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藝術史上熠熠生輝的藝術大師的經典作品,也曾經“買得起”過。
梵高生前唯一賣掉的油畫“紅色葡萄園”是比利時畫家安娜·博赫以400法郎買下的,而梵高身后的最高價格由《加歇醫生肖像》創造,是8250萬美元,其中隔了恰好100年。
而另一個例證是,名震世界的安迪·沃霍爾27歲的時候游蕩在紐約街頭,沒有什么人認識他。
每一個偉大的藝術家,都是從默默無聞中成長出來的,而且最具有潛力和爆發力的作品系統,往往誕生于他代表作出現的前后兩年。能否被發現,關鍵在于跟他生活在同時代或者不同時代的收藏家、批評家、美術館和策展人是否能夠形成文化共識,從林林總總的選項中指認出他。
每個時代,都會在不同的社會、歷史語境下,選擇各自時代的代表藝術家。這個藝術家或者才華橫溢,技壓群雄,以讓所有同行自卑、絕望、汗顏的姿態閃亮登場,為巷前閭里圍觀;或者是默默無聞、以一個人的力量抵抗主流的價值觀、揭示出新世界(8.87,0.11,1.26%)、刷新標準的探索者,無聲無息地顛覆了整個通行的世界觀和美學已有范疇,被遠遠落在后面的眾人在10年、20年之后咂摸出味道來,追逐熱捧,使精英文化進入到流通領域,成為大眾廣泛傳閱的經典作品。
通常情況下,任何一個偉大作品都是在被廣泛傳播、閱讀、闡釋和展覽之后,價值才得以充分實現。剛剛面世的藝術作品,永遠沒有完成它的最后價值,尤其還是在藝術家尚未成名的階段。
在當代語境下,一件經典作品的產生,是在互相重疊的多層次、異質性作者身份下產生的,每一次闡釋、交易、展示,都附加在作品之上,成為作品的一部分。文化的交互性由于某種微妙的共振而產生,在這個意義上,選擇,購買,也參與進一位藝術家創作價值實現的完成,甚至有可能這就是一件未來的經典作品。“買得起”就是一張讓普通人也能參與進入藝術世界的門票,讓所有的購買者有機會成為Boris Groys所說的“多重作者”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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