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艷作品欣賞《惟生命之絢爛》

程艷作品欣賞《至清 至情》
人們對怒放嬌艷的花朵,總是喜愛的,而對一種單純的美,往往是曲高和寡,對美的欣賞總是一個漸進的過程,由絢爛歸于平淡,由顯露歸于含蓄。這就是我對程艷繪畫過程的理解。
初始,程艷的中國畫以傳統為根基,宋人的小品;元人山水都是她摹寫的對象。她雖不追求逼真的復制,但求其神采,仿其筆意更勝一籌。這些都大體能反映出她初期的廣泛吸收與斟酌棄取,并由此形成了華美典雅的特點。程艷不止步于此,其后來她也摹寫一些的任伯年花鳥人物小品,她用筆大膽,但腕力還不夠強,她開始思考進行一些嘗試性的變化,把筆法功力轉化為情致意蘊,此時她的寫意花鳥便出現了與工筆花鳥不同風格的畫面。
詩文之中,有以高古簡括勝者,有以芊麗精巧勝者,畫亦如此。畫者“創發麗思,神明于法度,為大雅之宗“,既要秉承法度,又要不失新意,絢爛之極歸于平淡,她以寥寥數筆,幾分點染表現”清如水碧,潔如霜露“的美感,洗去宋元之鉛華,走向自然。這樣作品的柔秀淡雅,足以看出她在求索過程中的變通與融匯。
她繪畫的轉變得益于用水一一沒骨畫法,漸漸由淺到深,露出輪廓,仿佛濕筆未干,留筆處,雖花草平常,但水墨氤氳。使人忘卻了燈紅酒綠的都市喧囂,留下了淡如清風的淺斟低酌。她在借筆墨表達意象時,遵循仍著一條哲學原則,那就是“既雕而琢,復歸于樸”。樸,乃未加工之木料,意指樸素、天然形態,又所謂“絢爛之極歸于平淡”,與“既雕而琢,復歸于樸”同理。用筆墨表達一種去奢從儉、棄繁華而近樸素的藝術。
她這種含蓄的表達方式,造就了她“既雕而琢,復歸于樸”的高雅審美情趣。這也正是中國傳統的民族精神和美學特點。
梅雨初霽,暑濕難擋,然讀著程艷的畫好比看膩了盛世繁花,而暮然小憩于這樣的清品中,的確使人非常愜意。她的花鳥畫,風格淡雅輕柔,“淡是無涯色有涯”是美學的至高境界。觀她的《卻是故人來》,清風徐來,蘆葦叢中,野鴨嬉戲,靜寓動中,動由靜出,野鴨抹以淡青石綠,襯以赭石的蘆葦,運筆從容,清新悅目,意定而情濃。正所謂“手底忽現桃花源,胸中自有云夢澤”,畫事皆抒自胸臆,是感情的自然流露。大自然的幻化萬象須畫者“澄懷觀道”以求,是與真情實景的交融。畫者通過對“象外”情思韻致的追求,寓情于形象之中,自然美就升華為藝術美。盡管她在追求這種自然審美升華的過程中,筆墨上還有那么一點些許的生疏,但瑕不掩瑜,人們從審美實踐嘗試成功總是要有一個過程。但我堅信,憑她不懈的努力和追求,將來她的畫作筆墨將會更加完善。
在我看來,程艷的繪畫實踐正做著的全方位的探索與實踐一一同時也意味著要走出傳統邊界的拓荒。當然,對美麗的舍棄是需要勇氣的,但,我想不久的將來,我們會看到只屬于她的藝術畫面,期待著這樣的奇境。
癸巳初伏,文成識于京東十駕齋



皖公網安備 3401040270060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