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Alexander Forbes
Yudi Noor的作品有點神秘——如果你真心領會,你會發現其實神秘不只一點點。對藝術家本人而言,他的類精神及神秘沖動將他引向的是,他把多年來收集的物品制作成雕塑和裝置。“我喜歡不問緣由的把事物放在一起。”他在描述有形物體的結合成為抽象形式的過程時,百般虔誠的這樣說道,“為了讓整件雕塑在最后的呈現非常的強大,于是我必須時刻求神問佛。”Yudi Noor的雕塑材料紛繁多樣:珊瑚、陶器、塑料、線、鋼鐵和鈦結合成2012年的雕塑作品《活力》(Dynamism)——這件搖搖欲墜的雕塑看起來是一個現成品集合;2011年的《鴉片》則使用了金屬、木材、粉色涂料以及橡膠,制作出一個看起來非常像是蘇斯博士書里的點唱機。
Yudi Noor的大部分實踐都來自于兒時在印度尼西亞的經歷(自柏林墻倒塌之后,Noor移居柏林已有十年),以及一些充滿質詢他所受教育的元素。熒光粉、熒光黃、熒光綠和熒光橙,為2011年的作品《Privatisarong》增添了不少光彩;在2010年的作品《進入公社》(Enter Commune)中,Noor講述了一個故事:“我在西爪哇島長大,時常在河里游泳、捕魚。那時的河水是綠色的,是橙色的。因為在我所居住的區域周圍是印度尼西亞第二大的紡織品公司。那時我并沒有意識到河水有多危險,直到我來到歐洲。粉色是我印象最深的顏色,那是我兒時的快樂的樣子。”
縱使這些顏色在他的作品中是政治的,但是他非常提防慣性的解讀:“我并不是要那么犀利,或者像教育者那樣,但是我一直盡量提醒自己身兼的重大責任。”根據Yudi Noor的說法,要當一名來自印度尼西亞的政治明確的藝術家,很容易會變成一種選舉宣傳工具。“貪污腐敗人群會用藝術家來洗手。這是很可怕的。”Noor這樣說道,“我一直在推進我的實踐,現在已經有了充足的理由來阻止各種被利用。我現在想要盡力促成一個對話;之后,應該會有一個相關的陳述。”
Yudi Noor有時會把神秘文本與現成品結合起來,例如2009年的作品《Kalijaga的儀式》,這是古老的印度尼西亞自我控制的傳統《Hasta Brata》的第八部分,為放滿被涂上粉紅色的白色霓虹燈燈管的獨木舟提供了最原始的文本,而系船的繩子則堆放在地板上。這艘獨木舟其實是對他的精神導師的逝世有關,《Hasta Brata》文本暗指的是統治當地的8名自然神的教義。信仰的元素在雕塑和文本中都有所體現,他的平靜可能會被曲解,其中不吉祥的部分被放大。Yudi Noor本身是一個穆斯林,他認同來自于印度尼西亞的信仰實踐的影響,里面同時包含了佛教和印度教的元素,以及萬物有靈論的宗教傳統。
Yudi Noor的作品一直在質詢不斷變動的對精神和存在的理解。或者是被他稱為“定量變化”(quantum change)的對象。最近,柏林的Brigit Ostermeier的《混合歌劇》(Mixed Opera),倫敦的Nettie Horn的《酒吧之間》(Between the Bars),以及在他的柏林新畫廊Christian Ehrentraut的舉行的他的第二個個展《清澈的山脈》(Clear Mountain)——Yudi Noor已經完成了世界宗教史中的多個主要角色,從摩西到耶穌,再到亞伯拉罕。他對基督的禁欲主義十分感興趣,用了一種極簡的作品來呈現,例如2010年的打破水的圖像,一個柚木基座上的陶罐。而他對亞伯拉罕的闡述則是對這個偶像的崇拜。談及泛靈論時,Yudi Noor說道:“對于那個時代的人們來說什么是最有希望的???亞伯拉罕堅信太陽和星星會指引人們;但我們現在相信的是插座,是電。”所以作品呈現出的是編織的掛毯——上面寫著《古蘭經》、《新約》和《舊約》中描述的自然現象。
在Yuri Noor的私人生活與作品當中,精神與宗教都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它們之間的關系是非常抽象的。說道爪哇的宗教構成時,他說道:“它是關于我從哪里來的提問。??我的作品中所涉及的各種宗教都在提醒我‘存在’的秘密一直在改變。這是集體的記憶。”
在Yuri Noor的作品《聆聽驛站》(Listening Post, 2011)里——在一張桌上鋪上了一層膠合板,表面被漆上了淡藍色,最上面放著一個咖啡碟,里面裝著一個粉紅色邊的鏡子,一條金屬桿從中穿過——其背后強有力的背景可能不忽略。他的作品通常情況下都要表現出非常明確的含義,而且讓人難以企及。“這就像是一只黑螞蟻夜里在一塊黑墻上爬行。你看不見它,但是你可能知道它就在那里。”Noor繼續解釋道,“我意識到:我對任何事物都沒有控制力,甚至是對我自己。所有的生命都非常的抽象,所以我把這一點也放進了我的作品中。”這些作品以某種方式——同在他們的創生過程和觀看過程中——就像是心理運動與普世的理解更近一步。Noor想要創造出一個微觀世界,里面充滿了理想和身形的存在,而且人們可以企及。但是藝術家也承認的是,在某個時候,它最終還是會被破壞。“我現在的作品的混合成分已經少多了。”比如說,一張Noor小時候睡覺的藤編墊子現在被作為現成品放在此次 Christian Ehrentraut的展覽中,被命名為《積累與后來的看法》(Accumulation and the Hereafter Perception),作為《清澈的山脈》的后續。這是一種實踐的訓練——信念的鍛造,以及做現實的夢的訓練,并且以某種方式使之成為現實——這已經遠遠的超越了Noor在克羅伊茨山的工作室中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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