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問題叢生的社會,更需要找到精神出口,問題是哪些群體在做創造性的精神領域的開拓工作,這些問題一直被屏蔽和稀釋,甚至幾乎沒有建構一個合理的討論空間——更談不上有持續性的產生這個領域的推動力。比如這些極具新文化意義形態的藝術區諸如798,宋莊的創造性價值被弱化和消解,但是更多的是這些藝術區都被割裂和孤立的思維和觀念分開,而產生不了更大社會層面回應今天自身精神領域出現的問題。整個社會的文化生產與供應模式當中沒有把這種真正精神性的前瞻性開拓需求當作發生問題解決的策略與方法,因此,看到越來越多的城市人陷入了自身的精神危機之中。在物質的景觀世俗社會里,更多的是用替代性的消費性產品取代今天國人精神問題日益突出的問題,用娛樂、時尚的消費性產品去滿足和彌補膚淺的精神層面需求。于是產生一大批權貴和財富階層滿足于“偽文化”、“偽精神”,甚至“偽生活”現象,甚至出現“李一道長事件”,以及近期“王林大師事件”,足以說明,一方面進一步暴露了財富高端階層精神文化需求的深度匱乏,另一方面那些更具有精神性開拓的領域和群體的工作長期得不到回應——因此自然無法推動一個良性文化端生態鏈的建立,也就無法給社會提供對應精神深度更有價值的文化信息輸出。當“王林大師”的騙子文化成了社會的強信息,那么宋莊所能傳導出來的創新文化自然處于社會文化體系的弱信號區域。“王林事件”的劇情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演,宋莊所代表的新文化形態產生的地方所能觸碰到這個社會的“心”和“精神”正在被稀釋。既然“大師們”不斷的被證明不靠譜,可是又不愿意承認宋莊是一個靠譜的地方——這可能就是整個社會文化最真實的現狀縮影。
為什么藝術界贗品橫生?為什么電視節目和國產電影產品慘不忍睹?為什么寺廟徹底商業化等等,這些現象背后核心的問題就是文化滯后所帶來的精神層面社會性潰敗和無法建立一個良性的文化創新生產與回饋的生態環境。所需要辨別的文化現實真實處境是:現在全國上下興起的文化園區更多淪為利益生成模式的再分配工具,而不是給整個社會提供文化創新的方式,更談不上精神問題之解決出口——幾乎沒有合理的制度和機制去保障這一場裹挾著商業氣息洶涌澎湃的文化園區建設和可持續性產出效率,更談不上對創造性個體的尊重。當下社會的文化運行低版本的系統和文化體制化僵硬模式,并沒有把新觀念新形態的藝術家所創造的“精神空間”的信息量釋放出來,甚至有關方面采取敵對的行為和遏制,反倒是王林們的“王府”和趙本山似的文化產品便成了社會精神的庇護所,文化真正所能調節的精神力量徹底就被扭曲了——這也可以解釋宋莊反倒成了藝術家個體的“糾結場”,而無法與曾經風光無比的王林大師們相比。
馬云們不來宋莊,是跟這些財富高端階層所對應的精神文化需求是相匹配的。馬云們應該是去宋莊,而不是去萍鄉。我的觀點是,培養不了一個好藝術家的創造性環境土壤的社會,當然就很容易培養一個“忽悠大師”的商用環境和范圍。這同樣可以解釋為什么連互聯網大佬馬云都會相信“王林”這類型的文化形態,在唯經濟為導向的社會,短時間造就一個財富巨人的現象比比皆是,但是并不證明這些財富個體所占有的文化高度,甚至壓縮化的物質占有過程,正是這部分人文化和精神世界被堵塞的一個過程,因此他們選擇的文化對位的恰是那些“大師們”精心忽悠的文化和精神需求之陷阱。馬云本質上是從王林那購買“文化體驗”的精神滿足感,而暴露了頂級富人階層的社會性精神危機,這些正是當下文化創新的價值和賣點所在——如何讓更有價值的時代文化創新體驗信息能夠被社會財富高端層面鏈接到,我想這不單是宋莊文化創新場域,更是文化創新面所需要反思的文化處境——否則“大師們”一定會以不同的面貌與形式“漫天飛”,今天一個精神上被隱匿的馬云暴露了,但是更多的“大師”還寄生在這個社會高端人群身上。
這些年,我在宋莊接待過各種形形色色的老板,他們對文化創新和這些文化所能提供精神層面需求的理解和認知層面非常的有限度,這也可以回答為什么這些年宋莊外圍條件上看是發展起來了,但是整個內部的發展上反而越來越保守——就是基于對創新文化所需要的生態環境,以及這些文化能夠如何和社會建立關系和運營模式,這個方面都被省略,沒有人愿意挖掘新形態文化的社會關系和渠道,所以藝術家所賴以生存的環境就在一種假借文化產業發展的態勢被逐漸吞噬。他們寧愿選擇最見效率的回報方式,移值經濟成功獲取的模式,而不是從這個區域所需要的生態平衡關系出發。他們對宋莊文化關系的情感認知只有一種,謀求可以合作的項目,而不是在這里找到個體精神世界的回應,因此馬云們絕不愿意單獨的走入一個純粹藝術家的工作室,在那里感受到單純精神世界的對話,而更容易在王林的王府當中找到復雜的社會關系網絡,只有在這樣的空間當中,他們才會覺得放松,和自己產生了精神性的關系,可是誰又知道呢?
我的分析是,物質上升型的社會,但是文化以緩慢的方式進化,甚至出現下墜,這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以及產生“錯位”的需求,這就是“大師們”之所以能夠粉墨登場抓住投機機會的“空間”原因所在。如果社會容納不下當代藝術家的實驗活動,同時社會的文化精神需求中鏈接不到這些新形態藝術的信息,那么整個文化的轉型以及可提供給社會的精神方式很可能就被所謂的“大師文化”包圍,從而降低了藝術家為主體的創新群體的努力。整個社會看不到文化擴寬與創新群體的實踐誠意,因此被“大師文化”封閉似的包圍起來可能性更大。
文化創新需要推導出社會關系鏈,這也是給文化運營者們所面臨的現實調整和空間。而這些敞開開放端的社會意義和未來形態價值的塑造希望所在,都被商業環境造成的社會需要所鏟平。因此,可想而知,整個社會所面臨的文化現實的困境,被拋棄,或者不愿意保護的東西,恰恰是讓能夠讓我們未來所應該承載的,而那些“大師們”提供的只是炫耀性的滿足,甚至是投其所好,于是導致了今天人們精神陷入了空前的危機——把所有的文化都做成商業產品,而回不到生態環境的塑造,當精神發生危機之后,整個社會卻又提供不了解決的方法,這就是當下文化環境所面臨的惡循環。“馬云事件”,其警示意義所在揭開精神性守望的那個邊緣化群體,這個社會制度和機制如何給這部分群體更多有力量的回應,從而從中可以得到精神上的啟發,而不是求助于“王林大師化”的騙子文化。這也是我一直希望所有運營和推廣宋莊所能產生的核心價值共識的地方。宋莊所創造的文化現象,藝術現場以及生活方式、精神深度引導都能夠被運用到社會更多層面,可能才能折射出文化創新的能見度和整個社會觀念的轉變。
有一種文化生態關系并不能與這些中國社會頂尖財富階層相匹配。對象即便是互聯網大佬馬云,以及娛樂明星王菲、趙薇。也就是他們并沒有鏈接起這個社會最具精神探索的群體。整個社會并沒有建立一種真正意義上的文化信息流動場和開放場,所以馬云趙薇們會到江西萍鄉尋找王林大師,在那里期望能到心里和精神的寄托空間——這些高端階層真的找到了精神寄托的空間嗎?社會個體處在一個文化創新信息接受社會斷裂點,尤其在城市生活的精神需求實驗的一端交給了藝術家,但是整個社會主流的模式又無法鏈接到藝術家所探索的模式——這就是變態的文化現實土壤。因此出現遍地“錯位”的現象:一方面創造與擴寬精神生活和空間的藝術家群體生存現狀,另一方面是財富階層精神世界的坍塌,這之間需要一種連接、關系和觀念重構。因此,馬云們更應該常去的地方是“宋莊”,走入藝術家個體的工作室,而不是去江西萍鄉,去“王府”找到自我精神虛偽滿足的閉合似的關系鏈。
顯然王林事件門發生之后,給社會提供了一個了解文化和精神需求深度脫節的現實面。問題的另一面則需要反思的是:我們所創造的所謂文化安全和健康模式的未來又在哪里?整個社會財富階層精神世界的迷失,難道不值得反思所承載的文化生態現狀嗎?為什么不能給宋莊這些新文化形態產生的地方更多可能性?因此我推出了一種為什么“馬云們為什么不去宋莊”的觀念推導——就是試圖談論當下社會問題重重,如何在文化創新層面得到回應。也就是說,整個社會對硅谷技術的創新是相當了解,但是并不知道整個社會在精神和文化生活方面也同樣需要存在了一個社會化的文化創新的窗口與前沿——這就是宋莊等全國興起的藝術園區的價值承載,現在卻把這些核心的東西抽空,那么回到傳統觀念和經濟開發模式狀態的藝術園區又有什么樣的價值呢?體制內的藝術家,也出現了眾多王林似的“大師”,而這些正是宋莊文化所拋棄的文化模式——而整個社會真正要反思的是,拋棄或斬斷各路“王林大師們”的傳統文化和精神需求土壤,支撐起社會創新的文化力量和土壤又在哪里?宋莊的創新文化的觀念和未來所能夠承載的意義,整個社會又能理解和分享到幾分?甚至為此做足夠大的鋪墊和接納呢?
馬云們膜拜“王林大師”背后,赤裸裸的切開了一條中國財富高端階層面臨精神世界坍塌的問題。這也是今天當下我們仍然有理由討論創造性藝術家價值的地方,才太有必要探討文化創新區域——宋莊的現實意義。互聯網創造一種新的生活方式和參與社會交易模式的革命,并改變城市人生活的時空概念,但并不能就此換算出來馬云個人所追求的文化樣式是整個社會新興文化探索的前沿方向,甚至相反他會選擇和尋找一種更加保守,和尋找宏大的刺激的東西所需要的“保護膜”,“王林們”就成了馬云們在精神世界匱乏的救命稻草。他們掌握了物質財富的高度,但是并不等于說他們認知了今天文化所探索的方向,尤其是理解當代藝術所能抵達的精神探索高度和文化個體真實的社會投影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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