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子的創(chuàng)作是一種環(huán)保的、“低碳排放”的創(chuàng)作。他用最簡單的傻瓜型數碼相機拍攝自己,然后在電腦上用PHOTOSHOP軟件復制,做出排列組合,在平面上做出和大閱兵完全一樣的陣勢。他是在譏諷國慶閱兵造成的大量社會資源的浪費嗎?或是一種瘋狂自戀的表達?在我看來,兩者都是。王子以細微和獨特的觸覺,關心時事,關心他生活周遭的一切,也感知自己,忠實于自己的體驗。王子還有很多作品是對現成品的挪用。比如并列的交通罰單,未經裁切的印刷折手,對中國當代藝術“名作”搭積木一樣的戲仿,還有改造過的名人蠟像攝影,乃至詭異的城市景觀的疊加。這些聰明的挪用和改造來自于王子極度敏感的神經。他像是一根繃緊的弦,時不時可以彈奏出音符。
王子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在周身澆筑起一面墻,將自己封閉在“自我”里面,他不想理會外界的騷動與無趣,因為他需要應付的“自我”已經足夠麻煩了。所以,王子的創(chuàng)作完全是從自身的生活里托生而來的,有時你會覺得他只是在倔強而直率地喃喃自語,不經意間,那自語者的身份就轉移成了觀者自己,這時候王子再站出來對你笑笑,說:“其實我們就是自己的那座孤島,卻總想飛升起來變成一座空中之城。”
正如王子對自己的剖白:“多數時候,我并不是在做作品,而只是在尋開心。程式化的生活,總要找點事兒,而這件事兒,必須是我喜歡做的,在做這些作品的時候,我并沒有刻意的關注什么、表現什么,只是隨性而為。生活里面每個事物都與其他事物之間存在著一些關聯。安靜專注的時候,我發(fā)現所有的物都包含自身的能量、時間、記憶和語境的內在聯系,即使燒成灰,也是這樣。”
“在我的作品《好日子》中,我始終有意無意地把原本無指向的物質主觀塑造成某種具有理性思考和觀念意義的媒介,還包含我和我的生活感。在我的另一件叫《勿忘我》的作品中,正是日常材料的形態(tài)激發(fā)和喚起我的情感和記憶,把我的生活引向一種邊際,讓我對生活產生了某種戲劇敘事的期待。事物并不是孤立的,而是傳遞著與之相關的人的信息。我的作品,這些‘現成物’,不是抽象的,不是自然的,也不是與我無關的物,而是些一直很平常的、就存在于我個人經驗范圍之內的物,比如,我每天都在使用的桌椅板凳、宜家買來的一些日用品,或者一些仿真水果,我很了解它們,每天和它們朝夕相處,我的日常生活在不斷處理著它們,而它們的變換都是偶然的、隨機的、潛意識的。我被它們的風貌吸引,它們的樣子又脫胎于我,某種意思上可以說,我是借助這些現成物來生活,時間長了我與它們、‘人’與‘物’之間會產出一種關系和交流,其實核心就是‘緣’。如同張愛玲說所: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原來你也在這里。’” 劉佳一
作者系東站畫廊經理



皖公網安備 3401040270060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