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人物花鳥冊頁》 黃胄 作

《山水二條屏》 吳湖帆 作

《鳳凰古鎮》 馮曉偉 作

        每年都會有新的藏家進入藝術品市場，他們為這個市場注入了新鮮的血液，同時為這個市場持續發展帶來了原動力。著名的荷蘭古董商佛羅瑞斯的見解頗為獨到：如果藝術市場需要持續而健康的成長，我們就必須把“藝術購買”的理念灌輸到大眾的腦海中。我們必須發掘潛在的藏家群體，并讓他們意識到什么是“藝術收藏”。
        市場調查
        為什么進入藝術品市場？
        轉眼又至2012春拍，似乎2011秋拍的調整陰霾仍然揮之不去，給今年即將到來的春拍罩上了不明朗的氛圍。但是在前不久剛落槌的上海恒利拍賣中，業內人士朱軍卻敏銳地察覺出，到場的買家中竟有一半都是陌生的面孔！顯然是新入場的收藏投資者。我們姑且把這些新入場者先定義為“新藏家”吧。
        究竟他們是出于什么目的進入藝術品市場？吸引他們的究竟是什么？筆者曾多次接觸過市場上的新來者，也和他們中的部分人交流過，與其中兩位的溝通很具代表性。
        在今年3月份舉辦的歐洲藝術與古董博覽會上，我巧遇了來自上海的收藏家胡小芬女士。胡小芬經營著一家實體企業，在事業上是位十分成功的女性。但她喜愛藝術品并進行收藏的時間并不長，約莫開始于兩年多前。她剛一接觸到藝術品，一下子就喜歡上了。當問及其為何進行藝術品收藏時，胡小芬頗為感慨地說：“ 我做了二十多年生意。你知道的，生意場上多少有點浮躁，我自己也感覺到人變得浮躁了，所以特別想靜一靜。先開始是想到看電影或者看書，可是來到電影院才發現并沒什么興趣；現在這么大的年齡了，也不愿意去捧著一本厚厚的書看，事實上也看不下來了。所以，我想了一想，覺得古玩是個相當不錯的選擇。當我去逛古玩市場的時候總能夠感受到一份平靜，和朋友們交流收藏心得的時候心也很靜，就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和做生意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雖然收藏對于我來說時間還很短暫，但是這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我覺得還是蠻有意思的。”
        顯然，近三年的收藏時間不算長，但胡小芬收獲頗多，她居然能總結出三個“開闊”：“第一，我的視野開闊了，這個視野開闊是從我買到的東西里，從拿到這個東西以后去研究歷史獲得的，這樣說來，在知識的層面上我的視野開闊了；第二，我買了這個東西后，就要和別人交流，在交流的過程中，我又認識了很多很有境界的朋友，在交往上我的接觸面也開闊了；第三，因為我買的東西升值了，經濟價值提升了，我的投資面也開闊了。”
        何先生開始收藏可能還不足一年，相比胡小芬，他的動機可能更為單純——只為投資。可能因為知識積累得還不夠或者出手的時機不太好，他的收藏投資就顯得不是那么如意。“我有幾分好奇，我的一個很要好的朋友是收民國瓷器的。這幾年賺了很多，所以我感覺這東西既好玩，升值又快，就跟著玩了。但說句實話，我現在有點后悔了，我的好多東西買得挺貴的，現在已經占壓了好幾百萬的資金了。而且也沒有預想中升值的那么快，我做別的投資可能比這劃算得多。所以我現在有點不想玩了，可能會想把現有的收藏一次出手。”
        藏家聲音
        如何選擇藝術品？
        談及此話題，又讓筆者想起在歐洲古董博覽會時與古董商佛羅瑞斯的一番交流。在從事這個行業四十多年中，他經歷了無數的新藏家，他的經驗可謂經典。以他對新藏家的觀察：“大部分的買家新入場一般是以‘視覺’為導向的。因為他們本身并不熟悉藝術知識。所以他們買的往往是自己感覺漂亮的。例如他買下了一張魯本斯的畫，他首先是覺得漂亮，其次他才會去弄明白魯本斯是誰？他用了什么繪畫技法？畫的什么題材？等等。現階段，我一般不將他們定義為‘收藏家’，還只是‘藝術消費者’，或者說‘潛在的藏家’。他們需要經過一定的指引，或者自己通過自學最終成為真正的‘收藏家’。但是我很支持這種靠‘視覺’購買藝術品的方式，至少你先‘消費’了藝術，得到了精神上的享受。往往幾年后，你也會得到經濟上的效益。”
        確實，新藏家入場由于缺乏經驗，周邊的資深人士給予一定的指引是至關重要的。胡小芬女士正是受其朋友的影響，如今主攻高古瓷器。“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就是收高古瓷的，而且這個朋友很大方，偶爾會送給我幾件。我買什么東西，他會幫我掌眼。高古瓷器的內涵深遠靜謐，我很喜歡。我曾經說過自己很浮躁的話，明清瓷器從外表上看起來好像很漂亮，但是過于嬌艷讓我覺得‘浮’；相反高古瓷器就能讓我的心靜下來。再者，我的朋友也說到現在高古瓷器和明清瓷器的市場差距，如果撇開愛好僅從投資的角度去考慮，我依然會選擇高古瓷器。因為我收藏開始的時間比較晚，明清瓷器的價位已經在天上了，但是高古瓷器在藝術市場火得不行的那幾年，漲幅并不是特別的大，所以前景還是看好的。”接著她不無幽默地說：“我剛入市的時候買的兩件高古瓷，才過兩年，價格就已經翻倍了。這個‘經濟利益’也‘鼓勵’我更加喜歡高古瓷了！”胡小芬購買高古瓷器主要是去古玩城。她認為：“買這個東西相對來講在大城市機會比較多，北京和上海。因為我買過好多家古玩店的東西，后來我就得出來經驗，選擇一到兩家的東西是最好的，而且給我的東西都是相對比別人來貴一點。可是翻過年頭翻倍也比較快一點，所以我也就認準那么兩三家古玩市場的門店去買。偶爾我也會到歐洲藝術品博覽會去淘寶。”
        如果說，憑自己的“視覺”和依靠朋友或者周邊資深人士的指點進行藝術品收藏和投資是比較保險的話，那么憑著“直覺”而大膽冒進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山西一位靠煤炭起步的藏家，也是看準了藝術市場的投資潛力。他專攻大名頭的畫作，前陣子看準了八大山人的作品，就系列購買。他購進作品的方式很是膽大，他在拍賣會上選八大的最貴的畫來買，越是能上千萬的，不管叫幾口都一定要拿下來。他的理論很簡單，價位其實是檢驗畫作真偽的一把標尺。如果這件作品不夠開門，那么它的價位自然也上不了那么高！只要是真東西，拿下來就一定不錯，經濟價值的回報只是早晚的事！——幾乎是個戰略投資的眼光！讓人不由得豎起大拇指。
        業內分析
        經濟環境遇冷帶來機遇
        香港邦瀚斯拍賣執行董事陳楷遜先生對筆者說：“今年大環境不好，藝術品市場對于新藏家來說實在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因為新藏家入市的時候往往是比較保留的。假如，他有五千萬的規模，但是剛進藝術市場不久，在陌生的情況下，他不可能會投五千萬，可能只會出五萬甚至更少，他也不敢追高，可能跟別人叫個兩口他就放棄了。那么今年整體價位不高，強的人也不會太多，對于新藏家來說，他不用擔心進貨的價位特別高，比較保險。”
        認為今年是機會的并不只有陳楷遜先生，當問及今年的經濟形勢不太好是否有影響時，胡小芬這樣說道：“最大的波及就是我想買的藝術品能買到了，沒有那么搶手。對我來說是件好事。因為我積累的藏品不是特別多，所以我需要‘并不太好的經濟環境’的支持。我進入藝術品市場的時候正好是2008年，經濟最不好的時候，可是對我來說就是機會。如果股市呼呼叫的一路往六千點沖的時候，說實在的，我們的經濟能力也是有限的，搶不過別人。但是在經濟疲軟的時候，正好是我選進好東西的最好時機，同樣的價錢在市場好的時候可能我就買不到像樣的東西。但是現在因為這樣的一個環境，就能買到一件好瓷器。但是今年并不像2008年那么好買東西，主要因為2008年那會兒，高古瓷的價位剛剛有點翹頭，結果就遇到金融危機，又被打下去了。但是去年，高古瓷的價位突飛猛進。再遇到金融危機的時候，賣家如果不是缺錢就不愿意拿貨出手，因為他們也看到了那個價格早晚會升上去的，所以現在很多人不愿意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