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0歲的王新中有著57年的集郵史。套用當下的一個時髦用語,他顯然就是集郵界的一“大咖”。
這樣說,亦非沽名,有事實為證:
10年間他出了10本書,記錄和見證的是甘肅集郵文化的發展歷程;他連續三屆當選中華全國集郵聯合會副會長,創了西部地區的紀錄。
110本《郵緣》
4月份去山東參加全國民間組織聯合舉辦的“《郵緣——我的集郵人生》研討會”時,王新中還是老樣子,除了自己提著一摞書之外,還托運了一部分。
《郵緣》之所以受歡迎,是因為它是我國第一套集郵家自傳體系列專著,200多萬字的作品,忠實記錄了甘肅乃至全國各地豐富多彩的群眾性集郵文化活動,真情抒發了作者王新中對弘揚集郵文化的赤誠和執著。就像西北師大的賴景耀先生所言:它是我國改革開放30年的集郵史。更以它的思想性、史實性、知識性、資料性、可讀性成為新時期重要的集郵文獻,具有多方面的研究價值。
不少讀過《郵緣》的郵界人士更愿意將它看作是了解甘肅集郵文化發展歷程的一個窗口。
“1983年舉辦的甘肅省首屆郵票展覽應該說是改革開放之后我省第一次搞的郵票展覽。值得驕傲的是,當時剛剛調到省總工會工作的我有幸參與了這次活動的籌備工作。”多年以后,王新中將這次具有特殊意義的郵展寫進了他的《郵緣》里。從他的記錄里呈現了那次郵展的盛況:參展人員來自全省各地,展出期間每天都是人流如織,展出了7000多枚郵票,還有封片戳等郵品,40多個專題內容涉及古今中外、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主題鮮明,知識性強,具有濃厚的甘肅特色。這樣的文字記載顯然具備了今后研究甘肅集郵文化發展資料的性質。
至于《郵緣》一口氣能自費出版到10本,王新中覺得這也是出乎自己意料的。一直習慣于記日記的他,總是會將生活工作中的一些體會感受記錄下來,當然,作為這一生最大愛好的集郵自然是少不了的,日積月累,碰到了一個可以出書的時機,就這樣有了第一本書。“第一本書出來的時候,我壓根就沒有想過還會有第二本,所以,在這本書里我用‘進入集郵大門’、‘發展職工集郵’和‘弘揚集郵文化’三大目錄總結和回顧了我幾十年的集郵人生。”誰知道這部在王新中眼中似乎已經對自己集郵人生“蓋棺論定”了的書,其實才剛剛開了個頭。
《郵緣》的連續出版,在集郵界產生了強烈反響,好評如潮,全國各地不時有人求購。對青少年集郵愛好者,王新中總是給予特殊關照——直接贈書上門。除了他上過學的蘭鐵一中、西北師大、中央黨校外,他還給全國各地諸多大中小學校都送去了。王新中應邀曾三次登上甘肅省圖書館的公益講座周末名家講壇,做集郵文化要弘揚主旋律的演講,還為講座加字印制紀念明信片贈送給省圖書館和聽了講座的學生、郵友。說到聽王新中講集郵,集郵界的一個普遍說法就是覺得那是一種享受。每次,他口中的那些老集郵家的感人故事以及集郵活動中的珍聞趣事,都令聽者沉醉。
“我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宣傳集郵文化。每一次,只要說起郵票,哪怕是一張,我都會講半天,要知道它的背后都是知識,是歷史,更是文化。至少我個人的經歷讓我深切地感受到集郵給予我的知識。”王新中很是感慨地說道。
2結緣集郵
小時候的王新中在父親單位的工會俱樂部里看了相聲大師侯寶林先生的演出。在肆意大笑中,他喜歡上了工會這個地方。
王新中的爺爺是煤礦工人,父親是鐵路工人,他們都是工會會員。在王新中的印象中,爺爺和父親在家里總是說起工會,所以工會這兩個字在小小的王新中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尚不諳事的他甚至以為工會是個和爺爺、父親關系親密的“好朋友”。到了上學之后,他才明白工會原來是個好玩的地方。
“那里有電影、幻燈、皮影,還有籃球比賽、舞會、演出;唱戲的、說評書的,熱鬧極了。大人們講,這都是工會組織的。”《郵緣》里的這一段文字,記述了王新中度過的美好的少年時光。也是這樣的美好記憶,對王新中的人生產生了影響。
第一次見到郵票是父親給的幾枚新中國郵票,當時的王新中剛上中學。直到今天他還清晰地記得自己當時一下子就被那幾枚畫面精美的小郵票吸引住了,自此,少年那顆充滿好奇的心,遠離了曾喜愛的連環畫,開始了新的追求。他愛上了郵票,愛上了到處搜集郵票。多年前,蘭州城的中央廣場郵局是集郵愛好者聚集之地,在那里,時常閃現著一個少年的身影,每逢星期天,這個少年總是帶著自己的郵冊早早地出現在這里,或和其他郵友交換郵票,或為了一張心愛的郵票,和賣家討價還價,爭得面紅耳赤……
“上世紀50年代,我們學的是俄語,當時流行和蘇聯中學生互相通信,一次,在圖書館看到一本中文版的《蘇聯畫報》,我很喜歡,突然就想給這個畫報的編輯部寫信,還隨信寄去了幾枚蓋銷的新中國郵票,沒想到,畫報編輯部不但回了信,還給我寄了幾枚蘇聯宇航郵票,這讓我欣喜若狂,為此又愛上了蘇聯郵票。”回憶懵懂的少年時光,仿佛就是昨天之事,總是令人心中頗多感觸。王新中說幾年前他重回母校,特意將自己珍藏的在母校搜集的蘇聯郵票和其他郵票組編了一部開放類郵集展覽,在向小校友們講解每一張郵票背后的歷史知識的時候,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時代。
王新中真正意義上的集郵始于上世紀80年代,也就是他在工廠的15年。“這15年是我最開心的時代。”
在工廠當工會副主席的王新中搞的是宣傳工作——廣播站、廠報、各種文體活動,活躍的他將工會工作開展得有聲有色。特別是辦的廠報是當時工人們最喜歡看的。也就在這個時期,全國集郵聯和省集郵協會紛紛成立了,所以,當有工友找王新中提出搞個郵展的建議時,他舉雙手贊成。隨后,一系列和郵票有關的活動在工廠鋪開了——工廠集郵協會成立了,同時還組織設計和印制了第一枚紀念封,隨后,還舉辦了“郵票上的儀器儀表”郵展。
在工廠的15年,王新中似乎找到了自己小時候在工會的那份開心和滿足,工會開展的那些結合工廠生產和科研實際的各類文體活動,在他看來不僅極大地豐富了工人們的生活,更加增進了人與人之間的團結、信任和友愛。
3集郵文化
只能說是機緣巧合,一直自言有著工會情結的王新中從工廠的工會出去之后成了省總工會的領導,開始了正兒八經的工會工作。
參與籌備搞的甘肅首屆郵票展覽,是讓王新中啥時候說起來都自豪的一件事。一直以來,就此次活動,在甘肅郵界盛行的一個看法就是這次活動是改革開放以來我省的第一次郵展,由此也揭開了郵政與省總工會合作開展弘揚集郵文化活動的大幕。
之后,王新中又組織承辦了兩次全國職工集郵展覽,創辦了《職工集郵》雜志,編輯出版了《甘肅職工集郵史》、《甘肅職工集郵通鑒》、《甘肅工運集郵圖冊》等,連續組織召開了13次全省工會集郵活動研討會,召開了全國工會集郵工作座談會,修復了宕昌哈達鋪紅軍長征郵政代辦所,作為甘肅職工集郵教育基地。
調任甘肅省委宣傳部副部長后,在領導的支持下,王新中加大了對集郵文化的宣傳力度,并納入科技、衛生、文化三下鄉計劃,推動了群眾性集郵文化活動的發展。他自己還辦了《飛天集郵》雜志,把甘肅的集郵文化深厚資源與豐碩成果又一次推向了全國,甚至國外。60歲時,王新中調任省人大內司委副主任,弘揚集郵文化的熱情依然高漲。在省十屆人大二次會議上,王新中作為老區慶陽人民選出的代表,一種神圣的責任感和使命感,促使他聯合13名人大代表提交了“關于向國家郵政申報發行陜甘邊區蘇維埃政府成立70周年郵資明信片的建議。”
事實上,王新中在集郵界的名望正是這樣樹立起來的。他也因此被廣大集郵者們贊譽為“甘肅集郵文化大使”。
眼下,已經退休多年的王新中心里裝的還是集郵文化,最關注的還是甘肅集郵文化的發展,他常說:“我們要牢牢把握甘肅建設文化大省和打造文化發展高地的歷史機遇,把集郵文化融入到華夏文明傳承創新區建設中去,充分發揮甘肅歷史文化星羅棋布、紅色文化地位突出、民族文化豐富多彩、現代文化燦爛輝煌的優勢,進一步開展形式新穎、特色鮮明的群眾性集郵文化活動,形成推動社會發展進步的正能量。”
步入古稀之年的王新中一直藏著個心愿,就是想把他收藏了半個多世紀的郵票捐獻出來,最好能有一個地方展示。
王新中的一位好友講了一個故事,說自己曾和王新中一起去西柏坡開會,恰好碰上當地的一個小郵局里有《解放戰爭三大戰役》紀念郵票,這可把王新中樂壞了,他立即包攬下了郵局里所有的郵票,然后就站在郵筒旁,開始一枚一枚地向全國各地郵寄,郵局的漿糊被用光了后,直接就開始用舌頭“舔”。一個多小時后,朋友受不住了,但見王新中臉上掛著笑,正“舔”得歡……朋友說那一刻的王新中,就是一典型癡迷集郵文化的鐵桿郵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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