前的展覽都輪不到他,展示機會一點也沒有。
藝術評論:海派藝術的基礎無疑是深厚的,比如當下,應當還有一些人的藝術創作處于一種隱的狀態,有一種比較好的心態,也不屑于所謂會員或名利,你怎么看?
樂:是有人不愿意為了一個名份降低自己的藝術追求。我知道上海有一批人對各種名分不屑一顧,我就對我們的團隊說,我們以后看到只要畫得好的,書法寫得好的,印刻得好的——不在乎他是什么會員與職務,都可以吸收進來。上海書畫院今年年底在嘉定江橋會有固定的美術館,以后會有固定的展示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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