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藝術創庫畫廊(香港)將于2012年8月25日至9月28日,舉辦中國藝術家吳以強個人作品展,名為《七嘴八舌,什么都聽不見》。吳以強的創作以紙的媒介作為基礎,如報紙、雜志、宣傳單張、經文等,再加以篡改、撕捏、重構,從而創造出新面貌的作品??淳W也特地對吳以強先生進行了一次深入的采訪,下面讓我們聽聽來自藝術家自己的聲音。
創作動機?
最初,篡改和歪曲報紙是基于消解報紙的同時回到報紙本身,報紙其實變成一個不可信的質疑之物,而更多的,是我對信息的強調。這是我個人對平庸無趣生活的一種逆反。之后我創作的著眼點變成了現成品和擬向的關系,報紙變成了造型中的一個元素,不再顯示其平面信息的屬性。
時代帶來的進步(“三言二拍,什么都不敢說”和“七嘴八舌,什么都聽不見”)
前期我會關注每一張報紙,也會認真地去讀每一張報紙,然后把我收集到的大量報紙進行細致地整理。從中不難看出當時信息其實是非常單一的。當我創作“痕跡系列”的時候,媒體本身已經多元化了,各種各樣的平臺出現,咨詢的開放性,信息量變得格外巨大,到后來我已經沒辦法處理這些內容了。
我把我這次個展命名為“七嘴八舌,什么都聽不見”是因為從原來單一的被禁錮的聲音到如今多種渠道和平臺的信息的這種進程造就了如今“七嘴八舌”的現狀。一個事件發生之后,從前我們只能看到官方的報道,大部分人是沒有話語權的,可以說是“三言二拍,什么都不敢說”但對于這些內容的真實性我一直是存疑的;而現在的信息,更大的部分我都是質疑的。“七嘴八舌”的現狀其實反映了社會向前發展必須具備的民主趨勢。如今每個人都希望表達自己心中的想法,這應該是一種進步。
信息時代的曖昧
如今又非常多的曖昧的聲音,圖像,文字,各種各樣的傳言,民間的、官方的,整個話語環境其實是混亂的。人民也會有選擇地去接受自己需要的資訊信息,尤其是80后、90后一代的孩子,他們在生活中有很強的自主性,他們會用自己的世界觀去看待自己眼中的事物。
每個人都對自己所需要的信息進行選擇,在這種選擇之下,“真”或是“假”已經變得不重要了。只要社會主干,意識形態、社會導向保持一定的方向,旁枝末節都是可以被忽略的。我們如今的情況是,需要一些能夠提供正確導向的人,眼下缺少能夠在龐雜信息中來進行標示的絕對的權威。這樣的缺失會造成社會價值觀和社會認證出現很大的混亂。
藝術家的體制化
體制是要求穩定的,維穩及和諧是要求“不變”的,但藝術卻是多變的、求新的、創造性的。現在很多藝術家會按照大的趨勢去做藝術創作,這其實也是體制本身遺留的問題。包括我們的藝術教育方法本身,它要求天賦秉性不一樣的人去做同樣的事情,要求不同的個體擁有相同的思維。幾十年的教育體制如今還沒有徹底轉過來,還沒有圍繞教育根本進行轉變,所以就會造成趨勢的出現,這些年輕人也會按照這個方向趨之若鶩。
藝術需要張揚的個體,需要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去創造,這都是基于不同的思想和觀點的,我們應該鼓勵這種自然的創造力,而不是扼殺它。從我們中國的傳統思維上講,我們每個人都害怕自己和別人不一樣,但我相信這種思維會慢慢地改變。我也看到如今很多藝術家在關注自己的內心,傾聽自己的聲音。雖然其中很多人還沒有能活躍在藝術舞臺上,但他們做的工作都是扎扎實實的,他們也是非常出色的藝術家。
和“叛逆”的年輕藝術家對話
年輕藝術家不要拘泥于“形式”,不要試圖用形式高于一切來說明問題。其實最主要的是尋找適合自己的問題,然后用自己的方式去做藝術,這樣才能做出有別于過去,有別于其他人的作品。這個“問題”是非常關鍵的。
我曾說過,如果我能夠有再深造的機會,我不會到美院去,我可能會選擇到一個別的學校去學另外的專業,然后當我轉過頭來做藝術的時候,就可以從另外的角度來解讀他。多元化的方式本身可能就會創造出一種獨特的藝術語言方式。
“藝術家的天堂”
我接觸的臺灣和香港的藝術家很多,他們處于沿海地區,那里經濟比較繁榮。但對于藝術家創作來說,其實是不適合的,這些藝術家在做作品的時候往往會抱著很平和的心態,他們需要情感的力量。
其實中國大陸可能是最適合藝術家創作的地方,因為你每一天感受到的、聽到的、看到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有太多事情在發生,對藝術家來說會有很強烈的刺激。
臺灣、香港的藝術家往往會更加商業,而大陸地區的藝術家,他們在生存和發展的道路上幾乎是“一路血拼”的,這肯定和穩定平和的環境不同,也可以說大陸地區雖然藝術樣式單一,但作品本身的力量和情感的爆發上要比其他地區更加兇猛,但這并不意味著“高品質”。
我的創作環境
我初期的作品是在辦公室里做的,也正是由于這個原因選擇了報紙這個載體,因為空間把我限定在那兒,所以只好做些在案頭就可以完成的東西。我其實是不適合辦公室的環境的,我是個比較“叛逆”的人,所以現在我在工作室里的生活和工作是在一起的。



皖公網安備 3401040270060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