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日下午，“百年啟功——啟功先生的藝術成就研討會”在北京華辰拍賣(微博)有限公司總部舉行，本次研討會宗旨在弘揚啟功先生的學術思想和書畫藝術成就。對于啟功的名字，可能國人再熟悉不過了，這樣一個標桿性的人物，他作品的市場走勢從未偏離過藏家的視線，本刊記者完成此文前曾走訪多位專家，給筆者印象最深的便是在談及啟功作品的市場價值時都是先盛贊同時又表示擔憂，盛贊者所云為何?擔憂者所云又為何?
        資深藏家與畫廊經營者遲乃義先生的觀點很具有代表性，他告訴本刊記者：“這種對啟功先生作品市場樂觀的態度來源于先生不但是國寶級的文人、學者，更重要的是他的全面修養已經代表了一種文化的高度，這些影響已經遠遠超過了其作品價值本身，而且他的作品存世量大，可以滿足中國這個龐大市場的需求，只要作品是開門的，都具有極強的變現能力，無論從何種角度看都是非常理想的投資對象”。那么，擔心之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市場上贗品的數量遠遠超過了真跡，甚至達到泛濫的程度。資深近現代書畫藏家楊淳淵先生進一步指出：“即使是啟功的真跡，水平也存在一定差距，相比而言，手卷、橫幅、詩稿的藝術水準要高于他臨帖和普通常見的對聯、中堂，而啟功先生的對聯、中堂之所以更被市場追捧，主要是作品內容或通俗易懂、或詞句優美、或催人奮進，詩文的內容已然成為考量作品價值很重要的標桿。”另外，啟功先生為人和善、慷慨的性情又使他成為當代書畫家中一個罕有的特例，據啟功先生的內侄章景懷介紹，啟功一生送人的書畫作品不下300件，其中必定不乏勉為其難的作品，這樣的作品與自己長時間磨練的銘心佳品在水平上存在差距也是在所難免。因此，從稀缺性與學術性的角度來看，那些長篇橫幅詩卷與詩稿的價位必定高于普通中堂。
        根據雅昌網的最新數據顯示，啟功書法作品成交額在百萬元以上的幾乎都是詩詞手卷、橫幅、手札、詩稿等形式，少數立軸作品拍出高價也多是上款為題贈給摯友或重要級人物的佳品(如2011年春季拍賣會北京保利推出的《百年光華——徐邦達作品及百年珍藏夜場》中的一幅立軸，啟功祝徐邦達九十華誕的七言對聯，拍到170余萬元，通觀此作品：文辭大氣，概括了徐邦達輝煌的一生與其過人之處，該作品筆致似干裂秋風，嶙峋蒼莽，為啟功少見佳作)。并且，這些作品內容信息量大，形式多變，給作偽者造成很大難度。反觀普通立軸、中堂作品，文字少、可參照資料豐富、跋語簡單，因此極易作假。2000年以后每平尺均價都在1萬元以上;步入2004年后，上漲到3萬元左右;到了2010年后基本維持在十幾萬元每平尺的價位上。
        而繪畫作品則以山水立軸最為精到，精品都可以達到200至300萬元以上。啟功的山水畫早年師從賈羲民，后來又轉投吳鏡汀門下，吳氏為湖社大家，畫風清麗雅致，啟功很好地繼承了先師遺風，市場上屢創高價的作品多是啟功取法米芾父子的風貌，或兼取王蒙、文徵明的繁筆法，蒼莽中透出清逸之氣。到了晚年，他更喜歡表現墨竹一類題材，格高意遠，但似乎仍不及山水畫的價位理想。當然，啟功善用朱砂畫蘭竹，這類作品與大幅荷花仍然是他花鳥畫中最為人稱道的“搶手貨”，實在不可多得。啟功雖然揚名于世的作品是書法，但縱觀他的繪畫作品，其儒雅脫俗的氣質在并世者中實屬罕見，但其目前價位基本上相當于近現代三線畫家的水準，也就是基本上都在1000萬元以內，其藝術成就、身后的影響與地位其實絲毫不遜色于近現代一線畫家，作品價位特別是繪畫作品仍具有極大的升值空間。
        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趙仁珪曾這樣評價啟功先生的書畫作品：“啟先生曾用‘空靈’兩個字來形容他對美學的追求。看他的作品有一種感覺好像三五少年在煙花三月的時候策馬揚鞭，奔馳于柳街花衢一樣，給人非常靈動的感受，看著就舒服。我曾經用辛棄疾的一句詞來形容啟功先生的書法——‘看爽氣招來’，這個‘爽’字就是讀啟功先生書法，從心里面感受到很爽快，似謝家子弟衣冠磊落，磊落又似向如停古，車騎雍容，他作品的風格又像司馬遷筆下的文章，司馬遷的文章什么特點呢?是雄深雅健。不管磊落也好，雍容也好，爽利也好，雄深雅健都體現了啟功先生作品的美學風格。或者說我們可以這樣理解，啟功先生的作品具有濃厚的文人氣質和書卷氣。”這段話道出了啟功先生藝術作品的主要風格特征。趙先生又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要把啟功先生的書畫、鑒定、詩文、學術、教育等等綜合起來看，啟功先生就是當代第一”。
        趙仁珪對啟功先生的評價可謂中肯精準，也從一個側面代表了高級知識分子與學術界對啟功的評述。對中國藝術品的定性與考量始終都脫離不開歷史背景與文化背景，啟功已然成為“書畫名人”與“名人書畫”的完美結合體，正如民國的齊白石與當代的范曾等藝術家。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在不久的未來，啟功的書畫作品會在拍賣場上帶給我們一個又一個突破與驚喜。讓我們記住這個曾經為社會做出過重大貢獻、帶給人們無限歡樂、博學而樂觀的老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