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底在巴黎賽努奇博物館(Musée Cernuschi)舉辦的名為《認識西方——中國藝術家與巴黎:從林風眠到趙無極》的展覽是中法兩國文化時事中為人津津樂道的一個活動。這個展出第一次向公眾呈現了在20世紀前50年中,一批批中國藝術家留學法國經歷的重要意義:這同一批人帶動的中國現代文化的興起;在世界舞臺上宣傳中國文化。從1919年至1949年間,至少有幾十位中國藝術家陸陸續續前往巴黎。在法國期間,他們都想要學習或者完善他們的專業美術技能比如靜物素描、油畫技巧或者雕塑。他們也希望能夠親身感受巴黎作為世界藝術之都所帶給他們的震動。在這些當時留法的男男女女中,有我們現在耳熟能詳的如徐悲鴻、林風眠、潘玉良、吳冠中、趙無極等中國藝術大家。其中的某些也已經是位居于世界藝術之奧林匹斯顛峰了。
作為中法兩國藝術領域中一個已經久遠但又意義深刻的事件,我們不禁要問當時兩種藝術之間的相互影響和藝術傳承又是怎樣發生的呢?事實上,專家們也越來越關注這些中國現代藝術家和他們同時代的西方同行尤其是法國同行之間的聯系。概括來說,就是要了解這些中國現代的大師們是汲取了哪些西方養料來確定他們新的不同中國以往的創作道路并帶動“中國現代藝術革新”。現在正是展開這項中法之間藝術交流研究的時機。當然這項研究將跟蹤中國現代藝術從90年代初起無論是在中國國內還是在國外所反映出的價值動向和地位確認的進程。從此,中國現代藝術就能從正面審視那些對其生成和發展有過促進的影響因素。如果說談內部因素,尤其是比如在19世紀末開始的“文人畫”危機還為人們所知;那么中西方藝術家之間的緊密聯系在這個中國現代藝術形成過程中所起的作用就不一定為大家熟識了。關于這段不同尋常的關系仍然留給我們很大的書寫研究空間。
對于這個主題的認知,必須對這些中國藝術家在法國的歷程有一個細致嚴謹的觀察。就目前掌握的資料而言,我們可以說中國藝術家的真實經歷和現在某些大家想象的那個時代的情況是有出入的,甚至可能真實情況會使一些人對那個年代的藝術以及藝術家格局的想法有所幻滅。在這段中西藝術交流史中,我們并不會看到那些偉大的印象派畫家(其中的很大部分在那個時代早已過世);也看不到那些在20、30年代打著“某某主義”旗幟的前沿先鋒畫家(這些人在當時被認為是“狂妄之徒”甚至是“流氓”)。這種說法可能會令人不置可否,我們會慢慢道來依據。但就此也無須為那個時代的藝術感到惋惜。因為事實不見得就如此慘淡,揭開時代的面紗,我們將發現隱藏之下法國一些最不可思議的現代藝術家和中國藝術家在那個時候有直接接觸。
漸漸地我們不得不提出一些看似簡單但又是根本性的問題:徐悲鴻在巴黎學藝期間都去了哪些畫室學習?林風眠在法國的時候都和哪些畫家共事了?那些在巴黎蒙帕納斯街區的自由畫室是怎么回事?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又和中國藝術家有哪些故事?有太多太多的疑問需要解答。
這些問題正是這幾年來由杰奎琳畫廊(Galerie CINQUINI)的總監、法國藝術史學家Philippe CINQUINI先生率領的研究團隊著力去解答的,并最終決定把這個關乎中法兩國之間關系的精彩課題挖掘、呈現給大家。研究中發現在1900年到1950年間有兩到三代中國的留法藝術家都十分幸運地能和那個時代最著名的法國藝術家頻繁相處和工作。一提到那個時代最著名的藝術家,不是只有畢加索或者馬蒂斯等。還有其它一些名字,可能不被今天的大眾所知。但是在他們的時代,這些人都是法國藝術舞臺上的“巨星”也即是世界藝術領域的明星。正是這些人真誠地把珍貴的藝術知識傳承給了當時在他們身邊深造的中國青年藝術家們。這種關系紐帶有時因為雙方之間的感動和感情而更加牢固,亦父亦子、亦師亦友。舉例來說,像徐悲鴻和老師達仰-布弗萊的情感;又或者吳冠中和老師讓·蘇弗爾皮。
近幾年,對于這個特殊時期中法藝術家之間的交流主題,一些中國藏家也有外國藏家都慢慢意識到了它的重要性;也意識到了這段交流史在整個中國現代藝術史中的價值意義。我們完全可以想象,未來的某天,中國的博物館里也將掛起這些法國或歐洲藝術家的作品,讓參觀者的藝術之旅得到更多的滿足。首先,能夠同時聚集中國和西方關于這個主題的收藏就意義深遠,讓我們可以更好地了解這段跨越兩個國家兩個時代的歷史。而作為中國藝術家本身肯定對能將自己的早年作品和舊師故友的作品一并陳列而欣喜萬分。另外,能在國內的優秀博物館里,看到除印象派或畢加索之類的立體主義以外的藝術派別也是一樁幸事。
畫廊在上海商城杰奎琳畫廊從世界各地收集與中法藝術家這段交流史相關的私人收藏作品,至此藏品已達60多件且都獨一無二。為這些藏品找到了理想的展示場所。在這批收藏中,尤其受關注的是較罕見的帕斯卡·達仰-布弗萊、弗朗索瓦·弗拉孟、保羅·阿爾伯特·貝納爾的作品;還有埃米爾·奧東·弗里茨、安德烈·洛特以及讓·蘇弗爾皮等其它一些畫家作品。這些大師中,不僅有學院派的代表,也有現代派的典型。而作為那時在法國向大師們求教的中國藝術家們,在自然主義和結構主義之間猶豫、徘徊,面臨抉擇;但是不管是跟隨哪個法國大師、學習哪個畫派;他們都是為了能幫助振興中國藝術的現代化進程也為了能確定他們自己的個人創作道路。無論這些中國藝術家和他們的法國藝術同行有著怎樣的諸般不同,他們都共同擁有一個信念:作為一個藝術家,首先是要掌握和實踐這門藝術職業。杰奎琳畫廊致力在藝術領域中搜尋研究了解這段歷史的專家著作,以此來更好地回答關于中法藝術家之間藝能傳承和藝術影響的問題。
作為舉例,這里呈現一張達仰-布弗萊的自然主義作品。這張“悲情之作”深深影響了徐悲鴻。每個周日,他都去巴黎郊區納伊跟隨年邁的大師學畫,來補充自己在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同時進行的豐富課程。
又或者如20世紀40年代末在巴黎學習的吳冠中,他向野獸派大師弗里茨討教關于裸體素描以及繪畫中線條和顏色的韻律動感問題----等等關于這些中法藝術家,關于在他們的接觸中碰撞出的火花和面臨的問題,當然還有相互的影響,都將是杰奎琳畫廊隨著研究的繼續將展現給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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