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在國外一直很順利,卻是一直無法克服內心的隔閡,這也是劉溢選擇回國的原因。盡管在國內沒有藝術家所向往的那一份孤獨,但劉溢的魔幻現實主義題材的作品卻思如泉涌般的陸續亮相。
“芝麻油,白菜心,要吃豆角嘛抽筋筋;三天不見想死個人,呼兒嗨喲,我的三哥哥”,劉溢在采訪中跟我們唱了一段陜北民歌,這一段正“東方紅”的原調。八十年代末因為政治原因出國的劉溢,一直感興趣的是真實的民間生活。
記者=H 劉溢=劉
“寫實”概念在中國
H:當下中國寫實繪畫看起來市場很火的,但似乎缺乏一個嚴肅的討論,你怎么看這一現象?
劉:寫實這個話題本身就很沉悶,在國外沒有寫實這么一說了。比如說美國,從來沒有寫實,他們倒是有個肖像畫會,集中了很多像中國畫寫實的藝術家,他們不是主流,很難做像樣的展覽,這些藝術家主要靠接肖像過日子。還有一類像John Currin以現實主義為出發點的畫家,畫面有一些夸張、變形,他們的市場反應還是比較好的。中國以前有美院和美協兩大系統。現在又分出一個市場系統,從地攤生意到畫廊再到拍賣,現在這樣三足鼎立的局面比以前健康。所以中國寫實的實力很強大,我個人認為,但凡中國將來能夠給世界美術史產生影響的話,恐怕也是由寫實繪畫帶來的。
H:這一判斷是建立在怎么樣的認識之上的?
劉:在社會范圍內中國缺乏個人孤獨的環境, 做藝術應該是個人孤獨的。所以中國在現代主義這條路上很難超越西方現有的高峰。我也承認中國藝術家做了很多非常有意義的嘗試,但是更像是填補一個空白,而不是提出一個新的建樹。但中國始終有一個不可解散的團體就是寫實。雖然寫實不是主義,寫實本身就是一個基本功,他是一個勞動光榮的概念。現代派的觀點來看,寫實算什么?在英文里面有現實主義至少有一百年了。超現實主義在達利和馬格麗特的探索下也變得有序。中國畫寫實的畫家人數多,而又處在社會激蕩發展的過程中,所以超現實題材繪畫在中國有許多的可能性。
H:你怎么看你個人的超現實主義繪畫?
劉:社會對我有兩種說法,一種把我叫做超現實主義,還有一種是魔幻現實主義。我個人偏魔幻現實主義。南美的魔幻現實主義主要是在文學上有表現,他和當地的迷信結合在一起。但是我的現實主義加進了許多中國人的民間生活經驗。比如說我畫的“搓麻將的女人”,麻將是扎根在中國老百姓心中的娛樂方式。就像我之前唱的民歌,我特別喜歡中國民間的東西,這個民間不是民俗或者少數民族風情,可能跟草根文化更為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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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對民間經驗的重視和你的海外經歷有關系嗎?
劉:可能有,可能沒有。重要的一點是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只不過是我依靠繪畫的技巧生活。
H:我們觀察到你很少參加藝術圈的各類活動,也沒有加入一些繪畫組織,你是刻意要保持這種距離嗎?
劉:這么多年來幾乎很少有人來評價我的畫,我也不給他留機會。比如說在國外我從來不跟畫家在一起,我有很多朋友,但是畫家去我工作室的機會很少。我覺得這樣挺好,這跟畫家應該孤獨有關系。
H:這種孤獨不正是國外所具有的嗎?
劉:歐美有孤獨的可能性,所以可以思考的東西很多,我在國外畫的東西稍微有一些浮。但我要駛入他們的生活可能是會有一些隔閡,但是中國的話就可以了,得心應手了,這也是回國后精品更多的原因。畫的畫讓別人不喜歡我覺得是恥辱,所以我也承認我的畫里有一部分是討好的,有一部分是不太討好的。我也漸漸的習慣了一套讓大眾喜歡的方式,但是你要說到有堅持的話,我也有的,這個東西由社會評價。
H:你的堅持在哪?
劉:畫我自己的畫,比如說我不會畫一個美女很無聊的站在窗臺這一類題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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