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① 《微醉的畫師》 109cm×110cm 紙上鉛筆 2012年

② 《四方樓》 96.3cm×68cm 紙上鉛筆 2012年

③ 《大湖》 109cm×110cm 紙本彩墨 2012年

④ 《墜樓表演》 80cm×60cm 紙上鉛筆 2010年
滿濤的畫里充滿了各種夢境與回憶,藝術家將內心的敏感、恍惚用淡淡的彩墨或是鉛筆表露無遺。亦如滿濤喜歡獨自窩在安靜之處,獨自描繪流淌在現實之外的美好與自由。
滿濤所有的畫都是在紙上,因為紙與礦物顏料能夠充分接觸融合、相互滲透,最終成為一體。相比油畫里油彩在畫布上的堆砌,他喜歡“紙本”這種充滿了水性的繪畫表達方式,滿濤也不例外地有著藝術家們的“通病”——敏感、細膩以及潛藏在骨子里的關乎理想國的各種想象。
人生來本是單純的,外面的世界繁多蕪雜,我們有時不得不妥協于各種無聊的陳規俗套,純真與情懷早變成這世上的奢侈品。滿濤卻恰恰不善于這些,甚至逃避如何經營自己,他“每逢周六倍焦心”,北京各大藝術區琳瑯滿目的開幕儀式讓滿濤感到恐懼,精心妝扮之后小心翼翼的寒暄冷暖、觥籌交錯中講究措辭,這些統統不屬于滿濤,他需要一隅純粹而自由的繪畫生態。
無論對夢想擁有多么周密的安排,但現實往往令人感覺遙遠又無奈。白凈外表下的滿濤,不善言談,他把想要說的都放在了畫中,也難怪畫面總會出現形形色色的小人兒,他們處于不同的情境中,有的是滿濤夢中的情景再現,有的來自滿濤曾經過往的記憶段落,每幅都像是講述一個故事。盡管記憶與夢境都已不再,但卻都曾經那么真實地存在過、發生過?;蛟S對于滿濤,回憶總是美好的,現實常常擰巴又糾結,讓人不知所措,做夢卻要簡單得多,容易得多,用夢幻的筆觸也更能夠便捷地再現藝術家層次豐富的隱秘內心。
“肩負自行車輪,昂揚走在大路上,前方就是兩個巨人在拆房;從家里住的五樓跳下,卻能控制跳躍的最終目的位置,招來了很多人圍觀……”將這些藝術家本人描述的真實夢境,對照與之相關的畫面情景,它們之間的關系曖昧而微妙,雖然并非簡單的二度呈現,但卻無疑注入了創作者的某些情感理想。
滿濤的作品大多是小畫,黯黯的懷舊調子,像是好久的畫,其實并不遙遠。一幅掛在客廳的精致靜物裝了框子,感覺應該穿越到那種老上海的租界屋子里,似乎與那個時代要妥帖些。
如果說繪畫是滿濤一個人的夢,那么對于文身這件事兒,則顯得不那么個人化了。即使愛做夢,也不耽誤對現實的清醒認識,滿濤覺得文身是個手藝活兒,除了好玩,還因為有了這種腳踏實地的層面,才可以繼續打理自己的各種理想甸園。當然,他也很樂于享受為不同的人進行文身的過程,感受絕不相同,可能是皮膚質感帶來的差異,也或者是與對方閑聊散扯帶來的內心沖擊,這樣的體驗遠比純粹的畫畫要來得更加生活。
藝術家的可愛通常表現在對某種美好事物的執著與癡迷,從他們的眼神里便能察覺出來。很小的時候,滿濤就篤定自己在很長的將來要做畫家,也許很多時候他恍惚張望,但對于畫畫,滿濤早已堅定,他認為有意義的事情就會放手去做。偶爾說著急了,滿濤會結巴起來,或許與人打交道并不適合滿濤,事實上,他是如此急于表達,但常事與愿違。藝術是命運為滿濤開辟的另類蹊徑,他可以用畫訴述衷腸,并且淋漓盡致。畫畫的時候,他可以永遠是個長不大的男孩,以夢為馬,手起鞭落,所到之處,布滿童話。
滿濤是感性的,朦朧詩那款,適合用意會的方式去體會。北京的夜晚,趕上車少人稀,滿濤騎著他心愛的摩托,到西郊的頤和園轉悠一圈兒,在那里,他可以獨享難得的幽靜,世界只屬于他自己。滿濤喚起了我對中學時代高曉松那首《月光傾城》的想念,曾唱一樣月光,為落葉悲傷,那些飄滿雪的冬天,那個不帶傘的少年,又有誰還會去傾聽一葉知秋的美麗?他習慣于隱藏在畫面背后從容安靜地講著自己的故事,與其說是故事,不如說他在將代表永恒的瞬間復制,但不管怎樣,它們都獨一無二,名字只有一個,就叫滿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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